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顾明夕拉开大门，看到外面竟是梵洺。

“顾夫人，先生在吗？”梵洺朝着顾明夕鞠了一躬，“前几日城中的动荡影响到您了，十分抱歉。”

顾明夕伸手从下面拖住了梵洺的肩：“不用了……所以您今天过来是要做什么？嗯……是要找顾水暮吗？”

“是的，关于前几日的那件事情，我有些问题需要问一下顾先生，毕竟那天动静那么大……”梵洺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说，“西京那边受到了我们这边的消息，高层被惊动了，我找顾先生谈一下处理的方法。”

“他还在客房中熟睡……先进来喝一杯茶吧。”梵洺跟着顾明夕来到了大厅，厅内穿着青色衣裳的小女孩正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你是谁呀？”

梵洺朝着顾明夕的方向看了一眼，顾明夕便朝她点了点头，梵洺捏了捏顾水涂肉嘟嘟的小脸：“我叫梵洺，卞城的修真管理会的会长，我和顾水暮跟顾明夕都是朋友，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哦！”

顾水涂一本正经地看着梵洺，似乎是明白了梵洺的话，觉得她说的都是事实一样：“嗯嗯，我叫顾水涂，大姐姐，你是想和我交朋友吗？”

“嗯嗯。”梵洺握住了顾水涂的小手，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顾水暮是你的哥哥吗？”

“不是哦，他是我的爸爸，顾明夕是我的妈妈。”顾水涂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笑眯眯地看着梵洺，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略微让梵洺感到了一丝不适。

“是梵洺吗？”顾水暮从客房里面走了出来，睡眼惺忪，头发乱成一团，“是要谈那天的事情吗？”

……

顾明夕带着顾水暮上了集市，顾宅里就只剩下了梵洺与顾水暮两个人。

“顾明夕小姐的过往您了解吗？”梵洺首先抛出了问题，视乎是在试探顾水暮一样，毕竟到现在顾水暮的身份还是有一丝令她好奇与害怕的——有年长的修仙者一口咬定，顾水暮就是古籍中记载的妖王。

“不了解，如果她不愿意和我说这些，我也不想去问，这些都是她自己的自由，我只是给了‘妖中鹤’一个承诺而已。”顾水暮为自己和梵洺各斟上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顾水涂是妖吗？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不会记录在册子上，我也不会强制性去让你或者带着顾水涂去登记妖名。”

“兔妖。”顾水暮眼睛微闭，轻轻地吹了一下手中杯子中的水，将茶叶吹到一边，“还有什么事情吗？”

“可以具体谈一下前几日的那个事件吗？”梵洺拿出了笔和册子，准备开始记录。

“与我交手的，不是妖，是神明。对于这一点我不会对什么什么启誓，因为也完全没有必要，你们猜测的我的身份是没有错，但那是以前的身份了。”顾水暮将杯中剩余的茶喝完，“其他的事情我还是没有办法透露给你，抱歉了。”

“没事。”梵洺记下了顾水暮刚刚说的话，合上了册子，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那我便不做叨扰了。”

“不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吗？”顾水暮客套地问了问梵洺，梵洺却笑了笑：“会内事务繁忙，抱歉了，此约下次再赴吧。”

……

等到顾明夕带着顾水涂从集市上回来，顾水暮已经做好了午饭在家中静静地等着。

“饭做完了。”看到顾明夕回来了，顾水暮从直接站了起来，像个小孩子做了对的事情一样讨要夸奖似的，朝着顾明夕有些得意地说着。

“嗯，今天怎么这么勤快？”顾明夕回到宅子里，就和在外面完全是两个人，咧开嘴笑的时候酒窝就出来了，整个人显得更加地甜美。

顾水涂刚把门关上，就有一阵均匀地敲门声响了起来。

顾水涂又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拉开门就看到恨离穿着红色的长裙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顾水涂对恨离就感到十分的亲切。

“姐姐，你找谁啊？”顾水涂看着恨离，不自觉地朝着恨离走了过去。

顾明夕连忙在后面叫住顾水涂：“涂涂，别过去。”

顾水涂转头看了一眼顾明夕：“啊？”但是恨离已经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边抱边说：“以后要叫姑姑，知不知道啊涂涂？下次姑姑过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来了？”顾水暮朝着恨离招了招手，恨离已经跨过门槛进来了，朝着顾明夕的方向甜甜的叫了一声：“嫂子！”

顾明夕看向顾水暮，顾水暮打着哈哈招呼着两个人：“先坐下吃饭，我慢慢和你说。”

……

“这位是……双神位的神明，妖兽之神与四季之神——恨离。”顾水暮对顾明夕介绍着，“我所侍奉的神祇，然后……我是把她当妹妹看的，前几天在服装铺突然出去也是和神的事情有关……”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顾明夕对顾水暮的做法感到一丝丝的不解。

“因为要坦诚相见，对吧？”顾水暮笑了笑，给顾水涂夹了一块肉，“我的故事很长，慢慢告诉你，你如果觉得信得过我，当然也可以和我说一说你的故事。”

“那得看一看你的表现了。”顾明夕给顾水涂夹了一筷子青菜，“人家明明是兔子妖，为什么非得给人家吃肉。”

“现在是人形就做人应该做的事情啊，为什么非要还保持原本的样子？”顾水暮拿着顾明夕打着趣，“那猪妖是不是还要继续吃饲料？”

“你这是歪理，不与你争辩。”顾明夕开始闷头吃饭，不再理会顾水暮，顾水暮笑了笑，也没有故意再去找顾明夕的茬儿。

“莫音呢？”顾水暮只好朝着恨离继续抛出话题。

“你我都不在，只能让他打理事务了。”恨离笑了笑，“你应该又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我吧？”

“是的，有关神界的动荡，或者说是墙外的动荡。”顾水暮看着恨离，咬字清晰地说，“于原那天可是朝我抛出了很重要的信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