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靠!这是要玩大的!我做梦都想不到,埋个布偶玩具,竟然引起警方这么大的重视!看这女警的架势,我今天这趟派出所算是去定了!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啥违法犯罪的事情都没干过呀!我怕啥!
那女警肩头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嗤嗤声后,一个浑厚男中音传来:“警员三二四,发生什么事情?请报告位置!完毕!”
那女警斜了我一眼,露出得意的神色,对着对讲机道:“我发现一名疑似毒品交易人员,我已将其控制!请派车来接我!我的位置是,南山南路公园!完毕!”
对讲机里那个浑厚男中音说:“警员三二四,请呆在原地,注意防范!小心嫌疑人有同伙接应!警车五分钟之内会赶到!完毕!”
那女警道:“现场已经确认没有其他同伙,我会在公园大门处,等待警车。完毕!”
“收到!完毕!”
那女警有些得意地看着我,我本不想理她,但还是忍不住用港台警匪片的台词讽刺她道:“你们就是这样浪费纳税人的钱?”
那女警故意气我似的说:“这是人民赋予的权力!我有权力调查长相猥琐,行为怪异的不法分子!”
我活了二十年,头一次有人说我长得猥琐!真是活久见了!
我看那女警正以一副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在欣赏我的无可奈何,便有心损她道:“走吧!别等你同事来了,还以为我俩在这树林里野战呢!”
那女警一听,粉脸一寒,银牙一咬,上来就是一脚,而且脚踢的方向,是我必须以生命守护的要害部位。
我本能地双手交叉护住生命之源,一阵剧烈疼痛从手上传来。他妈的,这警靴头上绝对有钢板!我往后侧扫了一眼,准备借机躺地上装受伤。因为我不能还手,一还手就成了袭警,那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可无奈这树林里地上太脏,没有适合躺倒的地方,由于这审美有问题的女警已经说我长得猥琐了!我也不想再让自己的形象下降,所以我放弃了碰瓷的方案!于是我退了两步,双手一横一竖做出停止的姿势道:“停,停!我服输!我跟你走!”
说完我主动把双手伸出让她来铐!
那女警估计也为自己刚才那一脚感到不妥,迟疑了一下,把手铐往身后腰带上的皮套里一放说:“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受些皮肉之苦才老实!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说:“是呀!我现在好想哭!眼泪已经出来了!”说完就往树林外面走。
那女警押着我走了两步,后知后觉地说:“你骂我是棺材?”
我说:“天地作证!棺材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她在后边狠狠地说:“等到了派出所,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我俩并肩站在公园门口等待警车的到来,许多过路的人都侧目看我们两眼!
可能是他们也认为,我玉树临风的气质和身边这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很般配吧!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恋了!
我也承认路边如果有警察押着一个犯人,我也会因为好奇多看两眼的!
我不想让路人误会我是犯人,所以就尽量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东瞅瞅西看看。说实话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看了一眼那女警挂在左胸的胸牌。
冯招娣!她胸牌上的名字竟然是“冯招娣”!
我一口唾沫没吞好呛了嗓子,害得我差点把老血咳出来,太有历史沧桑感的名字了!是政治老师还是语文老师又或者是历史老师,我记不清了,总之肯定有老师说过这类名字的来历,比如连娣、来娣等等,起这类名字的女孩,她们的父母肯定是想要男孩!所以就给她们起了这么寓意明显的名字!看来这冯招娣的父母还是很传统的,都传统成老古董了!
冯招娣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咳嗽,斜了我一眼道:“别耍花样!车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涂得蓝白相间的长安面包警车停在我们跟前。司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警察,他探身摇下副驾驶的车窗玻璃道:“没事吧?”
冯招娣说:“没事!”说完拉开车身侧面的推拉门。我探头往里瞧了瞧,几个灭火器放在过道上,后排车座上还有一顶男式警帽。我正在迟疑该坐哪里?
冯招娣在身后说:“怎么?不满意?嫌这车档次低?”
我说:“不是!有车坐就不错了!”
冯招娣在后边推了我一把道:“那还磨蹭什么?快上车!”
我说:“我坐哪里?”
冯招娣说:“当然是最里边!你坐门边,到时跳车逃跑怎么办?”
我钻进车厢,把后排的警帽往边上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后排中央。冯招娣上了车坐在门口的位置,一把把车门关上,对司机说:“走!”然后又回头警告我:“老实点!别耍花样!”
我把头转向车身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再搭理她!她也转回头通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前边的道路。
在面包车有气无力的行驶中,我看到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到冯招娣的身上,她两鬓有几缕从警帽中挣脱出来的发丝,随意地垂在耳边,被夕阳的光辉渲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在阳光的映射下,我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密的绒毛,这令我想起了皮草,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就在我忘记焦虑,心平气和地欣赏冯招娣美丽身影的时候,“嘎”的一声,面包车被刹停在一个院子里。冯招娣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走神的我,说道:“下车!”
看来是到派出所了!我依言下了车,打量了一下这个只有两层楼的小派出所。
冯招娣朝一楼的一间办公室一指说:“进去!”
我挪动脚步按照她的指点,走进了那间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很宽敞,有四张办公桌。南北靠墙的地方还摆着两张长条木椅。我走进去以后,坐到了长条木椅上。
冯招娣跟在后面过来,我看见她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色彩,心想:糟了!进了这里,就等于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