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6章 捉鬼节(1 / 1)凉凉公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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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逝以寻没太注意宋白玉背上的伤势,以为他恢复得很神速,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他背上的伤口隐隐有感染的趋势。

是夜,凉风从窗户边缘拂过,呼啦呼啦的轻响。房内却温暖舒适。宋白玉捻熄了烛灯,和逝以寻双双拢进被窝里来。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这几日辛苦你了,寻儿,你真能干,能做出好吃的青稞饼来。”

逝以寻听了心中如灌蜜,道:“不辛苦不辛苦,倒是你,帮缇玛做了不少活,你比我辛苦才是。以后不光是做青稞饼,我还可以学习其他的花样,往后就都做给你吃。”

回应她的是宋白玉更加温暖结实的怀抱。怎料逝以寻双臂回抱他的时候,不巧碰到了他的背心,惹得他轻轻抽了一声气。

逝以寻不由问:“怎么了?”

“没事,可能白天的时候做了事,有些酸而已。”

逝以寻闻言,默默地为他揉了揉。才两下,宋白玉的身体便僵硬了下来,她就觉得不对劲。

逝以寻固执地下床点上烛灯,扯开宋白玉的衣衫一看,大骇。先前的几处伤口,流出淡黄色的水,又红又肿。

逝以寻肉紧道:“是,是我太疏忽了,为何白玉你有不适不早些说,伤口恶化了。都是我的错”

逝以寻真的吓坏了,宋白玉拉她不住,逝以寻当夜就去敲霍洄的房门,不得已搅了缇玛的美梦。

霍洄打开门,瞌睡兮兮地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以寻妹妹,莫不是和小宋房事不和,被赶出来了?”

逝以寻道:“好姐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有没有金创药?宋白玉的情况有点儿严重,似乎是要感染了。”

霍洄一听,正了正神色,问:“小宋受伤了吗?”

逝以寻点头,道:“先前我俩碰上了雪崩,先别说这些了,你快把药给我!”

霍洄回屋收拾了一下,带了一只小瓶出来,随逝以寻出屋道:“带我去瞧瞧。”

她看了一下宋白玉的伤势,让逝以寻将药抹在宋白玉的伤口上,“是有些感染。要怪只怪小宋隐藏得太好,若不是眼下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小宋有伤在身。以寻妹妹莫担心,明儿你随我一起去山间摘一些药草回来敷上一敷,很快就没事了。”

回去的时候,霍洄又开始呵欠连连,道:“看来,那些粗活儿重活儿还是得姑奶奶去找别人来做。要是把小宋弄折了,我可赔不起。”

朝阳刚一升起,霞光万丈。逝以寻急不可耐地拉霍洄带她去摘药草,霍洄没有睡醒,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直到逝以寻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咦,你不就是前两天追了霍姑娘几条街的那个青年吗,还不死心又来找霍姑娘啊?”,屋里窸窸窣窣一通响动,逝以寻连忙出了庭院往后面跑去,恰好逮住夺窗欲逃的霍洄。

逝以寻吹了两声口哨,霍洄恍然大悟,指着逝以寻说了四个字:“你他娘的。”

逝以寻笑嘻嘻道:“那青年,是西蛮族族长的儿子是不?姐姐信不信妹妹我将姐姐的详细情况去与那青年说说?就是在这西蛮追不到姐姐,到时候追去琼华那可就有趣了。”

“你”霍洄语噎,“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劲爆卦嘛,哪里少得了你妹妹的。”

霍洄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裳,理了理裙角,边往前走边道:“妹妹不是要去给小宋采药么,现下晨时正好,空气也新鲜。偶尔早起一回,感觉也不错。”

“姐姐说得是。”

没想到霍洄让采摘的草药十分有效果,逝以寻拿回来捣烂了给宋白玉敷了几次以后就明显好转。

不知道什么原因,西蛮的捉鬼节本就是在这两天,后来往后延了半个月。

逝以寻想,既然来了,与缇玛又相处得好,宋白玉也需要休息养伤,多这半个月不多,她也乐于接受。只是宋白玉不干什么活了,倒喜欢捣鼓起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在房间里拿脆竹做了风铃当门帘,请人做了几盏素雅的屏风。更甚的,还托霍洄带逝以寻上街去买一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和西蛮姑娘穿的衣裳。

这日,逝以寻与霍洄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东摇西逛。两个都是爱凑热闹又很卦的人,哪里喧哗便往哪里扎堆,看过斗鸡的,看过中原人才此地表演杂耍的,还看过姑娘逃亲的。

彼时她们二人正坐在街边吃包子,一俏丽的姑娘便好不张扬地穿街而过,后面追了一群跳脚的人。

若是一个外行人丝毫看不出来这姑娘是逃亲,因为她的装扮虽然隆重,却不如中原的姑娘嫁人时要着红艳艳的嫁衣。

这姑娘长发飘飘,妆容精致,她穿了一身儿新崭崭的衣裳,衣裳上的花纹图腾艳丽而不俗,双袖管双裤腿都扎了起来,皓白的手腕上带了一串金色的细镯越发衬得腕肤赛雪,手腕一动便发出清泠泠的响音。

依照西蛮的习俗,姑娘成亲不需要穿像中原那样累赘的嫁衣,只是她们所穿的衣裳上面艳丽精美的花纹图腾,必须要经过家中长辈亲自缝纫才算作数。

逃亲的这位姑娘,据说是因为迎亲的时候她想走东街,而准夫君想走西街,于是两人闹了分歧,最终商议未果,由此引出这姑娘老早就很看不惯她的准夫君的一段纠葛。而后心一狠,撒开脚丫子就逃了亲。

本来是件大喜事,谁知是这样一个结果,实在有些乌龙。

逝以寻觉得,她要是那姑娘,准依了她的准夫君随他走西街,然后再趁机建议再走一遍东街,两人皆大欢喜。

逛了几回街,霍洄擅做主张地给逝以寻挑了一套完整的胭脂水粉和一些逝以寻觉得她很有可能用不上的发钗珠饰,再选了两身儿西蛮姑娘穿的新衣裳。

回去的时候,逝以寻还是很感谢霍洄的好意,咧嘴笑道:“妹妹真没想到,姐姐如此慷慨,给妹妹置办女儿家的东西简直就像置办嫁妆一样。这么些东西虽然妹妹很多都用不上,但还是要感谢姐姐。”

霍洄笑得一脸妩媚道:“妹妹不用太感激我,来之前小宋已经把花销的经费都给我了,所以要谢就谢小宋罢,他是个好人。”

逝以寻一听,顿时翻了脸:“宋白玉已经给钱了?那这些破玩意儿老子不要了,你把钱还我!”

“小宋说了,剩下的算是给姐姐的小费。”霍洄躲过逝以寻的追击,感慨道,“有这么一个慷慨的妹夫,就是好啊!”

捉鬼节来临的前两天,西蛮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挂灯笼的,贴符涂鸦的,制面具的,都风风火火地准备起来。

宋白玉也不闲着,学着西蛮的风土人情做了两枚面具。

面具呈金色,是西蛮最富贵吉祥的颜色,逝以寻一推开门,便看见他坐在桌前,桌面上摆满了各种材料器具和七彩的颜色,宋白玉葱白的指间正拿着一枚面具,另一只手拿着彩笔,沾了彩色往面具上画花纹。

一袭月华长衫,墨发弄肩,闲散而惬意。随着手中笔轻轻一勾勒的动作,眉梢轻佻,整个人清逸出尘恍如谪仙临世。

面具一边侧,他添了一朵饱满绽放的红梅,霎时给人的感觉就变了,美丽,热情,又不失妖娆魅惑。

宋白玉将面具递给了逝以寻,笑问:“喜不喜欢?”

逝以寻不敢去碰那朵梅花,生怕色彩未干被她给糊花了。她咧嘴看他道:“你要是去街上给人画面具,准能赚钱。”

宋白玉道:“那那天你便戴着这个可好?”

“好是好”,逝以寻道,“可那样的话,白玉不是一下就能认出了我来吗?捉鬼节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就是要让我一眼就认出来,然后就有更好玩儿的事。”

逝以寻一直很期待,宋白玉所说的更好玩的事到底是什么。终于到了捉鬼节这一晚,这是她和宋白玉年前就计划已久要来游玩的一次节日。

夜幕一拉下,长街上的灯笼就一盏一盏地被点燃。只是这灯笼,与平素的灯笼不一样,不光是红的白的,青绿蓝紫橙黄黑各色各样的都有,一照起来就将整个街上的气氛烘托地既怪异又诡异,很有一种捉鬼节的味道。

逝以寻急不可耐,拿过霍洄递上来的新衣裳便套在身上。

对着铜镜一照,便觉有些出入,袖口和衣襟衣摆凭空多了许多针法娴熟十分美丽的花纹。

听霍洄说,那些都是缇玛的杰作。恰逢缇玛进了屋,看见逝以寻,一双眼睛笑眯成了缝,饱满的额头布了皱纹,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说:“好闺女,这样穿好看,好看!”

她说她已经许多年未给人做这种绣活了,看见霍洄给买的新衣裳差了点儿绣花,就主动绣了一些上去。委实是比刚买来时候的单调样子要好看多了。

随后逝以寻又被霍洄摁坐在梳妆台前,她给她梳了一个头,上了一个妆。上的妆偏浓艳妩媚,逝以寻很是不习惯,问:“需要这么隆重?”

霍洄帮逝以寻整理了下袖管裤腿,道:“当然得浓重一些,你不想让小宋见到你最美时候的模样吗?”

“想当然是想”,逝以寻如实道,“可你确定这样是最美的?”

霍洄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姐姐的手艺还有假的不成?”

逝以寻不跟她多废话,一会儿上街了以后都是戴了面具的,能不能露出脸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逝以寻也不管那么多,和霍洄一起双双戴好的面具就欲出门。走到门口才发现少了一个,问:“宋白玉呢?”

霍洄道:“他不是已经上街了,在街上和我们汇合么。”

光怪陆离的长街上,逝以寻与霍洄并肩走,时不时有小鬼小怪跳出来阻挡了她们俩的去路。他们手拿棒槌棍子,做出一副老成又吊儿郎当的模样,问:“小娘子要上哪儿去呀,哥哥我送一送你们?”

霍洄半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道:“阎王殿你们去么,当心去了就出不来了哟!”

小鬼小怪嬉笑着走开了。

路过道具摊时,逝以寻便看见小鬼小怪们手里拿着的那一类棒槌,尺寸小的手臂长,大的一人粗。

逝以寻觉得这个颇有特色,就选了一个来。这不论大小都是一个价钱,要选自然是选一人粗的那种。

逝以寻将棒槌扛在肩上,路人自动开路,霍洄便扶着额头叹道:“我的姑奶奶,这捉鬼节只是节日,并不是真的要去斩妖除魔,你不要误会。”

逝以寻吹着口哨道:“这个老子晓得。”

事实证明,她选的这棒槌是真真儿对的,后来不管是去馄饨摊儿,还是去烤肉摊儿,俩姑娘有了这么一根棒槌保驾护航,不仅秩序稳定了,人老板还忒大方。

这不,逝以寻和霍洄吸了一碗馄饨,准备结账。逝以寻问打着哆嗦的老板:“一共多少钱?”

老板咽了咽口水,道:“不、不要钱。”

“真的?”刚开始,逝以寻真的就以为捉鬼节上的东西全部都是免费送的,起码以往是没有这个先例的,于是逝以寻还是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多少钱你说,大家都是出来消费的,你别客气。”

老板默了默,鼓起勇气道:“吃饱了就快走罢,说了不要钱就不要钱!你们就别在这里耽搁其他客人了好吗!”

逝以寻不明所以地就被霍洄拉出了馄饨摊儿。随后俩姑娘去吃烤肉,老板不仅不收钱,还赠送了一对大鸡翅。

等吃饱了,两人打着嗝,剔着牙,寻了个柳影湖边蹲着喘口气,逝以寻将棒槌往地上一横,问霍洄:“今儿晚什么状况你看出来了吗?”

霍洄抛给了她一个“这都看不出来你是白痴吗?”的眼神,指了指棒槌然后道:“怕妹妹揍他们全家。”

逝以寻这才恍然大悟。

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粼粼波光和偶尔欢喜窜过的人影。吹了半会儿风,逝以寻侧头看着已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霍洄,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已经出来太久,宋白玉应该找出来了吧?”

霍洄眉梢浅浅一动,漫不经心地应道:“是么,我不觉得。”

她的眸子里掩映着璀璨的星光,“妹妹这是相思在作怪,才一时半会儿不见小宋就好像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她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风一样的飘渺,说着说着便笑了开来,“不过,我可真羡慕你呀。”

逝以寻道:“羡慕什么,喜欢你的不是排着一摞儿一摞儿的,是你自己眼光太高左右看不上。”

风撩乱了霍洄的发,她道:“是缘分没到,哪儿像妹妹和小宋,两情相悦。”

后来,霍洄似睡着了,逝以寻看着热闹的长街上,人影穿梭来回不绝,心里惦记着宋白玉,怕他一会儿寻不到她,便打算去长街上转转。

于是逝以寻将棒槌移到霍洄身边,道:“好姐姐你先在这里歇着,妹妹将武器赠与你,妹妹要再去逛一逛,可好?”

霍洄摆摆手示意她去,没有说话。

逝以寻转身走了几步,背后她才懒洋洋地说道:“等好事成了,别忘记请姐姐喝杯喜酒。”

“那是一定一定。”逝以寻随口就答,但却忘记了问她指的是什么样的一件好事。

逝以寻在街边讲鬼故事的先生那里坐了一会儿,再去卖面具的老板娘那里闲磕牙了一会儿,老板娘说她的面具很漂亮,夸得某女是喜上眉梢。

逝以寻还想再去吃碗馄饨罢,发现自己实在饱得吃不下了,才可惜地吁了一口气,支着下颚看着人来人往。

许久,宋白玉都没有出现,逝以寻有些着急又有些失望。

不是说要一起过西蛮的捉鬼节的么,她的宋白玉在哪里呢,莫不是,最终,他还是没能找得到她?

逝以寻绕过湖边,发现霍洄也不见了,只有湖心漂浮着几盏惨白色的水灯。

回头长街里,忽然感觉什么都变得惨白而暗淡。逝以寻一头扎进人群,卯足了力,从街头跑至街尾,视线所及之处熙熙攘攘,但就是没有宋白玉的影子。

逝以寻脱口就大喊道:“你不是很想再和我一起度过捉鬼节吗,现在又临阵脱逃后悔了,不敢出来了?!宋白玉!”

果然,这么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这么容易失去。逝以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后来,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男男女女驻足,好奇地将逝以寻打量。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逝以寻平下心来,如是道。

抬手缓缓摘下那枚金色的面具,看着侧面落下绽放的梅花,笑了笑,蓦地想起当日宋白玉给她做这面具时候的场景。

那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给她画梅,问她喜不喜,当时她喜欢得不得了,但在今天舍不得戴,就是怕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可是她还是戴了,他人却没有来。

逝以寻自顾自又妥协道,“算了,兴许你是怕缇玛一个人在家寂寞,所以你回去陪缇玛了是不,我也回去陪你,成不?”

刚一转身往回走,街上不喧哗不吵闹,分站街道两边。逝以寻晓得西蛮人一向直来直往还很不厚道,眼下正值逝以寻失意落魄的时候,他们却瞅着她一边指指点点,一边掩嘴偷笑。

就连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问题的逝以寻,也不禁上下看了一下她自己,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她一身儿新崭崭的衣裳,一副正式的妆容,哪里出问题了?

正待逝以寻细细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响动。

清脆哒哒的马蹄声,悠闲惬意地入耳。逝以寻仰头看去,是一位青年骑着高大的骏马,行走在街上。在七颜色的灯笼的映照下,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的大概轮廓。

走得近了,青年却也戴着一副面具,只是那面具上绽放的梅花,令她浑然一震。骏马从彩光里走出,脖子上挂着红绸花。

他在她跟前停下,跃然落脚而下。

一身金色的西蛮服饰,衣襟和袖口绣着黑色的图腾,裤腿被高高的黑色筒靴扎起,墨发肆意流泻,整个人英俊挺拔无以伦比。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摘下那面具,露出的是一张逝以寻再熟悉不过的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一双眸子里目色流转星火璀璨。

他手里拿着一支初绽的梨花,递到逝以寻眼前,笑问:“姑娘喜欢我的花儿么?”

逝以寻愣了半晌,在四周欢腾的呼喊起哄中,点了头,接过梨花,掐下最嫩的花朵别在鬓间,看着他。

青年眉梢上挑,下一刻执起她的手,单膝下跪,做着西蛮人求亲用的仪式,唇亲吻了她的手背,再问:“收了我的花,姑娘嫁我,可好?”

流光飞舞间,恍然是他靠近的容颜。修长温润的手指伸过来别她的发,低低问:“嗯?答应是不答应?”

人声喧哗嬉戏,最后逝以寻不晓得最后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见他弯身将她抱起放到马上,牵着马儿,带着她走过长街。

回去整个家里,上下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和飘飞的红绸。青竹风铃挂满了房檐和碧树,清风一拂便脆生生地响。

逝以寻与宋白玉在西蛮停留到了入夏,四处游玩了秋冬,是在来年的暖春时节回蜀中的。

蜀中春日洋洋,城下繁华依旧。

在半山路上,还没回到玉泱,顶头就传来一两声沧桑,但掩藏不住兴奋的犬吠。

时隔两三年不见,大黄的鼻子还是一样的灵敏呐,就是外来人在山腰上放了一个屁,它都能闻得到。

很快,山上边就跑下来一人一狗两个身影。不正正是殷倪和大黄。

殷倪个头长高了许多,身骨也长开了结实了,褪了些年少的稚嫩,眉目透着点俊朗,但仍旧是冒冒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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