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受宠若惊,但一会就恢复正常,她抬步走到燕玲身边询问那银镯是否模样,并用笔在纸上画出了大概图样,又把图样拿给张小确认无误,然后对大家宣告,“这个银镯已经有了下落,就在停放尸体的暗室,刚才我还见过,现在我就去取来。”
此话如惊雷激起千层浪,李绵更是大骂,“小人,叛徒,枉费我爹爹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帮外人冤枉我们。”
李叔却是拉了拉李绵,“丫头,贤侄可没说,你就这么认了?”
花月却是没有理会,反而抬手一指,“贼人就是她。”
大家顺着所指方向看去,无不大吃一惊,那人竟然是姊妹情长的燕玲,当下无不说,这女子肯定是嫉妒父母偏爱小女儿,这才贼喊捉贼,故意陷害别人,还说什么只是为了让妹妹含笑九泉,现在看来不过就是假情假意。
燕玲眸色闪动,忽然期期艾艾的瘫坐在地,样子甚是可怜,“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证据,就凭问那么几句话吗?”
张小没有说话,可是底下的幽幽之口皆是不服,花月招手示意大家安静,抬眼看向燕玲问,“夫人手指甲为何有紫色,最近是否用过紫草坐浴?这东西对治疗女子妇科病有奇效,只是用过之后,皮肤接触之处都会染上紫色,更遑论接触过的器皿,特别是时间越长,颜色越深,更类似于紫黑色,你刚才所说的镯子也是,所以说义庄里的不是你妹妹的,而是你的,因为义庄里的镯子是深紫色,而非紫黑色。”
此时李叔手上正好递过来一个白布包裹的物事,花月小心打开,果然是一个已经接近深紫色的镯子,大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李叔离开人群取得了这东西。
花月摸了摸头,本想取下自己的发簪,却一想到这样不是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了,只好对李绵说,“借簪子一用。”
李绵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发丝散落,正想骂人,却只看到祸首已经小心翼翼的用细细的簪子一头,挑下银镯花纹掩藏的一些紫色粉末在白绢上,那模样专注,认真,无形中也算搅乱一颗芳心,这都是后话了。
“李叔,可有肥皂,或者发馒头用的那个碱。”李叔听到花月一说,连忙掏出一个纸包,“刚才你一说紫草,小老儿就知道你要用这个,所以就一并带来了。”
花月接过,把刚才的紫色粉末和白色的碱同时倒入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取过的清水,再用银簪一搅,水立刻变为透明色,她给所有看过后,又对燕玲招了招手,“过来试试。”
燕玲脸色一白,慌张跪下时吓得连手上的白手绢都来不及放入怀中,只得任它飘落在地,“民妇有罪,还望大人看在民妇一片姐妹情的份上,为妹妹立案,抓的罪魁祸首,以慰妹妹在天之灵。”
花月会心一笑,再次看向众人,“原来如此,你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好……”一片叫好声中,花月手一摊,“拿来吧!两位差大哥。”
吴勇脸色一红,灿然一笑,“你怎么知道在我们这?”
花月淡然接过,并从两人那里得知死者所有的人际关系,且这些关联之人家世背景等一系列涉及案件的线索,才拱手道谢,“这不就知道了。”
“慢着!”张小死死的压住棺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们要干嘛,是要验尸吗?”
花月摇头,“你夫人是不是叫张燕氏,今天早上才从尸房里抬出?”
“是又怎么样!今天这一出后,是谁都知道她是张燕氏,你又如何能确定你在尸房里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再说当时的仵作已经早有了定论,现今老子是怎么也不会允许你再打扰我婆娘。”
花月只抽出信封里的纸,展开,当看到上面鲜红的印记,眸色微不可觉的闪了闪,她指了指那处,“你看,这上面可是有晋国御史大夫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