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华和燕子俩人开车来到泰山路要租的店面。
这里以前是一家日本料理店,开了两年没挣钱,不干了。
老板就是房主,一直以三十万往外出租,并且还要收二十万的转让费,想把当初装修的钱赚回来一些,好少亏点。
如果这样,把店面租下来就是五十万,等于一个黄山路店连房租带装修的费用,有些不划算。
艳华和燕子是第三次来谈了,她俩给出的条件是三十五万拿下,签五年合同。五年后有优先承租权,房租涨至三十五万。
这个条件老板当然不干,但也松了口,转让费由二十万降到十五万。
“曹老板,房租三十万我接受,毕竟地点在这摆着,都是这个价。但我开的是饺子馆,中餐,你这以前是日式料理,所有的装修和厨房设备都用不上,全得换,重新装修。所以转让费有点高。我还是原来说的,房租三十万,转让费五万。”艳华不卑不亢的说。
曹老板说:“我这店管装修就花了四十万,刚两年,都是实木的,真材实料。你们做饺子馆,我这风格也适合,前厅几乎不咋动就行,就是装装厨房。”
艳华笑了,说:“都得动,一点不留,你家风格和我家不符。”
“这样,转让费十二万。”曹老板又降了三万。
“我只能给五万。”艳华微笑着说。
曹老板把目光看向燕子,看样是想知道燕子啥意思。燕子没笑,漂亮的脸上写着连五万都不给的神情。
看着眼前这两个美丽漂亮的女人,曹老板有些无奈,心里渐渐升起一丝气愤,心说话三十五万就想租,等着吧。
于是沉下脸说:“那不行,不能租给你们。”
艳华依然微笑,礼貌的说:“那好,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没有半点惋惜和停留的意思。
“咱俩去谈下一家。”燕子说完相跟着走了。
曹老板站在那怔愣了一下,有想叫住艳华她俩的心思,但最终没出声。话已经说死了,咋好意思叫住人家。
艳华和燕子出来后直接奔泰山路和长江街的交叉口而去,那里有家饭店往外出兑,只是位置有点偏,不像这里这么繁华,有点像赤山路店那样。
这家店面积三百六十平,房租二十万,转让费五万,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
那里没有曹老板店面的位置好,对开饭店来讲宁肯多花钱租曹老板的店面也不租那里。
做买卖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对阿巧饺子馆来说此时天时正好,老百姓喜欢吃饺子,并且阿巧的模式适合当下的消费理念。还有就是养生酒被人们接受,常去的客人已经喝上瘾,而且不贵,还有滋补作用,谁不喜欢。
人和就不用说了,两个老板和老谭仨人关系密切,不分彼此,没有隔阂。高管和中层管理人员十分团结,都拿饭店当自己家似的,十分难得。员工也团结,愿意在这干。
这些主要归功于老板的大度和格局。
很多人是看不明白,总把钱当好的。钱确实是好东西,都知道越多越好。但这个多得有个“多”法,不是说减少开支就能多的,也不是省出来的。
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财富的积累还是要深得民心。
当我们做一件事的时候,首先要考虑清楚三点。
这件事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很多人用了一辈子时间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的事,到老了蹉跎人生。
这件事是不是对老百姓有利的。这不是唱高调,而是实际问题。只有对老百姓有利,才会有消费,才能赚钱。开饭店方便老百姓就餐,好吃不贵,感觉比自己在家做着吃还实惠呢,那饭店没有不赚钱的。
这件事能不能坚持十年以上。坚持就是胜利,这句话有道理。用十年时间做一件自己喜欢并且对老百姓有利的事,十年后,所收获的福报就是财富,就是成功。
简单的道理人人懂,做到的没几个。应了那就老话“三岁的娃娃都知道,八十岁的老人做不到”,为啥?就是知道的太多太多,做到的太少太少。
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去做,做了还坚持不住,只能失败。
成功没有啥秘诀,无外乎是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加上持之以恒的坚持,苦了累了咬咬牙,挺一挺,过去了就是鲜花和掌声。
阿巧饺子馆有着天时、人和,至于地利,有赤山路店的例子在那摆着,艳华认为只要经营好了哪都能挣钱,就看咋干了。
买卖在人做,有的地方看着是个死地点,谁做都不行,可能到自己手里就做起来呢。这不是说自己咋厉害,她相信位置只要不是太偏,有一定的客流量,诚信经营,拥有特色,量大实惠,好吃不贵,再加上热情周到的服务,就一定能做起来。
艳华把车停到这家店对面马路上,从车上下来,站在那打量着店面和周围的环境。
这里她比较熟悉,刚来省城的时候就是在泰山路打工,也就是在这认识的老谭。那时候泰山路没这么繁华,工作的玫瑰饭店是这条街比较大的饭店了。
曹老板的饭店在泰山路中心,属于黄金地点,地理位置自不必说。这个店在泰山路紧西边把角的位置,后身是社会科学研究院和省计生委,再后边是三十三中学,再往后是居民区。
南面是泰山小区,北面是沙河子小区,两个小区都很大,居民在三万以上。
左右两边都是商铺,有超市、饭店、美容院、药房,生意也都可以。
“这地方行,能干起来,看没,停车场够用。现在吃饭的都开车,就怕饭店没停车场。”燕子说。
“嗯,是行。咱家是饺子馆,离居民区近点好,全靠这小区居民吃饭呢。曹老板的店是好,挨着省府大厦,还靠着北陵公园,客流保证不愁,肯定挣钱。但咱家更适合这里,发展好了不次于他那里。”艳华说。
“进去谈谈?”燕子问。
“你上回谈的时候老板咋说的?”艳华问。
“老板的意思给五万块钱转让费,还有两个月房租,他想干完了。人家现在挣钱,就是干的年头长了,两口子觉着累,歇歇。”燕子说。
“哦。”艳华点下头,想了想说:“他还得干俩月,不着急,你见着房主了吗?”
“没有,当时没打算租这里,也没细问,就是说房租二十万。”燕子说。
“和房主见下面,谈谈,整准成了再和老板谈,要是行的话给六万转让费,让他那两个月别干了。”艳华很有气魄的说。
“我也这么省思的。”燕子笑道,“这事交给我,过了联系房主。”
“呼市店七月份开业,那边工程一结束就装修这边,七月、八月,争取十月一开业。”艳华说。
“这个店开业今年两家店任务完成,是不是出去放松放松?”燕子笑着问。
“放松?去哪?”艳华问。
“十月份,还行,去海边呗。”
“到时候再说吧,上回老谭说北京有个总裁班挺好的,我省思咱俩去学学。”艳华说。
燕子憋憋嘴,转而笑了,说:“北京也行,还是小时候去的呢,这回好好玩玩。”
“花自己钱呀,告诉你咱家账上现在只有一百七十八万,没旅游费。”艳华打击道。
“你就抠吧”
三天后,燕子顺利的把这家店谈下来,老板没要多加的一万块钱转让费,而是把经营期缩短一个月,六月底交房子。
店面谈完燕子就没啥事了,正好忠清这边培养了三个饺子工和一个砧板,准备送到呼市。于是她就带着四名员工和艳华对老谭的惦记去了呼市。
呼市这边厨房已经全部完事,前台还有二十天完工。
这些天老谭也没闲着,腿脚不方便就坐着指挥,同时给新员工做培训,指导着杨志军调配养生酒。
养生酒是饺子馆的亮点,不依仗它赚钱,主要是吸引顾客。内蒙人爱喝白酒,估计养生酒卖的要比省城好。
自打杨志军和木兰带着学习人员从省城回来,雅茹就回寝室去住了。虽然俩人啥事没有,但同居一室影响不好,都是好说不好听的事,尽量避免蜚短流长。
老谭有伤,不能总在现场,到下午三、四点雅茹就扶着他回去。现在不用拄拐,能小步磨蹭,走一段休息一会儿。
老谭来呼市的时候四月份,天还带着寒意,现在是六月,很热。雅茹给他买了条大裤头,穿着凉快还方便。就是看到腿上的伤疤时有些叫人害怕,蜿蜒着像条爬动的蜈蚣,再加上他土匪长相和光秃秃的脑袋,咋看都不像个老总,说黑社会还有人信。
“打我认识你你就和个土匪似的,不像啥好人。”雅茹说,把煮好的饺子放到饭桌上,转身回厨房拿碗。
“呵呵,半辈子了”老谭道,去拿酒瓶子。
雅茹拿着碗出来,看老谭往杯子里倒酒,使劲的白了一眼说:“啥时候都忘不了你那点儿酒!”
“吃饺子不喝酒,不如喂狗。饺子酒饺子酒,越喝越有。”老谭嬉笑道。
“还不如喂狗呢。大夫没告诉你血压高呀?不叫你喝酒。”雅茹来气道。
“那你还给我买?”
“你不是馋吗?”
“还是心疼我。”
“去去,管不了你,喝吧,喝出毛病就好了,到时候看你咋整,没人管你。”
雅茹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和丈夫拌嘴的小媳妇,倒是让老谭愣怔了一下。看着雅茹,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今天你也喝点儿,陪我。”老谭很快回过神来,给雅茹倒上一杯。
雅茹往老谭碗里夹了个饺子,把花生米往前推推,说:“喝酒人呀,没脸,疼的时候起誓发愿的说再不喝了,等好了啥都忘,照喝不误,你就是那伙儿的,没改。”
“哎,这都是你惯的。”老谭开玩笑。
“我惯你还行了呢陪你喝点儿。”
雅茹说着笑吟吟的端起酒杯,和老谭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