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个较为空旷的地方,两人忙碌起来,开始组装电话亭,前后花费了大半个小时才弄好,累的两人大气粗喘,汗流浃背。
“这东西看起来组装简单,没想到那么难,这商家脑壳也是缺了根筋,连说明书都没有,真是服了。”
邓远靠在树下,用手擦去额上的汗水,随后脱下了外套,凉风习习,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纪羡累的不轻,扯了扯胸口的领带,尽量让它不要勒的太紧,背过手锤发酸的后背,道:拼夕夕上买的东西,而且那么便宜,你还想要说明书,做梦呢?”
塑料电话亭确实是他在拼夕夕上买的,总花费不过五十元,质量这方面就不细说了,懂的都懂。
在组装的时候,两人都是小心翼翼进行的,生怕用力过猛把材料破坏,东西买的虽然便宜,但总归是花了钱的,还没投入使用就坏了的话,挺可惜的。
电话亭作为整部电影情节的主要发生地点,按理来说建设道具应选最好的,可是纪羡没钱,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拼夕夕进货,说起来蛮糟心的。
邓远吹了一会儿风,汗水已被吹干,为了预防感冒,他又重新把外套穿上,甩了甩手腕,道:“东西是你买的,你买的时候就不知道问清楚吗?”
纪羡耸耸肩,摊开手,无辜道:“问了,谁知客服信口雌黄,骗了我。”
他怅然地望着灰暗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世界上的恶人真多,连我这样善良的人都要骗,真不是人。”
邓远无声吐槽:“呸,不要脸,自己朝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恶人,别人再恶哪比得过你。”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下,车门打开,钱水闲走了下来。
他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胡子似乎好几天没刮了,很深,瞳孔略显凹陷,但并无颓废之色,眼中蕴藏着如狼似虎的光,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像是一位金盆洗手的道上大哥,光从表面就能给人源自心灵的威慑力,以至于他去给出租车司机结账时,司机都不敢与其对视。
邓远挪步到纪羡身边,压低嗓音,小声道:“他这是咋了?去打架来?看上去好吓人,等下他不会精神失控,把我们两个给咔嚓了吧!”
他做了一个用手划过脖子的动作,余光瞥了钱水闲好几眼。
纪羡翻白眼,“你是小学生吗?想些啥玩意儿,就算小钱要干我们,嗝屁的一定是你,不是我。”
“为什么?”邓远纳闷。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真要说原因,你长得比我丑。”纪羡一本正经道。
邓远大怒,想破口大骂,钱水闲径直走了过来,笑着和纪羡打招呼:“羡哥,好久不见。”
说完他望向邓远,又道:“老邓,你这假发戴上挺帅啊!给我玩玩呗。”
这一笑,宛若笑里藏刀,差点把邓远带走。
“给,别弄坏了,待会儿拍戏要用。”
把假发拿给钱水闲,邓远忍不住问道:“小钱,你是不是犯事了?”
钱水闲怔住,旋即了然,“没有,我早已改邪归正,好好做人。你是想说我现在的样子吧!是这样滴,羡哥不是说我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是大反派吗?我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就琢磨了一夜,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邓远听的一愣一愣的,竖起大拇指,由衷说道:“你真牛逼,佩服。”
纪羡抬起手拍在钱水闲的肩膀上,义正言辞道:“敬业,拍电影需要的就是你这么敬业的演员,小钱,我相信你就是未来的影帝。”
钱水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傻笑道:“我会好好努力的。”
邓远不发表意见,背地里冷笑道:“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某人上次也说过我有影帝之资,这忽悠人的技术,与日见长啊!”
三人集合完毕,电影进入拍摄。
没有多余的群演参与,满打满算就他们三个人。
邓远和钱水闲都很疑惑,问过纪羡,但纪羡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给出答案。
至于为何,纪羡有从系统那儿得来的技术,完全可以用来弥补群演缺失的漏洞,只要电影的核心人物不变,其他基本都能改。
前世在地球,西方的好莱坞大片之所以拍的如此精良,技术功不可没,反观自己国家,电影的质量参差不齐,特效制作五毛,花在演员上的钱占了整部电影成本的百分之八九十。
这不是吹捧西方国家,事实就是如此。
不注重电影本身,一味的依靠小鲜肉和流量明星来赚取卖座,时间一久,买单的观众就少了,目光过于短浅,拍电影,讲究的是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
钱应该更多的花在电影的特效制作,剧情处理上,一部好的电影,哪怕主演不出名,也不会被埋没,酒香不怕巷子深,好的电影制作人,应深知这个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不留神就到了大中午,纪羡他们的电影拍摄吸引来了许多路人驻足观看。
“老邓,你特么在演些啥?能不能上点心,表情管理一塌糊涂,你要带入,代入你所饰演的那个角色。”
纪羡暴躁地怒吼,若是现场没有外人的话,他铁定会把邓远吊起来揍一顿,太闹心了。
邓远涨红了脸,憋屈道:“大哥,我是第一次演戏,你还要我怎么做?”
他也不爽,前前后后他被纪羡骂的狗血淋头,人都快犯迷糊了。
纪羡深呼吸几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生气,生气要变老。
“你让开,我演给你看,认真学。”
他亲自上阵,代替邓远示范了一遍,全程下来演技炸裂,惊掉了观众一地下巴。
“卧槽,牛逼,演的真好。”
“小兄弟,你们拍摄的电影叫什么名字,说一下,等上映了我去捧捧场。”
“还招演员吗?我也想参演,不要钱,管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