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

张朝阳将脸与摄像头缓缓拉开距离，表情难以抑制的失落，他对许诚说：“小友，你先回来吧……”

三天之后，许诚回到了疯人院。

这十多天的时间里，许诚花掉了将尽2000块钱，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中途通过几次视频对话，张朝阳已经对事情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

得知自己没有办法恢复尊贵的帝尊身份后，他的心情一度非常低落。

直到许诚回来，他整个人还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许诚将自己存下来准备晚上吃的糕点，给了张朝阳，轻声安慰道：

“好啦，我们可以一起寻找被魔神精神力污染的人，一起赚积分、领奖励，慢慢发育嘛……”

“赚积分”这个词语，是许诚自己编出来的，更容易理解。

张朝阳坐在小板凳上，似乎没听见许诚的话，只是呆呆地晒着太阳，头发似乎几天没有梳理了。

许诚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昔日法力无边的鸿钧帝尊，三角肌都松弛了，让人好心酸啊。

“啊……小友啊，你回来了啊……”

许诚：“……”

“哦，你说赚积分换东西啊……你来吧，我没什么兴趣……”

“好吧。”许诚没多纠结，只是捧着小蛋糕，轻轻晃动，试图勾起张朝阳的食欲，“那这小蛋糕你还吃不吃啊？”

“不想吃。”

许诚也没有更多可说的了，他也端了个小板凳过来，坐在张朝阳身边，和他一起晒着太阳。

阳光暖暖。

天地清明。

庆幸的是，张朝阳这种消沉的状态，在许诚回来后的陪伴下，只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他就又开始和许诚嬉皮笑脸、没心没肺起来。

“小友小友！你怎么不吃蛋糕啊？都放了几分钟了，再不吃要过保质期了！”

“那你帮我吃了吧。”

张朝阳嘿嘿一笑：“已经吃了。”

“……”

“小友小友，快看我胸前的这朵小红花漂不漂亮？院长亲自给我发的！”

“小友小友，我们来比赛看太阳，看谁盯的时间长！”

“小友小友，这么早就睡了？一起看电视啊？今天放喜羊羊哎。”

“……”

“小友小友，你怎么还不干活啊。”

许诚：“干什么活啊？”

张朝阳：“寻找被污染的生物啊，你不是要赚积分吗？”

“是啊，所以我现在在磨刀。”

张朝阳神色一变：“磨刀？！小友，万万不可冲动……”

“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啦，笨蛋。”

是的。

许诚现在正在思考，清道夫手套的第一次该试用在谁身上。

王富贵？

移交躯体控制权、假扮护士的女子？

打地鼠和npc的小姑娘？

许诚现在判断的主要依旧，大概只有一个：精神不正常。

其余的暂时先交给运气。

一番思考过后，许诚有了人选。

张朝阳听完以后，做深思状，而后点点头：

“说起来王富贵脑子确实不正常，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他修仙修了个寂寞，就算真会修仙，地球灵气也早枯竭了，非不听……我看呐，他说不定还真被魔神污染了。”

“还有他最近又搞了个什么斗气修行体系，说已经能斗气化翼了……”

许诚说道：“一起去吗？”

“没兴趣。”

张朝阳一撇嘴。

“我已经和老马约好了，一起下棋，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和老马玩的有多爽，我现在的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对于赚积分，张朝阳表现的不是很感兴趣。

想想也是，一个万古之前的主宰级人物，让他一点一点从凡人起步，在自尊心上，是绝对受不了的，还不如彻底躺平，当条咸鱼。

这样也好安慰自己：“不是我不能重回巅峰，只是没有选择这条路罢了。”

许诚看了老头一眼，心中轻叹。

往后的路，可能只能自己去走了。

张朝阳也许会陪他。但鸿钧不会。

……

……

张朝阳带着“洪荒棋”去找那个老马下棋去了。

说起这个“老马”，其实经历特别有趣。

没进这个疯人院之前，他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老头+重度强迫症穷老头。

一天要洗99遍手。

多一遍一行，少一遍也不行。

不让他洗手，那他就会心跳加速，血流加速……

更严重的话，还可能血液逆流，心脏反向收缩。

不过为了响应节约用水的理念，老马特地制作了一个“循环洗手净化器”，只需要一杯水，就可以洗99次手。

牛逼的是，还申请了专利。

但可惜的是，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哪家工厂愿意投资生产。

然而造化弄人，循环洗手净化器这一条路没有给老马带来收入，但没想到……

进入疯人院后，另一条路，却就此铺开

院长带着重度强迫症的老马做起了包子。

捏一只包子，必洗一次手；

每一只包子，肉眼看去，外形必须一样，摆放间隔必须一样；

每一只包子，必须上精度为0.001g的电子天平称重，称重时必须密闭，小数点后三位必须相同……

随着几年前短视频的兴起，“超级强迫症患者做包子”竟然火了，包子销量也是连年暴涨……

以至于有小道消息称：院长准备转让疯人院，要带着老马专心做包子了……

呃，好像偏题了。

但这不怪许诚。

怪王富贵。

昨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人的，几个小时不见，怎么就怎么都找不到了呢？

奇了怪了。

昨天早上见面时，王富贵还朝他邪魅一笑，“嘿嘿嘿，小兄弟，十几天不见你了，跑哪儿去了？对了，告诉你一个大消息，我确定了，斗气这条路是可以走的！”

“而且这条路更适合我！”

早晨说这话时，王富贵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朝气蓬勃，自信心爆表。

“你知道我才修炼几天吗……七天！”

“才七天，我就已经可以达到斗气化翼的地步了！原来，金丹被毁果真是上天对我的一次心性考验！还好我没有因此消沉。”

“好了，不说了，我得去谢谢那位碎我金丹的医生了，这波他在第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