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夺过钥匙,林薇薇被推到一边,门砰然打开。
地铺莫名消失,床上竟也空无一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林薇薇那颗心本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但这没成想一瞧,那家伙竟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
左蒙一脸惊奇的跟着走了进去,而林薇薇则紧扣门框处呆滞的站在门口,紧张的心情还没平复,只听心霎时‘咣当’一声,沉到了海底。
“想要抓到那只大老鼠,得先将里面的其他杂物清理干净,必不给那些家伙留多余的藏身之处。”
母亲环视了一眼屋内的环境,像个捕鼠大师一样开始策划,只见她走过去衣柜旁,‘唰’一下,将柜门打开,定眼瞧着里面。
“微微,你这屋里味道怎么怪怪的。”
左蒙拧着鼻子,转头瞧向还站在门口的林薇薇。
林薇薇故作淡定,努力平复紧张情绪,耸耸肩走进来道:
“这有什么奇怪,爸妈没来之前,这间屋子又不睡人,也不开窗通风的。”
话音刚落,林薇薇则机敏的抓住她父母和左蒙都没瞧向窗口的关键时机,突然手指向窗口处惊呼。
“老鼠,老鼠跑出去了!”
“哪呢哪呢?!”
父亲先喊,急忙跑去窗口处,母亲随后。
“我看到了,它跑了!”
林薇薇忙冲上去挤在爸妈中间将脑袋伸出窗户外边,随手指向小区窄道旁的人造小树丛道:“那!我看到了,夹着尾巴跑的!”
说罢,忙挽住身边母亲胳膊,故意长吐一口气撒娇道:
“妈妈,你好厉害,老鼠见了你都知道赶快逃,都不用抓的。”
母亲这时还一脸懵,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望向女儿,又瞅了瞅同样懵逼的父亲。
“这……这就走了?”母亲有些自我怀疑。
“嗯嗯!”林薇薇一脸崇拜。
父亲瞧了老婆一眼,又嫌弃的瞥了眼林薇薇,甚至觉得莫名其妙,转身便朝外走。
“反正我是没瞧见。”
而此时的左蒙早在林薇薇喊出那声‘老鼠’的时候,早就退到了八丈远站在门口,她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惊慌的环视屋内,试图还在找有没有其他老鼠的踪影,那模样简直就像生怕踩到地雷一样。
与先前果断踏进屋内的潇洒之姿大相径庭。
既然老鼠都跑了,父母俩才终于肯罢休的离开屋内。
待他们都走去客厅的时候,林薇薇手持门把还特意观察了房间里面一眼,她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心里更是打鼓。
这家伙跑哪儿去了,难不成……又穿回去了?
还是带着她的铺盖卷儿穿走的?
下午的时候,林薇薇和左蒙特意带着他们老两口出去兜风,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这个闺蜜简直比男朋友都靠谱,虽然她从未谈过恋爱。
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更何况她还是个小说家,虽然暂时名气还不咋地。
直到晚上,才回来。而有关于左蒙的悄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公务’催回去了。
父母不放心,想跟林薇薇换房间睡,不过她当然不会同意的,然后瞎编乱造了一个理由就给父母又搪塞过去了。
晚上又是很晚,趁着父母都睡下,林薇薇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谁曾想,灯一开,地铺又完好无损的出现了,而那时那刻床上的赫影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利用什么手段已经挣脱掉了绳子,正躺在床上,还不避讳的赤**膛看着一脸惊疑的林薇薇走过来,那一头的秀发看上去略显诡异的从他的鬓角处落了几缕下来,抚在胸口处。
“你……”
“我怎么了?”
林薇薇震惊的吞了吞口水,走过去。
“你白天……”
“你以为那个破绳子就能困得住本将军?”
赫影尘坐起,面无表情,整个死人脸,虽然比起死人还脸妖孽上几分。
“那你跑去哪儿了?”
林薇薇有些忐忑,生怕这个家伙会报复。
谁想赫影尘面不改色的指了指床下道:“既然你觉得本将军暂时还不能被外人察觉,所以本将军便衬你意。”
厉害啊……林薇薇满意的点了点头,翘起有些不可思议的唇角,这家伙还挺注重细节,都知道将地铺也连带着藏起来?
“不错不错,你这样我就省心了。”
说着,林薇薇便甩下拖鞋蜷腿坐下地铺。
赫影尘眯了眯眼,一个大倾身,朝林薇薇小扑过来,两人的脸差着一尺之距,这顿时将她吓得一怔,脸上的笑有些怂。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毕竟……”
“他们是何人,何时离开?”
神色骤然凌厉几分,瞳眸紧凝林薇薇。
“我爸……我爹娘,住不了几天就走的。”林薇薇缓缓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慌笑着道,心内却突然憋屈,自己到底是一个弱女子,这家伙身强体壮,偏偏武功还要厉害,如今看来啊,以后的日子得受制于人才好过。
林薇薇啊林薇薇,你作孽啊!
怎么就写这么一个妖怪出来?!
这一夜又是一个难眠夜,林薇薇辗转反侧,窗外的光照射进屋内,幽幽惶惶,她稍微抬了抬脑袋瞧床上,赫影尘背对着她,也不知道睡没睡,裸露在外那健壮的后背格外诱人,尤其当斑驳光影打在上面的时候,那完美流畅的肌肉曲线,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林薇薇倏时老脸一红,赶紧搁下脑袋。
可她实在睡不着,便试探性的叫了叫他。
“赫影尘?”
没应,可是林薇薇就不相信这家伙能睡着,于是又喊了一下。
“赫影尘?”
还是没应,她奇怪了,这家伙睡这么快?卧室躺一天还没睡够?
“赫影尘,你睡了吗?”
“闭嘴!”
“……”
林薇薇识相闭嘴,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她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快睡着的。
难不成这脑子里在憋着什么坏呢?
她越想越慌,紧闭上眼睛迫使自己赶快睡,可越是这样却越睡不着。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屋内的时候林薇薇就清醒了,可那种清醒只是躯体上的清醒,她的灵魂和大脑还是一片混沌。
老两口一大清早便被她的黑眼圈吓到了。
“微微,昨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
母亲系着围裙,瞅向缩在沙发无精打采的林薇薇。
她只是摇头,叹道:“没有,可能是做梦有些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