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璎忍了又忍,还是噘嘴不服道:“为何又要去思过崖?师父,我不服。”
许声声“啧啧”暗叹,这个“照旧”和“又”用得十分妙啊,看来元初璎也没有表面这么得宠嘛,这样子分明是被罚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过被罚了还要特意跑去对她耀武扬威炫耀一番,许声声也确实是服气了。
“嗯?不服?”许临沉见她鼓着脸颊气呼呼的样子,也不心软,挑了挑眉兀自道,“声声虽资质不如你,但凡是我教她的,虽不能立即会,却一遍就能记住,由此可见你并不用心,或者心不在此。你既然不用心,那么有两个选择与你。”
“要么去思过崖,安安分分修炼心诀,回头再将意承剑好好练。要么,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让你娘领回去自己教。”
元初璎一下子就白了脸,半晌之后她终于低了头:“师父,弟子认罚。”
元初璎走后,许声声也跟着悄然离去。
她这趟终于明白了,每次元初璎来她这耀武扬威之后的想法: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哈哈哈,她得回去好好养伤,麻蛋,她好像觉得浑身上下疼得有点难受了。
许声声的伤差不多养了半个月,第十一天的时候元初璎来过一趟,站在门口例行炫耀:“师姐,你还好吗?哎哟,这几天师父都在教我剑法,累得我都没时间来看师姐,真是不好意思哦。”
“师父也真是的,我说要等师姐好了之后一起练,师父偏不,还手把手指正我不对的地方,师父还夸我聪慧过人,不是某些人可比的。师姐,你可曾有师父手把手指正的时候?”
许声声听得好笑。明明是被罚到思过崖思过,还能编排出这么风花雪月的场景来,她也真是用心良苦。话说她以前是怎么被这小妮子骗得伤心伤肝又伤肺的?
半月之后,许声声觉得自个没问题了,就跑去找了许临沉:“师父师父我好了!”
许临沉正在看书,半晌没回,许声声又喊了一声,他这才“唔”了一声,也没看许声声,就伸手来把脉,片刻之后松了手,有些惊讶:“恢复还挺快。要是好了就下去练剑吧。这些日子落下的,尽数补上来。”
许声声眨眨眼,不走,突然勾唇笑道:“哎师父啊,我之前受伤了,你难道都不该给我一点安慰?”
许临沉愣了一下,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到许声声身上,微微挑眉:“你要什么安慰?”
“师父你那么多宝贝,都不送我一些防身用?身为你的徒弟,树大招风啊,没有宝贝防身的话,我觉得人身没有安全!”
“你脸皮这么厚,还需要防身的宝贝?”许临沉认真思考。
许声声脚一滑,差点对着他爆了粗口,好在她忍下了,扬起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开口,她那双眼睛简直都要绿得发光了:“师父啊,那你好歹给我换个剑呗?统一发下来的飞剑轻轻一折就断了,可经不起我脸皮磨。”
“呃”某男扶了扶额。
许声声,你的脸皮已经厚到令许临沉内伤的程度了。
许临沉看着她,似乎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许声声一脸恳求的晃了晃脑袋:“师父师父,你在看谁?”
“我家傻妞。”许临沉喃喃自语道,“但是又不太可能啊。”
他沉吟了一会儿,带着许声声去了沧澜殿的藏兵阁,领着她走到了一把长、枪跟前。他看了一眼她,道:“你试试。”
许声声“啊”了一声,不太乐意去取枪。
潜意识觉得望月派是剑修门派,她要是使枪的话好像不太合适吧。
然而手握上枪的时候,她怔了一下。
五指松开又握拢。
那种感觉
不会错的!
竟是从里到外意外的默契,就像就像她天生就该使枪一般。
手握上枪的那一刻,瞬间感觉枪与她竟是无比的契合。她终于恍然大悟,那天在比武台上,她伸手准备招兵器的时候,是想招什么。
就是长枪!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一个习惯性动作呢?
手一用力取下了枪,她的手颤抖的抚过枪身,一时之间竟有些着迷。
许临沉见状,眼神有些深遂。
他对她淡淡道:“你出去试试罢。”
许声声就迷迷糊糊跟着他出了藏兵阁。
到了外面一处空地,许声声脑海中似有什么在觉醒。她握着枪,将一套枪法耍了十招。第十一招的时候,她陡然停住了,死活想不起来。
许临沉叹口气,好笑道:“果然是你。”
随即他托着下巴沉吟,“那么原来的声声呢”他想起了试武台上那一刹那的异动,难道,原来的许声声已经没了?
那边许声声已经放弃了继续想招式,跑过来对着许临沉哈哈大笑,那笑得可真是毫不带敬重的:“哎哎哎师父,我就说我握着剑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我应该使枪嘛。这把枪真不错呀,师父是专门给我的准备的嘛?那谢谢师父啦。”
许临沉已经恢复了他以往的微微笑神情,放下扶额的手,摇头笑道:“不是给你的。”
许声声一听,抱着枪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我谢都谢过了,这是我的了。”
“你原本就有自己的枪。”许临沉带着一丝温柔道,“这把枪你且暂时用着,不顺手的话便将就将就,反正我没有第二把给你试。”
许声声知道了这把枪暂时是归了自己,满意了,又想起他前半句,好奇:“嗯?我有自己的枪?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都是用剑的呀。”
许临沉已经不再多说,他不说话,许声声就当他不存在,抱着枪喜滋滋地,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大步大步走了。
许临沉沉思了片刻,不得果。
“这傻妞记忆被封印了吗是在玩什么,还是出什么事了?”
许声声出了沧澜殿,浑身战意满满,她考虑了一下,决定去望月派主峰的比武台找人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