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招娣低了头。
“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找他?”我有些好奇,冯招娣好久没有提到前男友了。
“听同学说,他今年没有回家过春节!我只是好奇!”冯招娣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又看了一眼“招”字说:“他现在可能在从事一种危险的行业!”
“你看出什么了?”冯招娣问。
“招字,手里有刀,刀下有口,口是什么?吃饭的工具!他可能在干着刀头舔血混口饭吃的买卖!”我说。
“那是什么买卖?”
“具体的我也看不出来!笼统的来说,他可能在远方干着危险的事情!”我说。
冯招娣又低头无语。
我见冯招娣的情绪有些低落,就说:“走!哥请你吃饭!”
冯招娣抬起头,笑着说:“不!今晚我请你!”
“是吗?那我要吃烤全羊!要不东海活鲜园也行!”我开玩笑说。
“自助火锅,愿吃不吃!”冯招娣白了我一眼道。
“行!听你的吧!”我装作无奈地说
两周后。
新的一年,厂子的经营情况并没有好转。经过市里领导的研究,政府决定甩掉这个无底洞般的包袱,在配件厂实行股份制改革,自负盈亏。动员所有工人入股,每股一万元,每人至少买一股!
我对此举的理解就是变相集资。钱交给厂里,还不是由那些厂领导说了算?我们有什么支配权?所以大家对改制方案十分抵触,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一天,我到包装车间闲聊,赵大胆把我叫过去说:“孙,跟我出去干吧!咱们没必要把钱送给他们花!我们几个车间主任说好了,各自带几个素质好的人到外面买几台旧机床自己干!我保证你挣得不比在这里少!”
此时,我倒有一万块钱,是公安局的悬赏奖金,冯招娣已经帮我申请到位了。我的想法和赵大胆一样,不想把自己的钱拿给别人乱花。但我也不想再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开纸扎店了!
现在听赵大胆这么说,我就告诉他,我上学学的不是机械加工这个专业,也没技术,跟他干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自己开个纸扎店。
赵大胆听了我的话,寻思了一下说:“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
他又问:“地方找好了吗?”
我说:“还没有!”
赵大胆听完,一拍大腿道:“我老姨夫在医院大门口旁边有个两层小门市,他干的不顺心,不打算干了!这两天正在找人接手,你有没有兴趣!”
“租金贵吗?我可没有多少钱!”我说。
“他也不差钱,就差一口气!今晚我带你过去谈谈!放心!绝对低于市场行情!”赵大胆说。
“行!”我说。
有想法就得有行动,我心里想。
下班后,我坐着赵大胆的摩托车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前。大门朝南,大门东边临街是栋两层的建筑,有二十多米长。既是商铺又充当医院的院墙。大门西侧没有建筑,是一个很大的公交站台。毕竟来医院的人多,这站台的规模比别处大很多,很多路公交车都经过这里。
正因为西侧没有商铺建筑,所以大门东侧的这短短二十多米的商铺建筑应该很受生意人青睐!在我的印象里,学校和医院周边的商铺都是很抢手的,而且租金肯定很高。
我下了赵大胆的摩托车,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两层门市楼。二十多米的长度,只有两家商户!靠近大门的那一家能占了十几米!另一家只有它的一半,六七米的样子。两家都经营的是小超市。但经营状况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靠医院大门近的大点的超市,里边商品齐全,人来人往的,而它旁边的小超市,虽然挂着清仓甩货的牌子,但几乎没人光顾。
我看了赵大胆一眼,赵大胆指了指小超市说:“就这里,进去吧!”
我跟着赵大胆进了小超市以后,门口收款台处,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了我们一眼说:“大胆!你怎么来了?”
“给你找个下家!姨夫!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又不缺钱,干嘛没事找气生!听我的,便宜点租给我这位小兄弟就行了!”赵大胆说。
赵大胆的姨夫看了我两眼,我连忙伸出双手道:“叔,您好,我叫孙辰星,和赵主任是同事!”
赵大胆的姨夫也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说道:“我姓陈!叫陈德邦,你想租我的门市?”
我点点头说:“是!希望您能在租金上优惠一些!”
“你租来做什么?”陈德邦问。
“我想开个纸扎店,您不介意吧!”我小心的说。毕竟在这儿干与死人有关的买卖,我怕人家房东不愿意。
“纸扎店?有意思!你干?”陈德邦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
“好!我看看这个刁德贵,这次怎么办!”陈德邦忽然笑着说。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咋还叫上好了?
赵大胆指指旁边的超市说:“我姨夫跟旁边的老板置了好几年气了!”
我不解。
陈德邦说:“他妈的,这个姓刁的真够刁的!我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一心就想把我挤兑死!我本来想,干不过他就不干了,躲开他,没想到他还威胁来租门市的人,不让他们租我的门市,想把这里买过去!我就冲着这口气也不卖他!这回你开纸扎店,我看看他还能跟着你干?哈哈!气死他!”
我听完陈德邦的话还是没转过弯来。赵大胆就给我解释说。这个小门市房是医院扩建时占用了他姨夫陈德邦的房子,以房换房抵给他姨夫的。旁边超市的老板叫刁德贵,比陈德邦大个五六岁!这刁德贵的儿子是这所医院管后勤的副院长。他通过内部价格买下了旁边的门市。刁德贵这人比较霸道,他看中了这个门市的优越位置条件,就想搞独家经营。多次和陈德邦商量将门市房卖给他。可陈德邦没同意。这个刁德贵就怀恨在心,处处和陈德邦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