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2章 不该看的东西看多了(1 / 1)凉凉公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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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道殊于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我的呼唤,翅膀擦过水面又陡然挥动起来,使我有惊无险没能掉进海里。说实在的,自从上回在穷州水里邂逅了穷奇猛兽多脚毛蜘蛛后,我对漫无边际的水底下生不出好感来。

然而我说让他找个山谷亦或是树林再掉,纯粹是随口一说,却被道殊给听进去了。结果将将飞离荒海没多远就碰上个云雾霭霭的山谷,他没与我先商量就翅膀一收,竟让我与他一起双双跌落了下去!

我不禁悲泣:“道殊你还算清醒么,你能不能找个树林再掉,我也不喜欢掉进山谷里”

只可惜这回道殊再也听不见我的呼唤,先我一步身体只管一个劲儿地往下落,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化回人形,就已经紧紧闭上了双眼。

这山谷很深,我们掉落的地方很高。看着道殊毫无意识地疯狂下坠,我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样一摔下去他是否会半身不遂。

此种情况下我完全不必惊慌能够应付自如。我虽恐高,但打天边招来祥云还是轻易能够办到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与道殊落入了山谷萦绕团集的云霭中,才发现云霭被人下了结界,我根本无法捏决招来祥云!

不必惊慌完全不必惊慌

眼睁睁看着道殊下坠的速度比我快,离我越来越远远。他一身金红色尤为胀眼,看去十分像浑身浴血尽管我晓得大部分是因为他羽毛的颜色在作怪。

但还是令我不甚舒服。闷得慌。

我咬了咬牙,双腿在空中一蹬,凭借着身体的冲力尽量使自己下落得快一些。待好不容易赶上道殊了,这坠落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下面的光景隐隐若现。

好巧不巧下方竟又是一潭白茫茫的泉水!

来不及多想,当下我伸手一把逮住了道殊的翅膀,将他抱进怀里,翻身背脊朝下,听闻“嘭”地一声水花溅响,我与道殊便已然落入了水里。

水底一片幽蓝,四周皆被水切切实实地包裹着。然这水却不如预想的那般寒凉,反倒有一股温温的感觉。

道殊不如我生来善水,尽管水流往眼耳口鼻里钻,我暂且还能呼吸自如,而他蜷缩在我怀里似乎被呛得不浅。

细小的泡泡不断自他口中吐出,微弱而无力。他身上漫出来的殷红的颜色慢慢自水里淡开。

原本我不该多耽搁,要很快将道殊带出水里去才是。若将他淹过气了,恐怕很难再缓回来。可经我艰难地抱着他努力往上飘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浸在水里的毛色似光鲜亮丽了不少,亦不再有血沁出。

大抵这不是一般的水,而是能治病痛的泉水。

于是我放他在水里休养了一阵。

见他嘴里已经不冒泡了,我盯着他尖尖的凤喙,迟疑了下,还是凑到他的喙边给他渡了两口气。

然事实证明,要想给一只鸟儿渡气也是需要勇气和技术的。而我却却是少了点技术。

稍有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会被这鸟儿尖尖的喙给戳穿嘴巴,多划不来。我给道殊渡气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小心,没敢靠太近,吐出的气泡也差不多全部消散在了水里。

如此几番下来,功亏一篑。于是我不得不忐忑地再凑近一些,含上了道殊的喙缘。边渡气我就边想,这厮千万莫要在这个时候醒来私以为鸟的承受能力是比较差的,动不动辄会想不开。万一这厮突然就醒来发现我在救他却误以为是我占了他莫大的便宜,一个羞愤便拿尖嘴戳了我,怎么办?

虽然这委实不是什么便宜。

不过在水中轻轻顺着这鸟儿长长的艳丽的羽毛,却是极为舒服的。羽毛扫在手心里,痒得很。这种痒又相当奇怪,似手心痒,但我弯着手指去挠却发现不是手心痒。但具体又说不出是哪里痒。

见渡气渡得差不多了,我松开了道殊的喙缘。感受到道殊颤了颤,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推离他,便猛然见他身形变大,一身丹金色的毛发渐渐褪回成纯黑色,广袖衣袍,袖口绣着火云色的云纹,在我眼前飘荡。

道殊他变回了人形。

水下面他的肌肤显得颇为晶美,墨长的头发似泼洒在水里的墨,丝丝萦绕而散开。他颤了颤浓密弯长的睫毛,总算才惺懒地张开了一双流光暗转的眸子。

我突然发现,将鸟儿抱在怀里久了,他一变成了人,我也仍旧是抱着他。

蓦地觉得有些撂手,我连忙松开了他,将他往外推了推。

他一直定定地看着我,难辨喜怒。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自己,除了大红的喜服没有换下以外,挽着头发的厚重发冠也不晓得何时松脱了,其余的与平时一般无二。

我复又迎上他的目光,道:“你若喜欢我这样穿,那我日日穿这样红色的衣裳。”但就是群后摆太长太张扬,剪掉一些就好。

他凤目灼然,不等我逃离便拉过我的手臂将我圈进怀里,与我道:“从今往后,只许为我一人这样穿。”

只为他一人这样穿,那下回我再娶阑休的时候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只可惜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只在我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不容我细细思索,道殊忽然倾身而来将我禁锢,捧着我的头,他那薄薄的唇霎时就覆盖在了我的唇瓣上。

似要将我吸干一般,一直用力地sn吸着我的呼吸。

大抵他在水下憋得太久有些窒息,我很善解人意地配合他任他吸取。软舌轻巧地滑进了我的口中,与我一番胡搅蛮缠,口中鼻间尽管有温温的泉水包围,却还是充斥着他的气息。

清幽的芙蕖冷香。

被这厮贪婪地吸取得久了,有些头晕,身体乏了力气,想尽快浮出水面去透一口气。于是我示意着道殊与我一起往上游,可惜他一向不随我意,身体将我压着却缓缓往下沉

这是一潭幽蓝的泉水。泉水最底端却铺着光滑温暖的蓝色晶石。

“流锦”

他放开了我的唇,听他在我耳边呢喃,唇擦过我的脖子,激起我些许颤栗。脑子里混混沌沌,不记得我自己有没有应他。

似答应了他的,却又似没答应他。

道殊扶着我的后颈,舌再次挑开我的唇,我需极力扬起下巴方能与他很好地配合。不过为什么要配合,我暂时思考未果。

他温热的指尖拢着我耳边的发,渐渐顺着脖子一路滑下。睁眼之间,对上他半垂着眼帘的幽深视线,我忽而生出一种错觉,觉得眼下他还能睁着眼睛看我,还能露出那样高深莫测的表情来,委实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道殊的腰间的衣带不知何时松散开来,黑色的衣襟层层叠叠绽放,宽大的袍子柔顺地铺展,将我与他一齐盖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他紧紧毫无缝隙地压着我,我不晓得他怎样将手指挤进我的腰带轻轻扯开的,待我反应过来,衣裳早已如荼蘼的花安然盛放在身下。

道殊轻咬着我的耳垂说,要我抱着他。我伸着发软的手臂去抱他,手指将将一碰上他紧致结实的腰间时,顿觉手心一阵灼烫,复又缩了回来。

他在我颈窝里浅浅笑。似在嘲笑我不敢碰他抱他一般。

我凶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以示惩戒。结果换来道殊毫不留情地堵住了我的嘴。恍惚之际,只感觉两只手在我身上来回游走,四肢百骸莫名地生气一股躁动。令我不禁手臂攀附上他的后背,那光滑结实的触感足以让人丧失理智。

即将丧失的理智告诉我,道殊这只鸟儿很狡猾

他一手伸到我身下沿着我的背脊骨一路轻轻描下,我忍不住寒颤了下。那只手有力地托起了我的腰,另一只手五指穿n我的发间托住我的后脑。

我仰着脖子攀紧了道殊的肩,他挺了挺身体,顷刻没入我的身体里,硬生生将我破成几瓣

我揪紧了道殊漂染在水中的长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四周安静包裹着我的泉水忽而流动了起来不断地撞击着我。

似要将我的魂都撞丢一般而不罢休。

一波一波的水流向我袭来,让我觉得很难过,仿佛要将我撕裂尽数吞下。我僵直着身体动都不敢动。

耳畔传来道殊隐忍的喘息声:“乖,放轻松些”

我迷茫地瞠开眼皮,见道殊正抿着嘴。果真如他所言放松了些。随即他动了动,我立马又僵直了起来。

道殊又道:“将双腿盘绕在我腰上,便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

我犹豫了下,按照他所说的做了。

然而却换来道殊万种风情地勾唇一笑,道:“这种时候就应该这么乖。”随即我毫无心理准备,竟是又一通愈加深沉而深入的撞击。

撞击所带来的撕裂感并没有因为我将腿缠绕在他的腰上而减轻,反而愈加清晰。我顿觉被这厮诓骗,可却再也后悔不得。

我一口咬在道殊的脖子上,听得他一声厚重的闷哼。我感觉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迷迷糊糊间,他将我揉进他怀里,依旧托着我的后腰,疯狂而霸道。这只鸟儿竟如此之蛮横。后几度水流与他的轮番冲击下来,初初不适的撕裂感渐渐消退,明明我与他在水底,却令我生出一种我与他如在云端的感觉来。

傍晚时分,我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我已不在温温的水里,而是躺在一株大树的枝桠上。

身上还覆着一件黑色袍子。

我不禁四下看去,见树下不远处果真有一方水潭,里面的水呈淡淡的幽蓝色,还冒着氤氲飘渺的水汽。

朦胧中,水潭里似还浸着个人,看不太真切。

待那人缓缓自水里走出上岸,长臂往地上的衣裳一勾,一个转身便已穿好,身长玉立,葱白的手指正于腰间闲闲散散地系上衣带。

好熟悉的一身黑衣。

我双目在他的面皮上游离了一会儿,渐渐缓过神清醒了过来。那厮,不正是道殊那鸟儿么。嗳,当鸟儿的时候,一身红艳艳的不自觉不收敛,现今当了人也一点都不显得矜持。

然我如此一想,只稍稍吁了一口气,他却像是能够听到一般,忽而抬起头来看向我,唇畔诡异地噙着一抹不明意味地笑。

当即我吓得肝肺一通紧缩,身体一个不稳,栽了下去。

但栽下枝桠并没有让我摔在树下的草丛里,倏地闻得一道清幽的冷香,眼前晃动了下,身体便落入了一个稳健而温暖的怀抱里。

我掀起眼皮,看见道殊近在咫尺。他看了我半晌,淡淡挑了挑眉,随即一手抱我一手轻轻往我鼻间扫过,道:“这是什么。鼻血么?”

我定睛一看,见他指尖上果真有血,忙抹了两把鼻子,惊道:“是太上火了吗,竟真的流鼻血了!”

道殊沉吟了下,道:“大抵是不该看的东西看多了。”

我忙问:“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该看的?”

“没有。”

后来道殊将裹着我的他黑色的衣袍拢紧了些,抱我坐在树下。我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下巴正抵着我的额心,双臂环在我的腰上。

风轻轻一吹,吹得他的发丝尽数往我脸上拂,轻轻痒痒的,带着他独有的气息。他虽穿得单薄了些,但却不显得瘦弱,应该不会觉得冷。

我一直沉默,他一直抱着我沉默。

后火夕总算是抚着我的头发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说话。”

我道:“你不觉得眼下的沉默,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内涵么。”

“哦,那继续罢。”

这厮

我仰头看他,恰好看见他眯了眯狭促的凤目,不觉颓然道:“比起我说不说话,你不是更应该问一问我冷不冷啊饿不饿之类的么?”我实在是饿得全身疲乏了,说话颇觉得有些无力,但如若我不与他说话,恐怕他会一直抱着我在这里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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