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江辰和沈良从里面出来,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言辞冷淡道:“姚小姐,老大在休息。顾医生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们一向都不喜欢姚菲菱,所以连带着圣坤医院的人也不喜欢,自然语气不太客气。
圣坤医院的院长不满道:“我们是看在姚小姐和墨爷的情分上才专程来为墨爷看病的。我们昨天熬了通宵研究方案,今天一早就过来了,顾医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圣坤医院的医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他是不知道我们姚小姐和墨爷的关系吗?就算他不知道,你们二位是墨爷身边的人,可是知道的呀!即便是墨家老爷子也会给姚家和圣坤几分薄面,难道她顾医生就是这样对待前辈的?”
他们不敢埋怨樊墨白,所以把所有的怨气都指向了顾铭勋身上。本来两家医院就是竞争关系。以他们家姚小姐和墨爷到关系,也不知道樊墨白为什么没有去圣坤医院而是来了这里?
“顾医生在里面吗?”姚菲菱问。
“是。”
姚菲菱点头,上前道:“顾医生,我是姚菲菱,可以让我进去吗?”
里面依旧没有回答。
这时,沐云溪提着饭盒走了过来,看见乌央乌央的人群皱了皱眉,声音清冷道:“这么热闹?”
姚菲菱回头看见是沐云溪,立刻摆出女主人的架势道,“是姐姐来啦。顾医生正在里面为墨白诊治,还不能进去。”
“哦?那你们站这干嘛?”沐云溪眉毛一挑,眼睛扫过姚菲菱身后这些专家。
“我们是要进去跟顾医生研究治疗方案的。”姚菲菱道。
“哦?那还不进去?”沐云溪抬起手里的东西,“顺便帮我把这个带进去。”
姚菲菱接过东西转身靠近房门,却又被江辰拦住,心里有些恼了,可是又不能在沐云溪面前示弱,于是继续叫门,“顾医生,麻烦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看墨白,昨天的会诊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和几位专家连夜制定了一套治疗方案,相信会对墨白的病情有所帮助的。我们进去一起研究一下好吗?”
姚菲菱相信,以她和顾铭勋的私交,加上她在医学方面的能力,顾铭勋不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果然,里面说话了。
“姚小姐。”顾铭勋的声音。
姚菲菱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要在沐云溪和江辰他们面前立威,她姚菲菱在樊墨白和顾铭勋面前是与众不同的。
可是接着,里面的话让她整个人僵住了。
“墨爷刚吃了药,现在在休息,你的方案等下交给我的秘书吧,晚一点等我有时间了再联系你。”
姚菲菱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在沐云溪面前失了面子,又上前一步想要推门进去,结果被站在门口的江辰给拦了下来,“姚小姐,您也听到了,我们老大在休息,还请你不要打扰。”
姚菲菱压住心中的怒火,优雅转身对沐云溪道:“姐姐,看来现在我们都不方便进去呢,要不然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着,等顾医生给墨白看完了,我帮你把这个拿进去。”
明明已被拒之门外,却说得好像只有自己有资格进去一样。
沐云溪在心里冷笑一下,手指一挑,从姚菲菱手里勾回了饭盒。“这是张妈熬了一早上的粥,得趁热喝。”然后自顾自地向病房门走去。
“可是墨白现在在休息。”姚菲菱提醒道。
沐云溪走到门口,刚要推门进去,突然停了下来。从后面看来,好像是被江辰拦住的样子。
姚菲菱心里一阵得意,看吧,我都进不去,你凭什么进?
江辰看了看后面,问:“大嫂,怎么不进去?”
沐云溪唇角一勾,“我改主意了。”说完,她抬手在门上敲了敲,“顾医生我能进去吗?”
门外就听见里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祖宗,你怎么才来?你家樊墨白都要饿晕过去了,等着你续命呢!”
男人一把将沐云溪拉了进去,然后用脚一勾,“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对仅站在一步之外的姚菲菱看都没看一眼。
姚菲菱攥紧了拳头。
“姚小姐,请回吧。”江辰再次好心提醒道。
就算有再好的茶功,此刻的姚菲菱里子面子也都挂不住了,脸上布满了阴霾,忿忿地带着一众专家离开。
病房里,沐云溪翘着二郎腿看着狼吞虎咽吃粥的樊墨白问:“查出有什么异常了吗?”
“除了新陈代谢加速以外没有其他异常。”
樊墨白身上戴着各种检测仪器,顾铭勋指着屏幕上的数据一个个向沐云溪汇报着。
“所以,按照现在的代谢速度,等把你带来的那些药吃完后,毒素基本就代谢干净了。”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沐云溪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个人不会有那么好心下了毒又给解药的。
“目前没发现有什么隐患。”
“继续监测。”
“嗯。”
对于他们的谈话,樊墨白和大头都听在耳里,但谁都没有问。
……
另一边,老宅里这两天热闹非凡。全家上下都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小姐充满了好奇。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樊老爷子竟然对她言听计从。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
而老爷子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各大世家送去了邀请函,邀请了全京都的权贵于下月初八来参加樊家的认亲典礼。
于是,整个京都不淡定了。
对于樊家的这一举动大致有三个猜测。
一是,樊墨白一直单身,樊老爷子担心樊家后继无人,于是开始亲自着手培养下一代接班人。
二是,这是樊家某一个重要人物的私生子,甚至有人猜测是樊老爷子的私生子,认祖归宗。
三是,从樊家的旁枝里选出一一个优秀的孩子过继到樊墨白名下,也是照着继承人来培养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樊九华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光头,眼神阴沉地看着桌子上那张照片里的孩子的背影。
“你说,这丫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