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很苦，但她却一直鼓励我坚持，她告诉我想要继续找你，就要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所以我应了陛下给的官职，进了庙堂。现在想来……”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给的这些建议，不知道有没有私心在里面。”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苏怀意义正言辞，“她那时已是你的妻子，她心底定是对你有情才会嫁给你愿意给你生孩子，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跟着你，怀了孕你们才成亲，你自己说说你做的事……若非她父母双亡，肯定是要打断你的腿，还容得你在这里怀疑她的真心！”

“我不是！”莫凡被苏怀意瞪了一眼慌忙点头，“我没有怀疑过，我只是，只是一时慌了神。我没想到她真的会把我们当敌人，可是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她为什么……”

“她心里肯定也是难过的，让阿水试着开解一下吧，她过几天会请你们去府上喝什么下午茶，是她新做的点心让你们尝尝，如果味道可以就直接在酒楼卖，你把你夫人也叫上吧。”

“夫人她，是她看出来，我夫人有可能当我们是敌人？”

“她只是说，你夫人想事情想岔了，进入了死胡同，需要有人拉她出来。可是她现在复仇这部分的心思藏在极深的角落，轻易不会展现出来，需要慢慢的，让她放下防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过程中，我会派人盯着她，你也时常盯着点，有你在的时候你打起精神来，我的人就不会出现。你还要小心如果她那个角落展现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立刻向我们复仇，如果到了那一步……”苏怀意叹了口气，“我们可能会采取非常手段。”

“我懂。”莫凡叹了口气，“她可能不只当我们是仇人，说不定也当陛下是……这事如果让陛下知道，我们一家的命可能都……所以，如果夫人有办法，我自然愿意配合。”

“好，你就按平常的态度对待她就好，我家夫人可能还会跟她聊几次，你多陪陪她，揭起以前的伤疤，多少还是会让她痛彻心扉的。”

莫凡心事沉重的离开，但苏怀意并不担心他，这两年莫凡成长得很快，他能调整好自己。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想查清楚，如果莫夫人当他们都是敌人，那当初他在边关遇刺又遭遇追杀，这位是不是也有足够的理由联合外敌出卖他的消息？如果真的是她，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毕竟当初她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而且差点就成功了，但幸好有这么一遭，他遇见了她的夫人，他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罢了，先暂时不查了吧。”属下已经买好了核桃，他正好跟着一起送回家。

核桃酥做起来步骤虽然简单，但到底需要十分的耐心。林若水自己在厨房试了几次，主要还是为了调味。有时候猪油放多了都觉得吃得很腻，但到底还是能入口。后来她往里加了蜂蜜跟糖浆一起熬，味道出来就好很多，她做了几款包着核桃仁的，又做了没包核桃仁的，没想到自己更喜欢吃没有包果仁的。

两天后她让苏怀意再请大家来喝下午茶，莫凡又是带着自家夫人第一个来的，这次他们没带孩子，可见莫夫人对自己家小孩是相当重视的。

“上次多谢你了。”莫夫人居然还提了水果来，林若水有些惊讶，这是突然开窍了吗？

虽然带来的水果种类不多，但这位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些水果品种并非京都能种出来的，看样子是特意去什么地方买的，还是很上心的。林若水让人去洗了水果切成果盘端出来，又让人把核桃酥和桃酥都端出来，一种放了核桃仁一种没有放，两种的味道都挺不错。

几位副将小心翼翼拿了点心，又端起茶杯喝茶，总觉得这气氛跟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幸好他们都带了兵器，就想着不如跟将军切磋切磋，等肚子饿了再回来吃，他们就不是那种没事喝喝茶聊聊天晒晒太阳闲散的人，坐在那里都觉得别扭。林若水也懒得管他们，个个都是武夫，她主要还是想再跟莫夫人聊聊天。

“你每天都要去河那边的市场吗？”有些外地水果，有特定买卖的地方，城中以河边界，河另一边有一个很大的集市，在那里做生意的甚至有邻国的商贩，每天从下午开始都热闹得很。这个集市中午开门，一直开到半夜子时关门，一些酷爱游玩的公子哥儿晚上饿了还能去那里吃点东西，集市里有好几家非常有特点的饭馆。

“也不是每天，隔两三天就会去，买些新鲜有趣的食物，家里有冰窖，正好冻在里面。”

“做一个冰窖复杂吗？正好今年我们要做一个地窖一个冰窖，也不知道麻不麻烦。”

“是要做到后院吗？”莫夫人对他们的宅邸还是熟悉的，“前后院都有井，如果做两个不如前院一个后院一个。直接找工匠来挖就行，最多半个月就能完工。”

“我们也这样想，做得稍微大一点，后院就在菜地旁边做一个地窖。我们刚搬到这里不久，厨房里打算做一些耐储存的食物，夏天又会用一些冰，这才开始张罗。你们当初来这里时你要操持这些一定很辛苦吧，比我们现在辛苦多了。”

“是啊。”莫夫人闭了闭眼仿佛陷入回忆，“那时候一切都是未知的没有确定，相公看上了我们现在住的院子，是个二进院落，可我那时建议他先买一个小的，毕竟苏将军下落不明，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京都呆下去，每天都睡得不踏实……”

“真辛苦你们了。”林若水叹了口气，“日子啊，总会越过越好的，这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有希望，有欢笑，有眼泪，也有艰辛。但只要一起牵手往前走，没有什么困难战胜不了。”

“真的吗？”她似乎红了眼眶，又眨了眨眼，不太能看得出来。

穿成农家小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