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曲霄与楹月回到家,曲叔叔也并未责怪二人晚归,饭吃到一半,曲叔叔忽问二人跟萧何殿下玩的可好。曲霄稍做思考,夸了世子殿下人中龙凤,为人豪爽。曲叔叔点点头,不在追问。楹月也转过脑筋,只服萧何的好手段,要不是她出来的早,只怕连文相跟晋王都请不动。
那边文照跟萧景清回到家,文相铁青一张脸,虽说文照不是惹事的性子,也不知何事让殿下动了怒,不管谁对谁错,只怕跟殿下的关系影响了文照的前途,让文照择个日子跟萧何道歉。晋王则不同,晋王宝贝萧景清,听到萧何为难萧景清,先问了何事,萧景清说是萧何给文启撑腰,无事找事。晋王此时怒不可遏,只想参那长公主一本。
萧何回到家也没讨到好处,萧晏先兴冲冲出来问怎么样了,文启却是满面愁容。长公主虽觉得萧何跟萧晏有些异样,但从不逼迫儿子女儿,只想让他们自己说来罢了,萧何不开口,长公主也没办法。萧晏看着萧何满面愁容,知道事情肯定没办好,只觉沮丧。
第二日,晋王上朝,直参了长公主一本,直言长公主教子无方。拿出楹月写的纸条,上面写道:
“清世子被滞,晋王速救”署名即是曲霄。
皇帝只觉头疼,私塾里头向来都乱,参本的人数甚多,可平时极少有参萧何的,对这个孙子,皇帝是极喜欢的,也不忍苛责。
“凭一张纸条岂知事情原委,晋王且去查明以后再来告诉朕吧。”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要晋王厚着脸皮去查小辈,晋王也拉不下来那张脸,却也不想便宜了萧何那小子。
“陛下,臣知人情往来,向来以和为本,况且小儿性敦厚,绝非不讲理之人,何苦滞小儿于学堂,还让小厮来信,只道小儿受何世子之约,吾若不去,小儿岂不危矣。陛下爱萧何,臣何不爱吾儿?何世子今日滞小儿于学堂,他日仗陛下宠爱,岂非不要小儿的命。”晋王越讲越上纲上线,皇帝深知今日无法让他信服,只能作罢。
“晋王过虑,朕先让人查明此事,在做决断。”说罢指派了一位大臣,晋王知此事有了着落,便不在追究。
长公主知道此事怒不可遏,长公主向来御下极严,先打了萧何五十鞭。萧晏只在一旁求母亲,长公主不听,萧何硬生生受了五十鞭。
“打你是为了长记性,叫你下次办事严谨些。”
长公主不觉得萧何有错,只是鲁莽。萧何强忍疼痛,受下母亲的告诫。
只因萧何被打,几天不曾上学,私塾里的那些纨绔没了个害怕的人,更加嚣张。文照三人愈发不能安稳读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相约游学。
“素闻滇南有一位先贤,今虽迟暮,但若能得其教化,我们三人必能有所精进。”萧景清是极开心的,毕竟萧景清的心从不在盛京。
“我也觉得极好,读书多了,见见世面也好,此去一两年,回来科举正好。”文照也同意萧景清的提议。
“唯一不足就是滇南地处偏南,瘴气难忍,不知文兄的身体能否支撑的住。”曲霄思考的问题也很现实。
文照拿起竹筒喝了一口水才缓缓开口。
“曲兄不必担忧,听闻滇南的药材甚佳,说不定去一两年通身都舒畅了。”
“这可不是打趣的时候。”曲霄皱了皱眉。
“多谢曲兄关心,受不了再回来便是。”文照说的轻松,曲霄只能打住。
萧何在家里养了几日,家里的东西看的也比以前真切了,以前终归是太忙,院子里的花也不怎么在意,只是这几日看到院子里的那一株仙人掌有些恍惚。
“这几日有客人吗?”萧何问旁边的小厮。小厮只摇摇头,然后又恍然大悟般。
“端阳郡主府上有人来过,来了就送了这株仙人掌,据说是开花的第一年,送来给夫人把玩的。”
萧何恍然大悟,只怕皇后宫中的花也是这一种,他才记起,原来那丫头的封号是端阳。
皇帝此时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晋王听闻萧何得了五十鞭,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也便不在追究了,本来也是怕萧景清性子软,被同辈分的世子欺负了去,此刻私塾里的人也不敢招惹萧景清三人,连萧景清在的时候都不敢在私塾里追打喊叫,唯恐被晋王参了一本。三人也因此读了些好书。
楹月在房里写写字看看书,一时竟觉无趣。恰逢八月,金桂开了满庭。摇了些下来,在林姨的指导下做成糕点,做糕点是个技巧活,和面的时候就不及林姨,成型的时候只能靠模型做个圆团带花纹的,一时间看到林姨捏了一朵花出来羡慕的不得了。只有放枣的时候最简单,可惜不是所有的糕点都要颗枣。尤其是桂花糕,楹月自己喜欢吃,可惜难得做,实在是太难了。在经历无数次失败,外面一棵金桂都被摇秃了,楹月做出的糕点才勉强能看,吃起来倒是真的不错,甜而不腻。楹月给曲霄装了一盒子,至于萧景清跟文照,她很纠结,因为这糕点长得实在是太丑,想想就算了。
恰巧送去的那天萧景清跟文照都在曲霄家里,二人看着糕点,表情却微妙。
“曲兄,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我们俩什么都不知道啊?”萧景清满脸困惑。
文照脸色不太好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看着文照自顾自吃起来,也试探性看向曲霄。
“曲兄,让我们帮你看看这姑娘手艺如何。”言毕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文照吃的面无表情,萧景清一脸欣喜。
“嗯,不错啊”萧景清指着盒子里的山药枣糕与桂花糕。
“虽然长得不太行”萧景清继续说道。
“萧世子吃人家的还得挑剔一番,不像是学了书的作派。”此刻面无表情的文照转过头来,眼神讥讽,把萧景清整的一愣一愣的,吃糕点的嘴也嚼不下去了。默默放下手里的糕点咳嗽一声。
“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出去见的姑娘啊。”萧景清只觉后背发凉,此刻把此时此景归咎于一个答案——他们俩喜欢上同一个姑娘,姑娘喜欢曲霄......
俩人盯着萧景清,文照放下糕点,曲霄站着不说话。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说完文照就出门,萧景清又去追他。
“曲霄兄,今日暂且这样,明日再来。”萧景清走还不忘给曲霄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