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端坐在主位的妇人,激动的一下子从上面下来,走到了连静瑜身边,边打量边说道:“居然是你,你怎么来了?一直听父亲提起你,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见面。我是你二舅母。”
“二舅母安好!”连静瑜乖巧的行礼。
李彦纮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小妹的女儿居然带兵前来救了他们,这就是传言在庄子上养大的侄女儿么?
“快让三舅看看你,这一路过来,风餐露宿的,你一个姑娘家竟然可以坚持。”
“三舅安好!我很好。”
刚刚与她交手的少年更是一脸的懊恼,“没想到你居然是位姑娘,身手还真不赖!”
“多谢表哥夸奖。”
身份明了后,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起外祖父了,一脸担忧的看着李彦纮,“三舅,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外祖父的伤情了,我是女子身份还请大家替我隐瞒一二,这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皇上可知道你女子身份?”李彦纮虽然不怕李家在多一条罪状,可是他担心连静瑜被连累了。
小妹独留这一根苗了,她对父亲有多重要,在座的人心里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了,怎么还会对你有疑心,你尽管按照你的方法治疗父亲,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李彦纮他们在明白了连静瑜的身份后,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她的,虽然从未谋面,但是从李启南的嘴中,他们多少也知道了她的些事迹。
面对李家给予的信任,连静瑜顿时觉得担子重了不少,她再次进屋,仔细的替外祖父号脉,想了片刻后,写下了药方递到了李彦纮的手中,“三舅,这药方中的药物我都带了,你去找白苏,这事暂时不要声张。”
“嗯,我知道了,父亲的病”
“外祖父的病属于内科,心脏有了问题,这些都是强心补心的药,若是外祖父安心静养,活的久点也未尝不可。”
“什么叫安心静养?”
“就是外祖父再也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情绪不能激动,平日要心平气和,方可长久。”
李彦纮弄明白了后,拿着药方去找白苏。
灵堂内不能没有人守灵,二舅母得知父亲的病有救后,她就去了灵堂,屋内现在只剩下刚刚动手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行几?”
“哪有你这样直接的。”虽然嫌弃表妹的直接,但是还是老实的说了自己的名字。“李柏璋,行二。”
“原来是二表哥,现在就别计较礼数了,如今咱们被奸人扣上了这十恶不赦的罪名,怎么也要清洗干净,不可让灵堂里的至亲带着这样的污水入土。”
听着连静瑜的话,李柏章的血液都要沸腾了,看着昏迷的祖父,他恨不能立刻就杀了萨尔葛。
“是,表妹说的是,可惜现在咱们不能替大伯他们报仇雪恨。”
“二表哥,你能把这里的情况跟我说说吗?我的消息是咱们李家三死两失踪,世子爷也失踪了,都怎么回事?”
李柏章知道她这次身负重任,想了片刻,说道:“灵堂里躺着的是我的父亲、大哥,三弟,失踪的是二叔和四弟。呼伦关一役,我军情报泄露,受到齐丹大军的埋伏,父亲和大哥在米树林被乱枪刺死,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他是真的死不瞑目,因为他去米树林除了自己人,没有人知道他会带兵去那里设伏。三弟在西丽坡遇到伏兵,战死到了最后一个人,他带领的小队,没有一个孬种,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二叔带着四弟去巡卫河的时候,遇伏,两人被冲下水,不知道生死,灵堂上也设了他们的灵位。世子爷瞧着咱们李家一天死了三人,两人失踪,他非要出去打探情况,谁知道带着一队人,没有任何痕迹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说着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得流了出来,谁能知道,李家在这一天会损失这么惨重,李老将军承受不住,一下子昏倒在床,没人知道,居然有人给洛京传了那样一道消息。
李家通敌叛国,呵呵,这可真是个笑话,用热血叛国吗?
连静瑜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李彦纮带着白苏过来了,“将军,药材末将拿过来了。”
“好,你下去煎了吧,我有事与三舅和二表哥说,就在外面,若是有人靠近,你只管先抓人,不要有所顾虑。”
待白苏出去了后,连静瑜看着二位李家人说道:“三舅,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替他们报仇雪恨。刚刚您去找白苏的时候,二表哥把情况大致跟我说了一下,如今咱们先要找到世子爷,确认他的平安,还有沿着卫河流域,我会找几个探子,去找二舅和四表哥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世子爷我派了几波人出去找,都没有踪迹,二哥和柏煜也派了人去找,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没事儿,我派去的人和您派去的不冲突,咱们多几个人找也是好的。”
“嗯,静瑜说的没错。”
“三舅,还是叫我景玉吧,免得以后嘴说顺口了,不小心露馅了。”
“行,景玉还真是心思缜密。”
“现在咱们都要小心,因为咱们不光有看得见的敌人,还有看不见的,现在暗处的不揪出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也许将军府内都有敌人的探子,这样的惨的牺牲,咱们不能在有了。”
“景玉,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番见解,不愧让父亲高看。”
“三舅,咱别说别的了,齐丹今日上了当,他们的粮食虽然被烧毁了不少,可也能撑住几天,要是这几天萨尔葛下定决心与我们一战,那势必将会是一场恶战,咱们现在腹背受敌,还是要好好琢磨一下。”
“景玉,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三舅,暂时没有,容我好好想一想。”
“行,今晚你就在府中休息,我让人去给你整理房间。”
“不用,就在外祖父旁边的厢房里就可以了,晚上我还要观察一下外祖父的情况,还请三舅在厢房里帮我准备一套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