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口沫横飞,骂的张小狗血淋头,不过他还是昂着高傲的,顶着不屈服的眼神,“乱说,都是乱说,老子为何要杀我婆娘,是疯了吗?以后娶一房少不得要花多少银子,更别说那女人可是水性杨花,她的话谁会信,再说那女人到死的时候,老子也还在卖肉,还是隔壁王宽告诉我,她去了后山。”
适时一个穿着灰色儒服,书生打扮的男子上前,“这点,小生可以做证,不过我也是路过王婆家,听他们一家闲聊才知晓。”
“这就对上了。”花月摆手让他们退下,只定定的看着张小却,“在下到如今可从来没说你杀了你妻子,你却是在处处为自己狡辩,这不是不打自招,还是亡羊补牢?现在还说到时间,从这一点大可以看出,你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花月刚才通过吴勇两兄弟已经得知,张小从小父母双亡,乃是靠吃百家饭长大,不过他却不知感恩,反而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无一不做,所以衙门里都有他的案底,甚至他死去的夫人当时答应嫁给他,都是逼迫。
现今虽然做起了屠夫,都是因为肉价上涨,他觉得卖肉来钱快,殊不知他为了赚钱多,经常卖的不是病肉就是臭肉,买主也是知晓,不过碍于他曾经放过狠话,如果他没有饭吃,那么其他人也别吃饭了,所以乡民或多或少都会光顾一二。
“不过你却是败在了不懂常识,一般肺活量越高的人,吸入毒气的时间最快,死亡也是,所以你当时查看的时候,你妻子没死,但是却反手伤了你,你虽然知道肥皂可以洗去紫草残留,可是你不知紫草液体沾在人的皮肤上只有日复一日连续十天方可去除,所以你果断都砍了,至于燕玲为何手上还有,因为她就知道凶手是你,所以她那般为的也是迷惑你,不然她为何不过来洗手。至于你所说的时间,据我刚才观查,你家离你卖肉的地方很近,你只需上个茅房的功夫,便可到达。”
“乱说,乱说。”张小语气拔高,花月却迎上他越来越慌乱的眼神,目光愈加冰冷,一步步向他逼近,“现今只要找到那两只手臂,这件案子算是结了,不知张小你可知道线索?”
“嘭”的一声,张小脚步一个不稳摔倒,他本身就魁梧非常,现今如同一个庞然大物忽然轰塌,那狼狈样现场人无不唏嘘,他可是他们眼中的恶霸,说他是身上想拔而不敢拔的毒瘤也不为过,这时他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趴在地上,手脚哆嗦着站起,“我……老子怎么知道。”
“大人,手臂,手臂在这,其他的东西还在打捞。”正在这时,一个粗葛的男音响起,像是要打破这种格局,无形中显的响亮非常,只不过在张小听来却如同利剑直击心脏,花月看着再次瘫软在地的他没有多话,而是接过吴勇送来的白布包裹物,细细的用软刷擦拭掉上面的脏物,再小心的包好,虽然皮肉已经溃烂,好在指甲还是紫色,细细刮下里面的残留正是紫草的,揭开沉重的棺盖,小心的一比对,果然骨断的伤口整齐对上,却是张燕氏手臂无疑。
吴谋见花月点头,眼中喜色更浓,双手抱拳,“还好在下没有负使命。”
刚才在花月问他俩兄弟时,已经悄悄递了眼色给他,他凭着直觉只好带着衙门里良犬去了张家,果然有了特别的收获。
做好一切,花月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张小,“这两只手臂是在你屠宰处挖出的。”
两只手臂虽然藏在血腥较重的地方,现在虽然天气寒冷,呆久了就算埋的深,还是会闻到腐烂的臭味,可好多人都会分不清,殊不知狗鼻子可是比人的鼻子灵敏多少倍。
“我……无话可说,可老子真的没有杀她,虽然想杀。”吴勇两兄弟趁着间隙也绕到他身后,手上一用力,他的两只胳膊就被卸下,反剪,随着哐的一声,再次看时,冰冷的手铐已经带了他的手上,可张小还是不认罪。
“是啊!我也没说。”话落,叹了口气,目光却是落在燕玲夫妻两所站地方,“这个结果你们夫妻可是满意?”
“谢大人!谢大人!小妹终于可以明目了。”燕玲眼见大局已定,禁不住嚎啕大哭,流出幸福的眼泪,花月却是摆摆手,“在下不是大人,只是个今天才报道的收敛师而已。”
燕玲一愣,眼睛里全是失望。
也许她也没料到,义庄摊上此等脏水,却是只叫一个小小收敛师来主持大局,心中悔恨万分,当真可惜了自己以自身清白做局,当即气血上涌,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