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雄远之前的选择是皇上给的,但是皇上也可不给。现在有台阶给他下,没有必要闹到那个地步。
宗政对宋雄远不薄,经过几朝几臣,宋雄远也是忠心耿耿,双方没有必要对立起来。
而且宋雄远只有输的份,毕竟他只是一个臣子。
这边宋雄远离开皇宫,宗政去了皇后的宫殿。
皇后一见宗政,连忙跪了下来。
“皇上”皇后刚想开口,宗政制止住了她。
“好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把他叫进来。”
“是,妾这就去。”皇后走到外面,看着跪在雨中的宗少渊。
“赶紧进来,你父皇叫你。”皇后充满无奈地命令着。
“父皇来了?他会不会逼我娶依图娜?我不要,不要娶。”
“你再不进去,就真要你娶了。”皇后萧白凤吓着他,他赶紧起来,一身水走进屋子。
宗政看到他这个样子,说:“把衣服换了再来。”
“是,父皇。”
宗少渊这边去换了干的衣服,再次出现在宗政的面前,他一直看着皇后,皇后使了个眼神,让他自己去说。
“父皇,儿臣换好了。”
“嗯。”宗政让人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吧,别生病了,否则你怎么去见宋蔓语?”
宗政的话让宗少渊喜出望外,宗少渊拿着茶准备一口喝下去,结果烫得舌头发麻。
“好烫。”
“急什么?慢慢喝。让你去是有原因的,你得带着依图娜一起去。”
“什么?我不要。”
“你不要,那你就留在京城跟依图娜成亲。”宗政这边只能让她们都跟宗少渊相处一下,而且宗少渊与宋蔓语感情好的话,依图娜也会知难而退。
宗政身为皇上不能像宗少渊那么任性,有些事情必须权衡再三。
南国公主依图娜很喜欢宗少渊,一心想嫁宗少渊,如果换成别的皇子联姻,依图娜肯定不答应。
南国拥有非常丰富的资源,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十分密切。
宗政让依图娜跟着宗少渊前去,一方面是,也许宗少渊与依图娜的相处中,会渐生好感,这样两个人成亲也未尝不可。
另外一方面,如果宗少渊始终不动心,那么他喜欢宋蔓语这件事情,对宋蔓语的深情,也许能让依图娜自动退出。
“行吧!但是她愿意去吗?”
“不愿意不是更好吗?”
“也是,谢谢父皇,父皇对儿臣真好。”宗少渊充满感激,宗政说:“朕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从小到大你都是一样的任性,现在竟然在雨中跪了四个时辰,你不怕你病倒吗?”
病倒正好,这样宋蔓语也许就能从万家村回来医治他。反正他只接受宋蔓语治他,宗少渊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如果没有病倒,他就偷偷地跑,反正出家也没有人敢给他剃度。
“儿臣以后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宗政不停地摇头。
翌日便让人询问依图娜的消息,依图娜非常地开心,不是为了宗少渊,为了到处走走也是开心的。
于是收拾好东西,一行上百人前往万家村。宋蔓语这边才刚到万家村,她带着纱罩认真地检查着那些病人。
他们的病都是一样的,而且都是万家村的人得病,没人传给外人。
这太奇怪了!
“县主,我们这些天在这里,没有染上这种怪病。”
“所以这个病只是针对万家村的这上百户人?”
“对。”
“检查了水吗?”
刘大夫说:“第一时间就检查了水,但是水没有问题,我们也在饮用。”
“那吃的东西?”
“吃的东西一部分是他们自己种植,另外一部分是市集交易。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万家村里面的人互相交易。只是我们也吃了这些菜,并没有问题。”
找不到病因,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头绪。
宋蔓语的医术,他们也听过,所以想着宋蔓语前来也许可以找到病因。
“让县主先休息吧!”青杏说着,“一路上星夜兼程,太累了!”
“没事,青杏,我去看看他们。”宋蔓语不想睡,看着这些人面色发青,这分明像中了毒。
宋蔓语想到的,京城派来的大夫也能想得到,只是水没有问题,食物也没有问题,毒从哪里下的?可以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了?
“是,那奴婢先去打扫。”青杏这边去了当地县令安排的房间打扫。
宋蔓语一直到很晚才回去,整个人累得不行。青杏打了水来,宋蔓语随便洗了一下躺在榻上便睡着过去。
翌日平旦,宋蔓语早早起来,林琳说:“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没有头绪,感觉他们的病好奇怪,更像是中毒。”
“确实像中毒,嘴唇,指甲,还有掉落的头发,这些很像中了砒霜的毒。”
“不是砒霜。”宋蔓语检查过,其他的大夫也已经查过。
“我只是说像,并不是说是。你今天是不是去检查那死了的几人?”
宋蔓语点点头,“对,但是最开始的人火化的火化,埋葬的埋葬。想要找到源头很困难。”
“火化的确实困难,但是埋葬的可以挖起来啊!”林琳提醒着宋蔓语,宋蔓语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找到这里的县令,让他们把埋葬的人全部挖出来。
县令也不敢不听,宋蔓语可是县主,又是老国公孙女,在这里就相当于她最大了。
派人把十三具下葬的尸体全部挖了出来,大部分都已经腐烂,味道十分大,蒙着纱布都能闻到那腐烂的味道。
身边的几个大男人直接吐了,宋蔓语强忍着不适,同本地仵作进行的检查。
用了两天的时间,检查完所有的尸体,甚至煮骨验骨全部做了。
“原来如此。”宋蔓语走出房间,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但是她举起的双手没有放下来,因为她被眼前的人惊讶住了。
“宗少渊?”她呆呆地念出这两个字,希望不是因为她没有睡觉引起的幻觉。
“是我,你没有在做梦。”宗少渊伸出手把她的双手拿下来,“不累吗?举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