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月不知道自已最后是怎么回沈宅的,只知道自已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已的房间。
“阿月,好点了么?”江宇轩满脸焦急。
沈江月苦笑,满脸的自嘲,“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阿月,我......”江宇轩眼神逃避,不敢对面沈江月。
“你早就知道我母亲车祸的真相,是不是?”
虽是质问,却比陈述更有肯定。
沈江月面无表情的打点江宇轩的手臂,眼神甚是淡漠。
“阿月。”
“够了!”沈江月推开江宇轩,语气甚是淡漠,“你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是准备把这件事瞒到什么时候!”
“就我像个傻子,竟然想和杀母仇人的儿子共度一生!”
沈江月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神情痛苦。
“我真是活该!”沈江月自嘲似的笑了出来。
为了惩罚她爱上了杀母仇人的儿子,所及她才会失去双亲,失去一切。
“阿月。”江宇轩手指发抖。
既然现在事实已经公布,他也没必要幸苦隐瞒,“哥哥带你去国外,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我们忘掉这一切,好不好?”
江宇轩轻轻的将沈江月搂入怀中,一如小时候沈江月受委屈后的习惯性的安慰。
“你走吧。”
沈江月无力的看了一眼江宇轩后便移开了眼,似乎愿意多看他一眼。
江宇轩没有离开,反倒是紧紧的抱住沈江月,生怕一不小心怀中的人就会离开自已。
沈江月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仍由江宇轩抱着。
“阿月。”
江宇轩的心都快破碎了。
房门被推开,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姐姐。”
沈江月的眼睛里出现一抹神采,“阿浴。”
“姐姐,你怎么了?”沈浴眼眶里充盈着泪水,小嘴委屈的向下耷拉着。
昨天夜里,他看见一个叔叔将姐姐送了回来,而且江叔叔还和那位叔叔吵了一架。
他想留在房间陪她,却被江叔叔驱走了,理由是不能影响姐姐。
“没事阿,阿浴。”沈江月安慰着年幼的沈浴。
她自已的那些破事,她不想让沈浴也跟着受罪。
沈江月的视线扫向江宇轩,江宇轩也没了继续再待下去的理由,便站起身,摸了摸沈浴柔嫩的小脸蛋,“阿浴好好陪姐姐。”
然后又转身对沈江月说道:“有什么事叫我。”
没等沈江月回答便离开了房间。
“姐姐,你昨天怎么出去了?不知道晚上外面很危险么?”
沈浴趴在沈江月的怀里,稚嫩的责备语气总带着一股奶气。
“姐姐可有力气了,会把坏人打跑的。”
说完,她还撩起衣袖向沈浴展示了她“强劲”的手臂,却瞥见手臂上的一块青痕,沈江月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臂放下袖子,将那难以见人的青痕完完全全的遮住。
沈浴没有看见,他瞧了一眼自已颇有力量的两只小手臂,铿锵有力道:“阿浴会保护姐姐的,不会让任何认欺负姐姐。”
小小的孩子能有如此的心思,也是极为惹人疼爱的。
“好。”
她在沈浴心里已经是姐姐的身份,如果再告诉他自已是她的母亲,他会接受自已么?
他会不会厌恶自已。
沈江月看了一眼趴在自已怀里的沈浴,眼神复杂,不知该如何诉说。
“阿浴,如果姐姐不是姐姐,你还会保护我么?”
沈江月不知道自已怎么就开口说了出来,只是说完之后又马上后悔,但又不能撤回,只能顶着沈浴诚挚的目光。
沈浴抬起头,目光如水般澄澈,缓缓说出令沈江月喜悦了一生的话。
“会的。”
“会一直保护你。”
“不管什么时候阿浴都会保护你的。”
沈江月不知道这是不是沈浴故意说出来为了哄自已开心的,但在这一刻她的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与关爱。
这一刻,自已无疑是幸福的。
沈江月轻轻的抬手拍了拍沈浴并不坚实的后背,连声音里都带着无限的暖意,“谢谢我们的阿浴愿意保护我。”
“应该的,这是我们男人的荣幸。”沈浴抬起头,还留着奶膘的小脸尽是坚毅。
沈江月噗呲一生笑了出来。
小家伙这副样子着实将她糟糕的心情给彻底驱散了。
沈浴曾经在她无路可走的时候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希望,如今他依然给了她希望。
“谁教你了?”沈江月笑了笑,忍不住好奇。
沈浴脸上洋溢着一股崇拜,连眼睛里都闪着光,“学校的老师呀!”
沈江月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浴说得是哪里的老师。
是军校的老师。
“阿浴,在学校生活累么?”沈江月想起军校的那苦不堪言的生活,忍不住的心疼。
沈浴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也不知道该是摇头还是点头。
“很好。”
似乎觉得仅仅两个字不足以表达清楚,于是再次说道:“非常好。”
沈江月:“......”
这孩子......
行吧,自已生的。
开来,得尽快弄清楚这孩子的父亲。
会是那个人么?
沈江月想起那个男人,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和那个男人之间......该怎么办?
如果阿浴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杀母之仇,她怎么能为了爱情便不顾一切。
接下来的一天,有沈浴陪在身边,沈江月的心情到底还是好了很多。
只是看着沈浴的身影,沈江月总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因为自已,沈浴从小便丢失了应得的父母之爱。
沈江月有个不好习惯,只是觉得自已亏欠了谁,她就会拼命的对那个人好,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一股脑的将好东西给那人。
沈江月现在对于沈浴就是这种感觉。
她想要弥补沈浴缺失的东西。
看向乖乖窝在自已身边的喝酸奶的沈浴:“阿浴,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呀。”沈浴舔了一口酸奶,嘴边就是一圈白色的酸奶。
沈浴和沈江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喝酸奶喜欢直接闷头去舔。
这一点也许连她自已都没察觉。
江宇轩站着窗边,看着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的俩人。
“事情办妥了?”
梁月恭敬地站在一旁,看不清江宇轩的神情,只见他额前细碎的发在眉宇间落下一片阴影。
“三天后的机票。”
江宇轩微微颔首,转身离开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