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甩出了一堆符箓,许声声还没有见过符箓,好奇的愣了一下,随手抓了一张:“这是什么东西?”
虚风没有回答,只是露出诡异的笑容,从洞口一射而出,还顺手关了大门。
许声声心中警铃大作,正要追出去,危机感一瞬间袭上心头,她汗毛倒竖,立即扔开了手里的符箓往后掠去,就在那一瞬间,飞起的符箓轰然炸开。
一道光芒从思过崖冲天而起。
轰
思过崖山头炸开,震得望月峰都动了动,护山大阵跟着闪了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虚未长老与虚平长老脸色大变,连忙联手重新结了一个结界。
就在他们结界罩住了望月峰的同时,从炸开的思过崖上也撑开了一道结界罩住了整个望月峰。
许声声收回手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坏了坏了玩大了,护山大阵被我搞没了,这下要糟,怎么办怎么办。”
她撑着枪立在一片废墟上,摸着那个摔成了渣子的水晶球,简直恨铁不成钢,气得差点捶胸:“你怎么就能脆成这样呢!我还以为维系着护山大阵的阵眼会有什么了不得的禁制呢,简直是不符合常理嘛。”
她估摸了一下情况,叹了口气:“这下凉了,看来我要将功补过了呀。”
许声声拔出n了地上的枪,随手招了一朵云撞进了血祭咒的光芒里去。
血祭咒里一片猩红,许声声提着枪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眼睛都看得疲劳了,终是不耐烦,拿枪指着天大骂:“老子叉你大爷!有种放马过来,你以为这种红色很好看是吗!”
整个空间沉寂了一会,逐渐飞过一阵烟雾,烟雾过后终于出现了红色以外的景象。
“嘁!就是欠揍。”
她扛着枪一步踏上了青草地,身后的红色已经褪完了,她看了看,大步往前。
这个景色她还是认得的,正是望月派沧澜峰上的沧澜殿门口,许声声推门走进去,院子里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女童,举着剑在很认真的练着,神情严肃,额头上都是汗水。
许声声摸着下巴琢磨着:这是小时候的她?
这种阵法就没有新意了吗?除了进来之后用幻术,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许声声没有去管那个小小的女童,站定,闭上眼睛,手指抓紧枪,松开,又抓紧。
倏尔睁开眼,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她大喝一声,挥动枪,一枪划破天地。
地动山摇。
眼前的景象轰然破碎成碎片,归于寂静与黑暗,黑暗之中有一条闪着光的小路,延伸向远方。
许声声挥了挥枪,挑眉。
“啧啧啧,还来啊。”
用力将枪插入底下,一转,将法力注入地下,灼热的火焰向着四面方飞速蔓延,眨眼之间就燃烧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
凄厉的嘶吼声在这一方空间里此起彼伏,燃烧着火焰的异兽从火海中跃出来,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许声声微微俯下身,弹起,枪挑起火焰横扫,手起枪落,将火焰异兽强势打碎。
在空中借力反转,反手之间又带走了一波。
就像是一场没有观众的单独表演,尽管没有观众,却是压上了性命做赌注,没有一个动作不是干净利落,漂亮精彩。
当火焰渐渐熄灭,再没有异兽,许声声才微喘着气停下来。
却是没有停留太久,略略歇了下,朝着前方飞速跑动。
那一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
以她的速度,也跑了许久,中间飞过大海,跳过山崖,路过草地沼泽,翻过雪山,这里没办法使用腾云术,只能依靠双腿跑。她手握着枪,换一个场景破坏一个,倒是很效率。
一直到,她见到了一个人。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半空中的人。
一颗拳头大的血红色的珠子闪着血红色的光芒,光芒连通了那人的眉心,源源不断的生机从光芒里涌向了那颗珠子。
那人仰着头闭着眼睛,除了脸色唇色都煞白之外,神色安详宛如睡着了。
许声声抱着手臂,哎了一声:“师父,您老人家在玩什么?”
那人可不就是进入了琳琅宫聚煞阵的许临沉嘛。
许声声是从望月派血祭咒里进去的,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从琳琅宫进去的许临沉,可见一旦启动了阵法,这两个阵势是连通的。
他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动,却有声音响起:“许声声,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许声声嘟嘴:“你先保住命再来教训我罢!”
她举枪高高跃起,一枪斩断了那颗红珠子与许临沉之间的联系。
许临沉睁开眼,轻盈地落地,伸手揉揉眉心。
许声声一下子跳过去,伸手勾住他的腰躲开了那颗发狂了的红珠子。
转身又撒下一把了她平时嗑的瓜子,嘴唇动了动,那瓜子飞速发芽生长,化成一团葵花藤将那颗红珠子死死缠住,她则趁机带着许临沉飞速离开。
“以身祭阵很伟大是吧,师父?玩得开心吗?”
许临沉懒懒的倚着许声声,闻言低笑一声,点头:“感觉还不错。”
他看着她的侧脸,“许声声,你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拉倒吧你,你其实是没办法跳脱天道的轨迹而已吧。”
许声声抽空看了一眼挣开了她葵花藤紧追不舍的红珠子,乐呵呵道,“师父,你的使命便是以身祭阵罢?有这么精纯的正气乃至仙气,你是天界派来弥补这个世界漏洞的人,哦不,神仙?”
许临沉挑眉:“哦,你知道得真多。”
许声声嘁了一声:“那当然,我聪明嘛!”
陡然一道光芒射来,许声声压着许临沉的头矮身躲过。
“师父,你说让人等你一天,你必定出去。如果我今天没有进来,你怎么办?”
许临沉认真想了一会儿:“变成鬼回去,也是回去了。”
许声声:“”
“果然是神仙,真的是神逻辑。”
又一道光芒射来,许声声侧头,但飞起的头发却被红光割断了一缕,从许声声眼前耀武扬威地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