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夏日炎炎,林家村田间一片郁郁葱葱,一阵风过,卷起层层绿浪。
林老爹的买田计划现在是无法实施,要等冬春青黄不接的时侯,自然有人卖田地渡难关。
可他家的新房早己经动工。
匠人们在他家不远处的山边挖土做砖,还要砍柴烧制成青砖。
这边也安排了几个人挖地基,填石块。
林老爹和王氐自然也忙个热火朝天,林叶秋看着难受,也想去轮两锄头,被爹娘严厉止住。
老实在家读书写字!闷了可以来视察视察。
林叶秋无奈,只好偶尔和林巧去工地送送茶水。
晚练功他也不追求进度,吸收灵气时不催不拖,顺其自然,十天左右消耗一块灵石。
他这修练心态正好适合道法自然的规律,丹田灵气运转顺畅,周天平和。
田里的禾苗慢慢抽穗转黄,整个田间稻穗金黄,今年是个丰收年,
屋后的新房拔地而起,青砖墙己超过了老屋子的高度,林叶秋心中有了一点成就感。
这新房要赶在秋收前完成主要工程,砌匠可是加班加点在干呢。
回来快三个月了,练功的灵石也只剩最后一块了,在镇每月去配一次汤药方子,每次十副。
这是练功加餐用的。
丹田不安分的灵气蠢蠢欲动,要突破到第三层了。
他准备进县城一次。
采购灵石,看看何掌柜,这期间他来过两次,拿书稿,送分红。
两次送了六千多两,虽然比以前少,但还算是暴利,知识值钱啊!
再看看王衡知、汤建文、关云他们。
还有谭书平他们,主要是钟玲玲。
他决定去做一件大事,虽然希望不大。
自家老娘跟村里媒婆扯了好几次了,这势头不对,得尽快与钟玲玲有个结果。
摸着怀中一直珍藏的手帕,他心中一种甜密。
能娶到钟玲玲这种美貌娇妻,也不枉他穿一次了。
反正他也就这点出息。
他来到新房前,工匠们己经砌完墙体,准备木梁呢。
老爹正在清理材料,他是一点东西都不能浪费了。
老娘和两个哥哥嫂嫂也在帮忙,就自己一个闲人,这有些尴尬啊!
"三儿,这里灰尘扑扑的,离远点!"他老娘道。
"爹,娘,我进县城去买些书回来。"这永远是正当理由。
"行,路小心,要不要林巧跟着?"
他老爹听说是买书,立马批准。
"不用了,家里需要个人烧水。"
"我要去,我已经烧了一大锅一大桶了,够喝了!"林巧不知什么时候己站在他后面。
唉,自己偷偷溜过来就是不想惊动林巧,看来行动失败。
"带她去,有她在我放心!"老爹对唯一的女儿一直当宝,基本言听计从。
行吧,那就走吧。
又是牛车,又是马车,兄妹俩到县城还未到午时。
先去了凤鸣书局,把书稿交给了何掌柜。
又到向道胡同静仙斋买灵石,以经是老客户了,掌柜亲自接待,同次价格一样,一百一十两一枚,买了十枚。
马不停蹄去找王衡知,有事外出,汤建文那也不去了,去关云家找到关云。
又与关云一起找到谭书平,找了一家酒家坐下。
林叶秋要店家了几碟点心,让林巧在一边吃着。
他对谭书平和关云作揖道:"有一事想跟两位仁兄拿主意。"
谭书平和关云诧异道:"林老弟请说。"
林叶秋吱唔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请媒人到钟家求亲!"
关云一头雾水:"哪个钟家?"
那边谭书平一口茶水早喷出来,连声咳嗽。
他灌了口水稳定情绪,怔怔盯着林叶秋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我知道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但门弟有别呀老弟,到时吃亏的是你!”
”钟家在这县城是响当当的乡绅,钟玲玲的爷爷是二甲进士,曾是一任知府,父亲是举人,任过县令,家族中秀才举人可以拿扫帚扫,就连我也不敢有这个想法啊!"
关云终于明白,鄙夷道:"你连个秀才都不是,当然不敢想,林老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是……"
林叶秋打断关云道:"我不是向往豪门,只是爱慕钟玲玲!"
谭书平叹道:"林老弟按你的才气是配得她的,可这姻缘主要讲的还是门当户对,你现在只是个秀才,除非中个举,那也只会有一丝希望。"
"这中举何谈容易,万人过独木桥啊!"关云可是乡试过两次了。
"对,等中举不知何年马月,就算中了不是希望也不大吗。"林叶秋道。
"林老弟,到时碰一鼻子灰,自取其辱呀!"
三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宁静压抑。
"成与不成,也了了心愿!"
林叶秋打破沉默,斩钉截铁道。
第二天,钟府,管家钟山到老爷书房。
"有事?"
"城南黄媒带人来求亲!"
"哦,一家有女百家求啊,玲儿十七了,到出阁的年龄了。"钟老爷心情不错。
"这次是谁家的公子啊?"
"老爷,这次是本县林家村一个村民家的儿子,去年中了秀才,托了黄婆来说亲。"
"什么,这不是笑话吗,你去打发他们,嗯,不对,一个穷酸秀才恁地大胆,你警告警告他。"
管家出来,只当没看见林叶秋,对黄婆说:"您也辛苦了,这两钱银子买茶叶喝,老爷说了,玲儿年幼,暂不论婚嫁。"
林叶秋心中一丝侥幸彻底破灭,苦笑一下,与黄婆出了厅,又出了府院大门。
管家却在后面把他喊住。
"小子,你一个酸秀才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回去脚底的灰不要拍了,这可是沾了我钟府的灰哟。"
他心中的股屈辱感腾起,冷哼一声,甩袖快步离开。
他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想起钟玲玲眼中默默的情意。
还有送给他定情的手帕,握过的柔软的小手。
他还是决定咬牙拼一次,结果果然未出乎意料。
虽然早知道结果,他还是有种心痛的感觉。"自己不是没事找贱吗?"
他转身望着县城的城墙,感到无奈,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