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摆摆手,正准备拒绝,这些年她可是习惯没有人情往来,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她抬头一看竟然是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只听他说,“花仵作,这可是我家大人的请帖,你可要看仔细了。”
说完,抢过义父手里的帖子往她怀里一塞,便离开了,她过后一看,原来是祁玉送的,最后来到这,才知道那日那人就是祁玉身边的近身侍卫,追云。
宴席上,没有多的人,一眼望去就看到墨染那只桃花在桌边坐着,许是看到花月来了,啪嗒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花月嘴角抽了抽,这大冬天的难道这位小郡王还热了吗?不然怎么还用起扇子来了。
其实对于这些贵公子的把戏她也是见得多了,当下也不做计较,除了祁玉问她话时,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其余时间她都是默默的吃着饭,任凭墨染把她当透明人,她也乐的清闲,至少她看着他和祁玉没事般的推杯换盏就已经知道,这小魔王应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了,不然也不会和她同桌而食,毕竟大多数人在知道她仵作身份的时候都怕和她一起,依照她的猜想,大都是怕她吃饭的时候冷不丁谈论血淋淋的尸体,或者白胖胖可爱的蛆虫,虽然她没有这个习惯。
宴席过后,花月回到被安置的听雨轩,找到正在陪丑丑玩耍的李绵,“今天你是不是去了梅苑?”
李绵自知她的性格,没有实证是不会说出口的,只点了点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花月拉过她的袖子,掏出手帕放在她手里,“下次记得伤人后,除了逃跑,还要记得别留下证据。”
李绵甜甜一点笑,脸上两个酒窝更是深邃,尴尬的把帕子放好,“我还以为你要责怪我呢?”没想到你会这般,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后半部分,她没说出口,熟悉她的花月却是知晓,只说,“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倒是白跟了。”人家偷了吃食,都知道擦嘴,这丫头竟然会冒冒失失留下证据,还好她跑得快,宴席上又没出现,不然被逮住,那尴尬场面,她想想都替小丫头捏把汗,再怎么人家也是她的老东家,现在李叔还在那里做事,自然有一百种理由,换着花样整她。
天色还早,为了让李绵不碰面,她只好取出一些闲书看,可是翻看了几页却觉得有什么不对,淡淡思索才想起,原来是房间里没有丑丑,简直太安静,她急忙出门寻找,却只听李绵说,“别找了,人家在房间里做实验呢?”
实验?花月有些蒙了。悄悄打探情况,正好看到他抱着罐子鼓捣着里面的一支树枝,再仔细看时,原来那树枝上有几颗褐色扁长的卵,她想了很久才知道那是螳螂卵,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什么。
“丑丑,你这是做什么实验?”丑丑察觉是花月,眉开眼笑的扑倒在她怀里,两只小胖手也可劲的抓着她的衣袖,“爹,你说为什么,我之前抓了两个螳螂,除了睡觉,我可是时刻都盯着,刚开始是消失了一只,最后死了一只,现在就只剩下这个玩意了,而且我观察第一具的残肢上还有锯齿状咬痕,你说是不是第二只吃了第一只,最后畏罪自杀了,若是不是,这里外都是封闭的,他们是怎么被杀害?”
花月心里暗笑,螳螂只有六到八个月寿命,而且母螳螂要吃了公螳螂才能繁衍后代,她该怎么说,他才会明白这是人家的生存法则。
她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小脑袋,“其实你也别伤心,你看他们的宝宝还在这,也算是它们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