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女生揪着她的头发，那张还没张开的稚嫩的脸上表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龄凶狠。

陆灵的脸上带伤，一只脸上还有个鲜红的手掌印。

“快跟我们认错！”

女生扯了扯她的头发，陆灵疼的面目狰狞，倔强的一句话也不说。

“不道歉？不道歉我们就打到你们道歉！”

紧接着，陆籽听见里面响起乒乓的声响，以及夹杂着陆灵的呜咽声。

这年，教育相对于落后，好多孩子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教育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好多孩子野蛮生长，拉帮结派，这几年街上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尤其的多。

陆籽闭上眼睛，后退一步，紧贴着墙壁站着。

这个时间点上厕所的人并不多，就连老师也大多在办公室休息。

眼下，没有人救得了陆灵。

她只能等到这群人泄够了愤，才能从厕所布满肮脏污水的地面上爬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没了声响。

几个女生满脸晦气的走出来。

“下次见她一次打她一次！嘴真硬！”

陆籽坐在阶梯上捧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你看，这些人从小就坏，她们比她坏多了。

女厕所里安静的只听得见水滴掉落和少女痛苦的呜咽声。

陆灵浑身哪里都疼，地上污水的臭味直冲鼻腔，这里环境简陋，陆灵身子将欲散架。

她翻过身，趴在地上，头发散开。

少女此时的模样可怜又狼狈。

“哒哒。”

脚步声止于门前，陆灵抬头，她的视线模糊，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小籽……妹妹……”

*

陆灵被送到医院，伤势很重，陆爷爷陆奶奶坐在清创室外面。陆奶奶泪流满面，哭的止不住泪水，陆灵在屋子里清创缝合伤口，她的额头上有一处是因为碰到墙壁而磕开的大口子。

八岁的小女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此时却因为伤口缝合而哭声不止。

陆爷爷抽着烟叹气。

陆灵是死去的女儿留下的唯一的骨肉，那孩子在外面闯荡许多年，回到家的时候便已经大着肚子了。

彼时陆雪儿已经未婚怀孕九个月，孩子是无论如何也打不掉了。

她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不提自己在外的经历，十几天后，陆雪儿诞下一女婴，同时因羊水栓塞含恨离世。

陆家老两口把这女婴当做女儿的全部寄托，细心抚养长大。却没想到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陆爷爷怒火难抑，发誓一定要找到欺负陆灵的人!

*

陆灵最开始就是陆籽发现的，而现在陆籽已经被送去学校考试了。

全校上下，都知道了二年级有个女生在厕所被人打的进了医院。

于是，除了考试的那两个小时，全校都在谈论这件事。

下午考试的时候，江宴照常在她身边坐下。

陆籽捧着小脸，灿烂无邪：“你有没有听到有个女生被打进医院的八卦？”

“八卦？”江宴微微锁眉，他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噢~那你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吗？”

陆籽继续问，小女娃的眼睛圆溜溜的，确是闪过一丝寒意。

再看的时候，又没有了，江宴怀疑自己看错了。

尽管不关心，他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谁？”

“陆灵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