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示意她免礼,而后看向匍匐在地的汪公公,“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颇具威严的声音让汪公公不自觉的颤了颤身子,“昨日奴家奉皇后娘娘口懿前去修竹院让四王妃到琼华院来赴宴,刚到琼华院的时候,奴家......奴家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好像因为什么事情产生了争执,奴家本来以为那只是简单的口角之争,就......就没有多管,随四王妃进去了。”
“奴家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一举动竟然害了一条人命,昨个儿夜里奴家回去后夜不能寐,今个儿一早就去找皇后娘娘坦白,所以皇后娘娘除了让奴家来给皇上送雪梨汤之外,也是想让奴家借机向皇上说此事。”
汪公公声音带着哭腔,连连磕首,“是奴家怕惹祸上身,所以昨个儿才没有站出来说看到了此事,求皇上看在奴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奴家吧!”
皇帝冷哼了声,“继续说,将你看到的说清楚。”
“是!”汪公公继续道:“当时已过申时,天色有些黑,那两人又是站在树下,虽然有些看不清,但奴家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根据两人的身形和举动还是基本能确定其中一人是四王爷身边的杜安,另......另一个就是已经去世的马余。”
“当时和奴家一起走在后面的半夏和白芷姑娘应该都是看到了动静的,至于四王妃有没有看到,奴家......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么久,云若卿总算是听到重点了,原来是想要用她身边的人给杜安定罪啊!
呵呵,这背后之人还真是聪慧啊!
她们是四王府的人,一旦开口说确有其事,那杜安就是跳入黄河也难以洗清嫌疑。
而杜安是舒墨寒的人,他若定罪,那必定会连坐舒墨寒。
云若卿眉眼微动,瞥了眼坐在边上的舒墨俊,后者似有感应的也看向了她,还挑了挑眉。
不过,他们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会听话呢?
就因为那解药么?呵呵。
“汪公公所言是否属实,你们有没有看到?”
这话问的是云若卿主仆三人。
云若卿还未动,身后的白芷先一步跪了下去,“奴婢,奴婢确实瞧见了。”
此话一出,殿内之人心思各异。
皇帝一拍桌子,朝着舒墨寒怒道:“你还有什么解释!”
太子本就失望的表情眼瞧着又失望了几分,“四弟,你真是让孤失望啊!”
梁思全心里苦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哟!这一个个的官儿都比他大,稍出差池他怕是项上人头不保,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此时巴不得能隐身谁也看不到他才好。
倒是汪公公暗自松了口气,太子殿下果然没有骗他,只要按照殿下的话说,果然会有人配合他。
“此事,不是儿臣所为。”舒墨寒面不改色道。
“是,不是你亲手所为,是你吩咐人所为!”皇帝气得面红耳赤,顺手拿起桌上的笔筒就朝舒墨寒砸去。
殷红的血迹顺着额角轮廓而流,舒墨寒却不动如山,也不再多做解释,就这么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