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时白露清楚的感觉到君和垣看她的目光已十分不耐。
但谁在乎他呢,任务完成了,肯定赶紧溜啊!
“嫡姐说的对。”
时千柔少见的赞同时白露的话,但语气明显少了几分嘲讽,“不若二姐先同嫡姐回去,我在此陪伴宁王殿下……”
“不必。”
她的目的表现的太为明显,以至于话还未说完,便被君和垣给打断。
时白露顺着声音低眸,发现君和垣连眼角余光都没给自己和时千柔,一双眼睛像是粘在了时千柔身上一般。
神情担忧,语气轻缓的同时令仪慢慢说:“你这伤确实不合适继续学骑术,方才想必也受了惊吓,着实不该再继续在此,本王先送你们回去吧。”
时令仪垂眸没看他:“令仪谢谢殿下。”
时千柔无法再辩驳,见君和垣搀扶着时令仪步伐缓慢,便兀自先一步上了马车。
时白露紧跟着也上了马车。
车厢内仍是来时光景,待君和垣小心将时令仪也搀扶落座,鸢色帘子便彻底被放了下来。
秋风掀起窗帘边角,趁着机会便窜进车厢内连连打着转。
时白露伸手裹紧衣裳,听见君和垣的声音。
“手臂还疼吗,且先用这个垫着吧。”说着,君和垣便贴心的为时令仪垫了软垫,安抚着她轻轻靠上去。
虽说知道他是个渣男,但说实话,多少暖的让人吃惊了。想时白露一届母胎单身选手,男人见过,但就没见过这样的。
渣是渣了点,但还挺帅的,比起君和宜那个狗男人,瞧着倒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等等!
时白露:冷静冷静!再帅那也不能当饭吃啊!
更何况,他不是渣了一点点,那是特别渣啊!跟他谈恋爱那可是要一尸两命的!
时白露当即转过头,勾开窗帘,试图用窗外的风景转移视线。
马车已缓缓驶出皇家猎场,不远处的帐篷裙外,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修长的靛蓝的身影。
似乎是君和宜,不知在同猎场的小厮说些什么,目光遥遥朝这儿望了一眼,也不知瞧没瞧见她,停顿了片刻,又转开了。
时白露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气,如坠冰窖。
*
回到太师府食过晚膳后,时白露便借着散步的名头悄悄去了时令仪院里。
穿过铺着石子的曲折小路,便到了时令仪门前。
木门大开着,室内所有一切一眼皆能看的完全,最内侧是铺着妃色锦被的床榻,边上置着木制的雕花衣柜及妆台,而临门最近的便是对面摆着的书案。
一切简单又空旷,但却十分符合游戏剧情里时令仪的人设。
太师府最不受宠的庶出二小姐,性子从最初的温和善良,一路靠着聪明才智将君和垣扶上皇位。
扶住门框,时白露将视线停留在对面跪坐在书案前的时令仪身上,“令仪!”
时令仪循声抬起头,待看清人,立时笑开了:“嫡姐嫡姐,快来快来!”
“好嘞。”
时白露快速褪去鞋履,拎起裙摆朝她跑了过去。
黄昏天色沉沉,书案旁已点起了蜡烛,将案上铺就的宣纸映的格外亮堂。
时白露余光瞥了一眼,没在意,便又去看她手臂,“手臂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假的啦,我故意的。”
时令仪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低头将宣纸朝时白露推了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