程老太太瞧着院子里有两个小孩子在你追我赶地跑着，时不时响起一阵悦耳的嬉笑声，自从程野和程枫长大成人，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老太太看着高兴地不得了。

“你们慢点跑，慢点跑，别把自己给摔着了。”

“你来追我啊，你追我啊。”

“你别跑，站住，我一定能追上你的。”

“略略略，你抓不着我，你抓不到我。”

“我会抓到你的！”

放完狠话，芙儿重重摔倒在地。大人们紧张地不得了，弟弟朝芙儿吐起舌头，不服输的芙儿没流一滴眼泪，跟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又玩起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你们两个别在那边跑了，赶紧过来吃饭，我们吃完饭，就回家找你们爹娘。听见没有，你们两个小鬼。”

余溪冲着两个玩疯的孩子喊道，两个小孩玩的正高兴，假装没听见似的，又开始跑起来。

程野也觉得头疼，“吃你吧，别管他们。饿了自己就会找吃的。”

余溪看程野一眼，收回觉得芙儿很乖的话。他说的对，小孩饿了自己就会找吃的。

程枫看着这两个小孩吵翻天，闹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娘，你看看，对比一下他们，我小的时候是不是乖多了？多省事儿？”

小时候？

黄连弟看着已经比自己还高还壮的程枫，还记得几年以前，他还老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吵着闹着要买糖葫芦吃。

可这一眨眼才几年过去，程枫这孩子已经从一个调皮小子长成了个大男孩，再也不愿意跟在她的后面去赶集。

变化如此之大，她这个做母亲的感慨良多。

“别嘴贫，他们两比你小时候乖多了。”

“怎么可能？我肯定比他们听话。”程枫傻傻地看向程野，露出满怀期待的模样。“哥，你说对吧。”

程野直接无视。

黄连弟闻到厨房传来焦味，想起锅里还在煮着的番薯，急忙放下筷子进去看看。

黄连弟走后，程老太太也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你啊，小时候跟你哥哥一样，都皮的很，没人能管得了你们。你们那个吵的闹得，哎呦，真是叫人头疼。”

“那肯定是我哥，不是我。”程枫把帽子扣向程野。

程野白了一眼，懒得理他。

“又不搭理我。”程枫在他哥面前委屈地像只小狗似的，又看向余溪“嫂子，你觉得我顽皮吗？我是不是很乖？”

嗯？

余溪咬着筷子，眨眨眼睛，她好像从来没有把乖这个字按在程枫身上做形容词，那何止是不乖啊，完全没关系好么。

不过，她笑了笑，睁眼说瞎话道“挺乖的。”脑子处于混沌状态的芙儿突然眼睛亮了起来，水汪汪地特别好看“真的吗？你真的会带我去见我娘亲吗？”

余溪学着她说话的语气，“真的呀。你只要乖乖听话，乖乖吃饭，不要随便哭，我就带你去见你娘亲。”

“嗯，我不哭了，婶婶，你带我去见我娘，我就不哭了。”

芙儿主动跑到余溪面前，两手抱住余溪。

余溪没撑住两个人的重量，重新倒进被窝里，还未完全醒来的余溪，又借着这个功夫，抱紧小孩子眯了会才满意。

“好啊，我们不哭，我们芙儿最乖了。走，我们穿衣服起床。你先等等啊，等我穿好衣服再给你穿，你先在床上躺着，躲被窝里。”

“嗯嗯。”

余溪下了床，赶紧把衣服穿好。自己裹上里三层，外三层，再给芙儿穿衣服。

她给芙儿穿衣服的间隙，程野走了进来。

程野看着余溪和芙儿在床上玩闹，被她们的氛围传染到，不禁扬起一丝笑。

余溪见程野来了，直接收起笑容，正经起来“你怎么还在？”

往常这个时候，他肯定早出门了，她就没有一天睡醒之后还能看见程野的。

“今天准备上山去杀狼，不出门。”

杀狼？

柱子这么人高马大的人，都被野狼给攻击受了重伤，这多危险的事情？

不过，余溪又想到程野的身份，这么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口，可想而知，他曾经经历了多少命悬一线的绝境。

对付人他都不怕，更何况是几匹狼。

余溪打消了自己的担心，看见芙儿两只手摸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芙儿，你摸我的肚子做什么？这里又没有吃地。”

“我娘说，我就是从这里生出来的。婶婶，你这里有没有小妹妹啊？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什么？

她哪里来的孩子？

“傻瓜，我这里没有孩子，你不用摸了。”

“怎么会呢？我娘说了，爹爹和娘亲睡在一起，娘亲的肚子就会生出小妹妹和小弟弟来。婶婶和叔叔睡在一起，婶婶的肚子里就会有小弟弟和小妹妹。”

芙儿傻傻地趴在余溪的肚子上，仔细听声音。

余溪感觉身后有人走过来，她自己不知道抽什么疯，感觉脸颊到耳垂的地方热了起来。

“好了，穿好衣服就出去吧，早饭已经做好了，再不出去，饭菜都要凉了。走，我抱你出去。”程野越过余溪，单手将芙儿抱起来，往门外走去。

余溪吹了会冷风，才缓缓跟上去。

程老太太闷在房间里觉得闷得慌，再三要求下，她挪到了院子里晒太阳。

今天的温度仿佛又降下几度。

屋子里很冷，被阳光晒到的院子跟暖和。

黄连弟将早饭挪到院子里来，大家伙儿可以一边吃早饭，一边晒太阳。

程枫嘿嘿得意起来，程野给他泼下一盆冷水，“傻子，她骗你的也信？”

“嫂子，真的吗？你真的骗我？”

余溪看着程枫的质问，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怎么会？”

程老太太看着饭桌上的这对年轻夫妇，又看看程枫以及在院子里玩闹个不停的孩子，“等什么时候，你们两生几个孩子出来，咱们家也能像他们家一样热闹了。”

生孩子？

正在喝粥的余溪呛了起来，咳得快喘不过气来“咳咳咳，咳咳咳，”

程野收起异样的眼神，用手拍拍她后背，“喝这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余溪艰难地说道“我才没有。”

程枫没眼力地补上一句，“瞧我嫂子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程老太太听见这话，笑的合不拢嘴。

春色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