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不到十分钟，这波骑射的游牧骑兵就扛不住了，这时候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的空心方阵阵形纹丝不乱，而游牧骑兵却少了近半人马，让他们发起冲阵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些游牧骑兵完全是以溃败的队形慌乱脱离接触，退下来的游牧骑兵无一不神情恍惚，很显然暂时丧失了战斗力……

反观空心方阵中的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则在潘不武之前下达的命令下，派出了少量人手离开阵形，去抓捕战场上失去了主人的马儿。

没有了游牧骑兵操控的马儿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跑，很容易就能抓回来。

而洞开的城门中也走出一些系统士兵，将这些马儿牵引回去。

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径顿时惹恼了后面观战的黑汗回鹘非正规志愿军骑兵集群的高层，很快，第二批游牧骑兵压了上来，第三批游牧骑兵也准备就绪，打算一波接着一波连续冲击靖难军的空心方阵，一举破开城门！

第二波游牧骑兵同样是先冲锋抵近，然后和空心方阵的一面拉直平行对射，顺势绕回去，这时候后面的第三波游牧骑兵就会接替过来。

如此一来，一波波游牧骑兵形成一个循环的大圈，不断和空心方阵的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对射。

这些黑汗回鹘的非正规志愿军的游牧骑兵知道这种对射对己方不利，毕竟他们还要承受城墙上的敌军火枪，并且骑射射出去的箭矢对敌军的杀伤力明显不足。

但他们却没办法直接对空心方阵发起冲锋。

这不光是因为空心方阵第一排密集的刺刀阵，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游牧骑兵中没有专门负责冲阵的重骑兵。

只有一些手里拿着骑兵长矛和马刀，临时兼职的轻装冲锋骑兵。

这种轻装冲锋骑兵如果正面冲向密集的步兵刺刀阵，很容易会被怼回来。

所以必须先从空心方阵上打开缺口才可以。

而看起来十分单薄的空心方阵，似乎很容易就能打开缺口。

毕竟一面才三排士兵，消耗得多了，补充兵力不足，自然就会出现缺口。

果不其然，在游牧骑兵的不懈努力下，付出了上千骑的损失，终于将靖难军城门口的空心方阵削弱出一个个小缺口来，阵形不再密集。

此时，一成的伤亡已经让这支游牧骑兵的神经绷紧，如果不是游牧骑兵有着骑兵对步兵的心理优势，根本坚持不到这一步。

随后，大批游牧骑兵换上长矛和马刀，呼啦啦的朝着变得单薄的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的空心方阵冲过去。

在游牧骑兵冲上来的前一刻，第二排第三排的系统士兵并作一排，举起刺刀正对向踏步而来的敌军骑兵，脸上毫无惧色，看似松动的空心方阵立刻变得稳固起来。

惨烈的撞击随后爆发，一瞬间造成的死伤甚至超过了之前十分钟对射所造成的伤亡数量！

然而，在游牧骑兵源源不断的撞击下，已经被极大削弱的单薄空心方阵面相游牧骑兵的那个面，终于被穿透一个个小口子，兴奋的游牧骑兵跨过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的尸体，挥舞着马刀朝着没有人群的空心方阵内部冲杀过去。

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他们自然不愿意放弃骑兵的速度优势停下来跟步兵对砍。

然而，这些冲入空心方阵的游牧骑兵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冲入空心方阵后，立刻遭到了另外三面火枪兵调转过来的枪口。

仅仅一轮排枪下来，冲进来的游牧骑兵就倒下大半！

剩下的游牧骑兵连忙勒紧马匹，想要调转方向离开这遍地杀机的恐怖陷阱。

不错，在入阵的游牧骑兵眼里，空心方阵内部就是一个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陷阱！

不然怎么解释这来自四面方的子弹？

身处战场中心的游牧骑兵视野可没有后方指挥官那么敞亮，战场上人体的残肢断臂，弥漫的硝烟，噪杂的战斗声还有自己人和敌人遮蔽的视野，让这些游牧骑兵很难分辨出战斗的局势，他们能知晓的只有身边情况。

而身边一个个同伴在枪声中不断倒下，马儿哀鸣之音不绝于耳，宛如身处修罗地狱一般，他们如何能不惊，怎能不惧？

这一惊一惧之下，做出来的举动自然也就变得幼稚无比。

比如说在排枪声中，他们不少人竟然勒停战马在原地打转！

更有甚者，心肝俱裂之下竟然打马调头往回跑，跟后续冲进来的友军骑兵发生了激烈对撞……

互相践踏而死的游牧骑兵数量陡增，战斗虽然还在继续，但局势正变得对黑汗回鹘非正规志愿军的游牧骑兵不利。

只可惜，这一幕哪怕是身在后方望台之上的黑汗回鹘高层权贵也很难观察到，这主要得益于火枪击发时带来的大片硝烟，有效遮蔽了战场视野。

当然，同样也遮挡住了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的视野，让他们的命中率不断下滑。

只不过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心中没有任何畏惧之情，打的一直很稳，坚守自己的岗位，维持着自己的阵形不会散开。

阵形不散，空心方阵的一个个横截面就如同刺猬一般，需要游牧骑兵用生命去践踏消耗。

混乱之中，不少游牧骑兵被硝烟遮挡视野，冲到那些完整的空心方阵排枪阵列当中，被群殴致死。

由于空心方阵内部和外部间距已经计算好了符合火枪的有效射程，所以即便持枪叛兵和马拉塔暴徒站在原地不动弹，也可以使用火枪射击敌人。

硝烟虽多，但骑着马匹的游牧骑兵目标太大，瞄准大概方向射过去终归可以蒙中一个倒霉蛋。

渐渐的，黑汗回鹘非正规志愿军的骑兵投入越来越多，却迟迟无法突破那些空心方阵，反倒前线不断有侥幸脱离这个绞肉机的溃退游牧骑兵跑回来。

随着所有的预备队都投入战斗，溃退回来的游牧骑兵反倒越来越多，黑汗回鹘非正规志愿军的高层哪怕看不清被硝烟掩盖的战场局势，也知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