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婧瑶看的出来,贺信诚还是很在乎孔凌洁的。那要是让孔凌洁因为这事儿,感到难受了的话,只怕贺信诚会找林铖理论。
思及此,她才赶紧劝林铖道:
“阿钺,你可别真的让她送药膏来”
林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轻声问虞婧瑶道:“怎么,你这是担心她送个药膏也会走错门,怕她来到咱家了?”
“才不是,我是怕她一来,就会让孔凌洁引起误会了。”
虞婧瑶尴尬的撇了撇嘴,说道。
林铖在心里窃笑。他家大懒猫,还真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能如此为孔凌洁着想,可见她的观察力比较强了。
只是他也提醒了虞婧瑶一句:
“就算那位女医生,这会儿不用送药膏来。但等孔凌洁在家属院儿,住的时间长了,也早晚还是会见到那位女医生的。
有些事,与其回避,不如趁早面对。”
虞婧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听林铖的话语的意思,像是在间接的提醒她:
刚刚给他打电话的女医生,其实是喜欢贺信诚的人。
她疑惑的问道:
“在紫蝶镇这边的军医院里,也有暗恋贺哥的女医生吗?”
在此之前,她只是听有些军嫂们说过,在锦城军医的总医院里,是有几位暗恋贺信诚的女医生们的。
却没有谁告诉她,说在这边的军医院里,也有一位喜欢着贺信诚的女医生。
林铖没让女医生送药膏来,而是非常厚道的在电话里告诉对方,“你打错电话了”
陌生的女人娇滴滴的说道:
“那打扰你了,再见。”
与此同时,贺信诚一手拎着从靳洋那儿,带的保温饭盒另一手拎着一箱纯牛奶,往家属院走去。
正当贺信诚走到一家小卖部附近时,他听到了带着娃娃音的女声传来:
“贺大队长”
贺信诚回头,只见是位身穿长款呢子大衣的女人。那女人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就在今早,他还过去找她,让她帮忙给开了点胃药。
顺便问了一下,还有没有锦花制药厂生产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她说,有。
可是他等了片刻,也没见她找着。他担心凌洁会挨饿,就在买了胃药后,离开了医院。谁知等他带了早餐回来,就在半路遇到了她。
她告诉他,是为他送药膏来的。
他眼底掠过一丝感激,将一箱牛奶放到地上,伸手接过药膏,并付钱。
站在贺信诚对面的女医生柳倩妮,只见贺信诚要给钱她,就赶紧摇头,表示她不要。
家属院儿的五楼,贺信诚的宿舍的阳台上。孔凌洁刚好把贺信诚的衣服,给洗好了晾晒好了,就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道路。
她看到了好几位往住宿楼走来的人们,当然也看到了贺信诚。只见他站在一位身材纤瘦的女士面前,像是从对方手中,接过了什么礼物。
这让她的心,蓦地感到了一阵疼痛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吃醋的资格,可是她在看到别的女人,对贺信诚颇有好感时,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感到难受。
只是她在离开了阳台,回到了客厅之后,她又感觉自己太自私了。
她已经得到过信诚的帮助了,她想来锦城看看他的愿望,也终于得以实现了。只要他过的快乐,她也会感到很高兴。
她静静的站在客厅里,等待着贺信诚回来。
他宿舍里没多少家具,客厅里的沙发,也像是用了好几年了的。只是她不明白,他买了沙发和茶几,却是为什么舍不得花钱,为他自己买个电视机呢?
她想,等她重回职场,挣到钱了。一定要买个电视机送给他看。
还有,她在进了他厨房去烧开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厨房里,竟然只有个烧水的水壶。不见一壶菜油,也不见一包盐。
信诚,他平时都不在家里做饭的吗?
她自嘲的笑笑,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连信诚不会做饭的事,也差点给弄忘了。
她想为信诚好好儿的做一餐饭,让他尝尝她的手艺。想让他长胖一点,别像他如今这样儿,瘦的让她看了都心疼。
只是她没有一分钱,买不了米,也买不了油。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顷刻间,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还没走到门背后,大门就被打开了。她唇角勾勒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招呼道:
“信诚”
她下意识的往贺信诚身后看,却是没看到那个女人,就是刚刚在楼下,和他说话的女人。
贺信诚眼底悄然闪过一丝欣喜,说道:
“不必看了,只有我一个人。”
孔凌洁一听,难免感到尴尬。她只见贺信诚手中拿的是药膏,还有胃炎宁颗粒。这下也隐约明白了,之前和他说话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了。
或许那个女人早就喜欢他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才没有大胆的跟他说明罢了。
她与他的感情,未能修成正果,责任并不在他。
就像虞婧瑶说的那样,她和他都有好多年没见到过对方了。如今终于能在锦城重逢,至少还是能当朋友相处的吧?
“凌洁,你昨晚休息的好吗?”
贺信诚将手中的药膏,以及他为孔凌洁买的胃炎宁颗粒,给搁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将饭盒摆放好,对孔凌洁说道:
“来吃早餐了,我朋友炒的肉丝面,味道还不错。”
孔凌洁走到了茶几前,一脸感激的看着贺信诚,说道:“信诚,谢谢你。”谢谢你能去火车站接我
谢谢你收留了我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谢谢你在我处于人生低谷时,给了我温暖和信心。
总之,她要谢谢信诚
孔凌洁忽闪了下长而卷曲的睫毛,唇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说道:“我昨晚睡的很香,一觉都睡到了天亮。”
躺在他的卧房的舒适大床上,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
因为他不是黄逍遥那种披着人皮的恶魔,他是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她可以不必锁上房间的门,都能安然入梦。
孔凌洁伸手拨弄了下额前的发丝,因为清晨起来洗了头发,没找着吹风,就只好站在阳台晒太阳。
头发到了这会儿,也没怎么干。
她能想象的到,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她,有多狼狈。她尴尬的勾了勾唇,才说道:
“信诚,谢谢你,也代我谢谢你的朋友们。就在今天早上,周伯母就为我送了份早餐来了。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
贺信诚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孔凌洁清丽绝俗的面容,她接连给他说了好几句“谢谢你”。让他在听了后,顿觉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