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男人去了章家所在的大街上,顺着街道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最后锁定在章家。
看那些被褥,虽然不是上等的,却也比一般人家用的要好,分明就是有钱人家的下人用的。
再结合章怀昨日被打一事,宋莲男人心里有了谱,走到章家门前拱手询问看门人,“我想请问一下,昨日府中是不是扔出了一些东西?”
看门人坐在门洞的阴凉处,爱答不理的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我媳妇拿了一些东西回去,说是在大街上捡的,我看那些东西还不错,怕她是多了手脚,所以才过来问问。”
“死人的东西你们也敢捡,真不怕晦气。”
宋莲男人一愣,“死人的东西?”
“是啊,是我们大少爷的两个贴身小厮,因为护主不利被打死了,那些都是他们的东西。”
“啊?”
看门人不耐烦的挥手,“问完了快走。”
宋莲男人不死心,“他们两个是怎么护主不利被打死的?”
看门人噌的站起来,三两步到了他面前,捋起袖子,“我说你想找打是不是?我们章府的事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不是,我……”
“滚!滚!滚!”
看门人上手推他。
宋莲男人不敢还手,只能离开章府门口。
……
酒楼内
宋宛月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宋思和顾义。她怕宋思担心,把宋莲男人想要坑骗她卖身之事隐瞒下了。
宋莲成亲以后,很少带着她男人回娘家,偶尔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又因为和这边没什么走动,宋思也不认识宋莲的男人,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但听宋宛月的话,知道这男人不好相与。
宋思听完,眉头微皱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
“我去一趟。”
宋宛月拦住他,“那人心计不少,我上门他以为是咱家穷的不行了,才想要那些东西回去,你若是再上门,恐怕会引起他的警觉,东西更不容易到手了。”
宋思坐了回去,“那如何是好?”
“咱们上门去偷。”
偷?
宋思和顾义同时看向她。
宋思一脸的惊讶,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宋宛月嘴里说出来的。
顾义这时眼睛瞬间亮起来,眼珠子激动的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
“小丫头,咱们怎么去偷?”
听出他声音里抑制不住的跃跃欲试,宋思扶额,“你别听风就是雨,最为世人不屑的行为就是偷,我们绝不能做那样的事。”
“我们的偷和别人的偷不一样。”
“对!对!对!”
顾义点头附和,“小丫头说的对,我们的偷和别人的偷不一样。”
“偷就是偷,哪里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是吧,小丫头?”
宋宛月打定这个主意的时候就知道宋思不会同意,也没准备劝说,“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就是我们拿银子上门去换,不过,很有可能他会狮子大开口,数目是我们承受不起的。”
宋思沉默。
酒楼里的凉茶每日也就收入几百文钱,宋宛月刚才已经拿了二十两走,这几乎是一两个月的收入,不便再往外支钱。
可若是不想法把钥匙模拿回来,就没法证明他的清白。
“你让我想想。”
……
于此同时,一辆马车在宋家门口停下,章府管家倨傲的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宋家“破旧”的院落,他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站在原地没动,吩咐一名小厮,“去看看,家里有人吗?”
小厮正准备前面车板上的东西拿下来,闻言收回手,走到宋家门口,朝着里面喊,“有人吗?”
宋树三人刚回来不久。
他听了宋思的嘱咐,没把今日章小姐去砸摊子的事告诉家里人,吃过饭以后,准备歇息一会儿就去地里。
“谁啊?”
小厮的问声落,宋树粗声询问着从屋内出来。
小厮一见有人,也没回答,返身出去。
管家自然也听到了,他手背去身后,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极其嫌弃的走进门内。
宋树问完,见没人回答,还纳闷呢,过来门口看,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人走进自己家里。
“你是谁?”
管家没回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几眼,反问,“你是宋思的什么人?”
上来就问宋思,宋树起了警惕,也没回答他,后退了几步,眼角余光扫视家里的扫帚放在哪儿。
“回答!”管家神情倨傲,盛气凌人!
就凭宋家这穷酸户,能娶了他们家小姐,是他们家八辈子祖宗修来的福气。
宋家其他人听到宋树声音不对,也纷纷从屋内出来。
“你是谁?”
宋林瘸着腿上前来问。
管家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瘸腿上顿了一下,又嫌弃的迅速移开,这宋家人穷点也就穷点,竟然还有一个瘸子,也不知道是宋思的什么人,以后会不会影响到小姐的孩子?
“我是章府的管家。”
章府两字入耳,宋奶奶抬脚朝厨屋走去,刘翠兰也跟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
宋林质问。
管家脸色极其难看的瞟他一眼。这宋家人连教养都没有,他都进院这么久了,连个椅子也不搬给他。
“我们老爷说了,他可以去出面帮宋思澄清,玉佩一事是个误会。”
宋奶奶和刘翠兰从厨屋出来的脚步顿住。
其余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
管家扫视了他们一样,更加的不屑: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教养也没有,他都这样说了,他们不感恩戴德、跪地叩谢就算了,还一个个的都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连点反应也没有。
还是宋林先反应过来。
“章老爷恐怕还有什么条件吧?”
“不错,只要宋思答应娶我们家小姐,我们老爷即刻就去书院帮他澄清。”
院内静了一静。
刘翠兰拿着手中的擀面杖,三两步到了管家面前,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害了我儿子一次还不够,还想害我儿子一辈子。”
管家冷不丁被打中,疼的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