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什么大官?如今就是查出是我杀的,你又耐我如何,是动私刑,还是报官?”文彦的脸慢慢变得扭曲,沉默了一会,忽然眼眸一亮,即使在别人制衡之下也不忘张狂一笑,不知是知错,还是后悔。
燕玲却径直抱起已经被打的满身伤痕,已经奄奄一息的藏獒,嘴里喃喃,仿若情人间私语,“你会怪我吗?”
藏獒一生只尊崇一个主人,所以就算再给它一次机会,它照样是这个结局,除非它的主人不再是她,或者她改了当初的心思。
到底是人不如狗!
花月叹息一声,“当官的那个,还不现身?”
“呵呵!”一阵清悦的笑声响过,人群已经退成两排,中间留出个道,那人已经撑着油纸伞,冒着风雪走来,凌厉的目光,潋滟的容颜,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移不开眼,此人就是后来的祁玉。
只见他走到她面前,负手而立,眸光淡淡,但话语无不透视着探究,“你倒是聪明,不知可否对大理寺的官职有兴趣?”
大理寺是晋国高于三司的一个司法机构,只受皇帝直接管辖,一般都只处理大案,奇案,或者皇亲国戚的案子更是兼职审核。
花月沉稳的拱手,“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只是在下家中尚有襁褓中的小儿,亡妻也尸骨未寒,所有还需等些时日才会做出决断。”
她不是想蜗居在此,只是也不想靠人脉挤身,那样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她真的想去,一定是凭真本事,让人心底佩服,更何况她只想做好本职工作,可不想卷入朝堂权谋,大理寺不适合她,再说丑丑还小,她通过这些日子也是越发舍不得他,听说再过几个月就有县衙濯考,她可是正好趁机休息,争取那天考上。
时间已经太晚,她觉得应该没她什么事情就早早的回家,后来听说文彦被判了斩刑,而燕玲却是终生监禁,至于徐氏因为是被迫做的同谋,只判了一年,张小虽然没有杀人,但是他平时横行乡里,被罚去学堂学习,非改过不得离开,想着他一个五大三粗去学堂改过,花月想起就觉得好笑,不过事后想想也是,像他那样一个牢房常客,也只有那样的办法,他才会真心改过。
“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一片雪花飘落,祁玉伸手接过,待那片晶莹化在手心,他正好抬头望见枝头开的正艳的红梅,仿若眼前人的笑颜,明媚动人,只是那掌心处的冰凉方提醒他那是幻觉。
“一见到你,就想起我们初见的时候。”花月淡笑开口。
此时,丑丑早就被刚才马上的小斯,也就是李叔的女儿李绵抱走。
偌大的红梅花海,随着微风一吹,红色的花瓣滚动,仿若红色的海浪,一圈接着一圈。
他俩静静而立,伴随着飘落的花瓣,倒是不失为一副唯美的古风画。
“那天其实我不出现,你也可以让文彦伏法。”
花月失笑,“那么相信我,怎么还送我两只手臂?”
如果不是他帮忙,吴勇怎么可能牵着最好的犬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出手臂。
“可是还是要归功于你镇定自若的念着不属于张氏的验尸结果。”花月咬唇,脸色微变,是啊!文彦也许致死不知,什么时候,谁请来的仵作,还那么写的,而且还有御史大夫的印信,唯一幸运的是,她当时在收敛尸体的时候,一时来了兴趣,看了那尸体,不然时间那么久,她可判断不准。
“也要谢谢那上面真的御史台印记。”如果不是那印记,料想就算她知道验尸结果和凶手,文彦他们夫妻俩那样筹谋,也是不会任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