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禅房四周的众人,听到这一声佛号,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众人都转头在身旁四下打量着。最后,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我的身上。因为,在这一群人里面,只有我一个,身着黑衣。
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浑身都感觉有点不太自在。尤其是,艺凝、秦风和唐心三人,也是如此的看着我。
“都别看我啊,又不是说的我,我跟佛无缘。”我混不吝的对艺凝他们说到。
我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禅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头戴班霞,身披僧纱的僧人。他双手合十,穿过众人,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恭请黑衣尊者。”
这下,就连我自己也被彻底的震惊了。
我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僧人,又转头迷茫的看了看艺凝等三人。只见,秦风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兴奋的对我说:“大徳有请,你快去吧。”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跟在这名僧人身后,穿过围观的众人,来到了禅房门口。僧人侧面推门,我进去之后,只见他在门外缓缓的又把门关上,然后立在门口,双手合十,面对众人。
我进到禅房,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见禅房里面,布置非常的简单,却又充满了古朴的色调,一缕青烟在我面前的香炉里曲直升起,一股淡淡的檀香传进我的鼻子。香炉旁边有一经塌,经塌上盘坐着一位闭着眼睛的老僧。
“那个,大师,您可能认错人了吧。”我轻轻的走近,然后支支吾吾的对那位老僧说到。
“尊者勿怪,小僧即将奔赴无量宫,无力起身供奉,切请见谅。”老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着我说到。我发现他看见我以后,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了一种别样的光芒。
“尊者快请坐。没想到小僧在圆寂之际竟能有幸亲眼得见尊者,实乃小僧之生年大幸。可见,我佛慈悲。”面前的老僧,越说越激动,竟要挣扎着站起来。
见此情景,我急忙扶住了他。谁知这位老僧见我上前搀扶,更是激动异常,眼含热泪,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一位即将坐化的老僧,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恭敬拘谨,让我感觉非常的过意不去。“您快请坐。”我赶紧说到。
“小僧是大士的隔代弟子。小僧十五岁即皈依我佛,在我十八岁那年,大士入梦讲佛,这一讲就是一十八天。十八天以后,小僧便脱胎换骨,自成慧根。”面前的老僧颤巍巍的、激动的对我说到。
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以前听说过,在说唱英雄史诗《格萨尔》的艺人中,有极少的一部分与其他传统说唱艺术的师徒相授不同,他们学习和传承《格萨尔》的途径是“受命于天”,因此又被称为“天授唱诗人”,说的就是这些说唱艺人,在大病一场或者是做了个梦之后,便醍醐灌顶般记住了格萨尔王的精彩传奇。
“难道,大士真有入梦的神通?”我心里惊讶不已。
“在最后一次讲经时,入梦恩师说七十年以后,在我即将圆寂之时,就会有一位黑衣尊者前来取回一样东西。”老僧说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轻。
“黑衣尊者会来取回一样东西?”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老僧。
“是的,大士曾嘱咐我,让我牢记,尊者的右腿上有一块莲花暗记!”话音刚落,我脑中就如五雷轰顶一般,随之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
我不由自主的缓缓的提起了我右腿的裤筒,出神的看着我那块跟随了我一生的莲花暗记!
老僧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缓缓的对我说道,“今天,尊者让我圆满了。”
说完,他就从身下颤抖着拿出了一块血玉,交到了我的手里。然后,表情凝重的对着我双手合十,轻诵一声佛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满心疑惑的把血玉拿在手里,只见这块玉通体血红,晶莹剔透,正面刻着一条飞龙,我翻过背面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昆仑经!
“大师!”我急忙叫到,因为当我看到这三个字以后,我内心剧烈一震,突然发觉有一些问题,我还没有彻底问明白。
谁知,我叫了半天,面前的老僧还是没有回声。我一想,坏了,难道是已经……我谨慎的探手一试,果然已经没了气息。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僧,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无限的凄凉。不管是僧人,还是俗人,他终究还是一个老人,还是抵不过岁月的年轮。
过了好半天,我把那块血玉放进怀中。缓缓转身,打开禅房的门,眼前的画面让我又是一惊。只见,所有的僧人都跪在了地上,额头和双手手心都紧紧的贴在地面,低诵佛号,场面悲恸肃穆。
艺凝等三人看我出来,都快速的跑了过来。“圆寂了?”艺凝小心又好奇的轻声问我。
此刻,我的心情异常悲痛,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禅房里面。谁知,艺凝等人朝里一看,然后转头好奇的问我:“里面怎么没有人啊?!”
听闻此言,我也是十分的好奇,那个老人刚才明明在里面跟我说了好多话啊。我转头一看,确实禅房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可能是真的转世了吧。”我抬头仰望远处的天空,缓缓的对艺凝说到。
只见夕阳西下,暖红的太阳光线里,寺庙的外墙也像披拂上一层华丽的色调,安谧、华贵,略带了些神秘的感觉。土黄色的寺庙外墙,柔媚而迷离的夕阳晚照,像一部播放中的慢摇的老电影,又似一幅带着黯晦色调的旧画。
忽然听到了寺庙深处传来的鼓声。巨大而空徊的鼓声响在巨大而空徊的空间里,更使人恍惚回到了远古。
我们走出寺庙,带着一颗庄严肃穆、虔诚向往的心。
“秦大哥,到了佛陀伽耶,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查起?”唐心在车上好奇的问到。
“在到佛陀伽耶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去一趟拘尸那迦。”秦风想了一会儿,缓缓对我们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