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一章层层揭露(1 / 1)颗颗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祁玉说完,怀里的荷包已经扔出,乌夫人看着莲花样式的荷包轻蔑一笑,“你猜?”

“如果我猜得不错,元明当年他肯定作恶太多,甚至记不清时间,还有人,所以当你抱着孩子,又用混杂了醋的溶液滴血认亲,他自然昏了头,后来你们也和寻常夫妻一般经常在一起,他更是深信不疑,不过你却是恨他,他却是不知晓。”

“是啊!这千年宝寺本就是污秽之地,他们表面上仁义,实际上威逼利诱,烧伤抢掠无恶不作,如果不从还会杀害,尸骨不存,当初志伟如果不在寺内,我又如何得知他们的肮脏行径,和藏尸地点,可怜他致死不知真相,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却胜比君子,他们没我忍耐的久。”

乌夫人说的义愤填膺,大家也听得热血沸腾,随着祁玉的一记拍手声,场面顷刻安静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追云已经带着乌管家和薛晓东进来,他说,“既然现在乌家人都已经到齐了,乌夫人是否可以说说怎么杀害乌员外的始末。”

花月曾经和说过乌员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人用银针刺中百会穴,又熟知他对温泉水过敏,继而造成天火焚烧的假象,这其中除了亲近之人怕是也没有几人能同时靠近他还知道他的禁忌,那么曾经死去又蛰伏数年的乌夫人最是合适,这样下来也是有了杀人的机会和动机。

“哈哈……”

乌夫人大笑,“想那乌岩与我夫妻十年,当年他也是入赘来我家,可没曾想他发了财就嫌弃我没有诞下子嗣,借机还想续妾,刚开始我还是不肯,可他却筹谋我迫使我不得不妥协,其实这些我都能够忍受,可他偏偏对我撒了一个弥天大罪,他乌岩其实有隐疾,所谓的不生育是他不是我,而我双亲所谓的意外也是他一手导致,只是当我得知这真相时我已经掉入他设计的陷阱,下一刻就要被施刑法,好在我活了下来,刚开始我因为实力悬殊不敢动他,直到知道他和宝德寺德关系便开始设计。”

“那天我听管家说乌岩要去宝德寺庙祁福,所以就制造他见到观音流泪,随后就趁着他要在庙里祈福三日,当晚我就趁着夜黑风高潜入了他所在的房间的梁上拭目以待,直到他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我再趁着他无防备射去银针,过后点燃手里的烟花,让你们以为是场意外。”

“也许大家都回好奇,一个端庄的大小姐为何会沦为阶下囚,我想乌管家应该可以解释这个疑惑。”

祁玉目光如电的看着乌管家,他也不得不从人群里走出参拜,只是在他抬眸看清乌夫人的脸时,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夫人,你当真还活着,当年你……。”此时他的眼里都是惊恐,当年可是他亲眼看着夫人受刑,本以为她会活不成,未曾想那人只是一个替身。

乌夫人逆光而视,一双眼睛仿若刀子般一点点剜着乌管家的心,只是一瞬,他已经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小的只听老爷吩咐,当时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乌管家原来只是刘家的一个门童,乌夫人的遭遇他不仅知道而且还参与,此刻见到了人,不仅吓得屁股尿急,顺便也说出了乌家的隐秘。

乌岩是外县人,早年也是穷困潦倒,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贵人,忽然就有了钱,此后就开始了花天酒地,谁知不久他竟然托媒人去刘家说了媒婆,没想到刘员外也答应了,这求取之人就是后来的乌夫人,可他早年流连烟花柳巷早就掏空了身子,想要子嗣那是不可能,于是乎他权衡再三只得下药在乌夫人的饭菜里,随后又假装闯入抓了现行,从此刘府如果有人稍微对他不好,他就扬言要把这丑事捅出去,终于有一天刘员外按耐不住和他发生了拉扯,随后摔下悬崖,也就是在这一年,乌夫人在去进香的路上被人轮番侵犯,这其中作恶之人就有元明,慈安,林丛之等人,拖着一身伤痛回到家时,乌岩又请来了长辈,最终被处以私刑,从此刘家刘彻底变为了乌家。

凉风习习,微光晕染,现在可是春日,到处都该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却见昂首挺立的枝头应景的飘下几千片淡黄的枇杷叶窸窣落下,花月伸手接在掌心,只觉那粗粝的叶片何曾不是刺啦着自己的心。

花月抬眸看向乌夫人时,只见她身子摇摇欲坠,好在有乌嫣然扶着她,她才勉强的看了看所有人,最后微笑的拍了拍乌嫣然的手背,眼睛却是望着祁玉和花月这边,“也许我早点遇到你们,现在应该不是这种结局。”

真相的延迟是最残酷的一件事,乌夫人之前简单的表述了自己的遭遇神情都是平淡仿佛不痛不痒,此时听到别人口中的自己,难免悲从中来,她虽然还是不住的笑着,可所有人都听出了悲凉。

丈夫对妻子常理都是互帮互助,恩爱有加,可她的丈夫从头到脚对她都只有算计和羞辱,以至于后来差点连命都丢了,她怎能不恨?

可她必须坚强,不然她也熬不住着十六年的日日夜夜,也许就是常言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可她选错了了报仇的方式,现在倒是报了仇,可自己也是身名狼籍。

不过花月却是知道她为何会在此时掀开这个层仇恨的薄纱,不再是单单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福墙壁里的万千冤魂,不然她也不会把元明扔在那里烧死,这也坐实了她和志伟的合作,听乌管家说,乌嫣然是指明要她来县衙报案,也许她再寻私仇的同时还发现了其他大于她仇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和乌岩当年遇到的贵人有关,而乌岩又和宝德寺的僧人有瓜葛,所以她觉得这个贵人有可能是法法会的幕后主使。

于是她问,“乌夫人,那天晚上刺杀乌岩的时候可是发现了另一个人?”

根据她当时勘探现场,明显发现浴桶边有两双脚印,当时证明一双是管家的,而另一双却是猜想是薛晓东的,只因他曾说他看见乌老爷滑入水中,就匆忙离去,最后我们一经比对鞋底花纹和泥土也确实是他的,但是她总感觉事有蹊跷,因为那鞋子印记明显前面深后面浅,所以她觉得当晚穿着那双鞋子的人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女子,由此她推断躲在高处的乌夫人行凶过后肯定看到了那个人,有可能还交了手。

“我……。乌夫人支支吾吾的很是为难,花月眉毛一挑,目光紧锁她慌乱的眼神,再次问,“她是谁?”

乌夫人咬了咬牙,垂眸,“没人,大人误会了。”

面对乌夫人的强硬,花月眉毛蹙了蹙,抬眼逡巡一圈,最后目光定在薛晓东脸上,“当晚你可发生什么意外?”

薛晓东脸色如土,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牵涉其中,当即就跪倒在地,“大人,小的当初是说了谎,我那天晚上不知何故晕倒在寺院柴房,醒来才知道老爷死了,可我也是怕差事被丢,所以才隐瞒了自己的过失,我真的需要这分工作,真的不知道这事情和本案有关联!”

说完他还朝乌小姐磕了几个头,讲真的他真的以为那只是小事。

“那张审和李离离开你们应该是知道其中缘由?”花月神情微动,嘴角的笑意渐深。

张审直觉那目光如炬简直要穿透心脏,膝盖一软直直跪下,反而李离连忙扶着他,嘴角一扬,抬手向祁玉一礼,“大人,我们可是受害者,怎么也是犯人的待遇,难道你们还怀疑我们是同谋?再者他当初也说过浴桶边的鞋印和围墙上的不一样,现在又说当时行凶的乌夫人看到了另一个凶手,那么请问在场行凶的不是有三个人吗?或者说他根本就判断错误,如此这样的人,试问有何立场在这大放厥词。”

“你叫李离是林院长的得意门生?”花月神情越发冷冽,吐出的字眼也越来越让人觉得奇怪,李离有些慌乱但还是高傲的昂着头,声音拔高了几分,“是又如何?”

“首先,你既然记得围墙上的鞋印,那么你是否忘记了问乌夫人擦去房梁上的脚印是否和围墙上的一样,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印记经过确认是她进来的印记,作案后出去才是趁乱混在人群中离去,这样你是否明白了吧!”

李离眼神中有着少许的慌乱,他继续道:“那么现在换我问你,你可知道法法会?”话到了这里,不说刚才的张审就连李离也呆若木鸡,花月继续道:“三年前,你们是否陪同你们的恩师去过濮阳?”

“这......”李离不敢接话,只支支吾吾,眼神闪烁,追云一眼就看出此人要逃,连忙纵身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臂,顿时只听他大后,“是......可是我们只是去龙门庙学习佛法。”

祁玉冷哼,“还敢狡辩?她刚刚可是没有提一个关于庙宇的字眼,你这算是不是不打自招呢?”

李离咂舌,眸中都是惊恐之色,抬手指着祁玉,“你身为一方要员竟然纵容手下诈我,真是有辱斯文!”

祁玉淡笑着拢了拢衣袖,“是谁规定,对于坏人就要中规中矩。”

如果那样,他怕是早就死了几万回了。

“来人,带下去,好生看管。”张李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追云捆绑起来,推给一旁的官兵。

“所以乌夫人当时为什么会被灭口,应该不只是子嗣问题而是发现了乌员外和林院长对于法法会的筹谋,所以你宁愿认罪也不敢说出你当初在杀乌员外的时候看见的另一个人?”

乌夫人自知道再推脱不过,只好开了口,“她不是嫣然,我......锦......屏......”

无奈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声破空声袭来,花月只感浑身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人护在了怀中,待她退出祁玉怀抱时,乌夫人已经痛苦地呕吐一口鲜血,乌嫣然怀抱着她眼睛红红的看着其他人,大哭,“大人,救命,救救我娘!”

曾经她以为自己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看娘就在自己身边,她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已经失去,她好不甘愿!

场面过于混乱,追云一边护着祁玉一边大喝,“去看看。”

吴勇走过去探了探脉搏,眉宇皱的深沉,乌嫣然眼角的泪流的更加欢畅,一个劲的碎碎念着,“不,不可能,你们撒谎,撒谎,我娘还有救。”

天色渐暗,志远和志伟已经被押解离开,原地除了前去追捕的官兵,其他人大多数都已经散去,只稀稀疏疏的留下几个人,乌嫣然已经没有再哭只木然的看着乌夫人的苍白如纸的脸。

到底是母亲,以前的梅氏如此,现在的乌夫人也是如此,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记护住子女。

寒风吹过,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仿佛也是在为此情此景默哀。

“汪汪……”忽然一声狗吠响起,花月抬眸看时小白已经乖顺的跑了过来,只是当她看清小白嘴上叼着的鞋子,她眸色一暗,忙问,“刚才那人来的可是南方?”

寺院的南方,正是他们住所所在的方位,今早离开时,她知道时局混乱,她特地嘱咐睿儿别出来,现今一直守候他的小白叼着他的鞋子来此,那定然是他出事了。

祁玉抬手拦住她的肩膀,“别急,先去现场看看。”

时间如此紧迫,她恨不得飞奔而去,哪里还有什么查看,更别说小白可是灵性的很,她自然知道它表达的意思,心不知怎的有些凉,她望着他一贯平淡无波的眼,此时却觉得喉咙酸涩的紧,伸手拨开他制衡的手,轻蔑一笑,“祁大人,花月逾越了。”

到底不是他的孩子,她怎会傻的向他求助,终究,她只是他的一个仵作罢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