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深浓,月色浅薄。
容帧的保镖还没有进来,顾淮言先大步走了过来。
男人手上带着血,脸色阴沉:“臣玥人呢?”
宁衍扫了一眼他的手,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唇瓣紧抿:“你找臣玥做什么?手上怎么回事?”
顾淮言压了压睫毛,低声说:“长情正在做手术的时候醒了,草!弹取了一半非要见臣玥,诺,刚才他挣扎的厉害,我按着他按了一会儿,受伤都是哪个傻逼的血。”
宁衍眉心猛地一跳,顾淮言接着说:“人呢?赶紧让我带走!”
“等一下,淮言,长情没有注射麻醉吗?”
顾淮言冷笑一声,骂道:“草,林长情是个傻逼,你也是了?刚来的时候不就注射麻醉了吗?谁知道他怎么回事?”
容帧推了一下眼睛上的眼镜,低声说:“臣玥人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派人去找,给你们俩提一个建议,先去想办法稳住林长情,折一个总比折两个强啊,而且,臣玥也未必有事!”
宁衍和顾淮言蹙了蹙眉。
顾淮言低咒了一声,骂道:“一个个真把自己当成痴情种了,当初你不要命,现在那傻逼也不要命。”
容帧负荷一声,宁衍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能比我和长情好到哪里去?”
容帧为了救宁宁请假当成,当时淮言不想娶乔俏,几乎把整个市都掀了。
不过是仁者见仁的事情,这两个人还好一丝嘚瑟?
宁衍将西服外套丢在椅子上,说:“我去稳住长情,你们想办法去找臣玥,要是臣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心长情他承受不住。”
顾淮言点了点头。
宁衍大步进了手术室,就想顾淮言说的那样,人已经醒了,医生正在给林长情取弹,宁衍你的笑了一下,这做麻醉的人,不会是给林长情坐了一个局部麻醉吧?
宁衍掐了掐眉心,唇瓣微微低垂,走了过去。
身上覆盖了一层阴影,林长情朝宁衍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沙哑到了极致:“臣玥人呢?”
宁衍舔了一下绯红的唇,刚想开口,被林长情截断:“别骗我……!”
“臣玥不见了。”
宁衍低声开口,林长情的心口一拧,下意识的想要抬身体,被宁衍眼疾手快的压住:“长情,你听我说,臣玥未必有事,你好好取弹,等你取完弹,我亲自去找人!行么?”
林长情摇了摇头,说:“不,我不信你们,我要自己去找!”
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几乎看不见血色,宁衍抵住他的肩头,手心一阵湿润:“先把弹取出来,否则,你怎么去找臣玥?我先帮你找?行吗?长情,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取出来弹,到时候你找臣玥怎么撑下去?”
林长情的眸色一阵迷离,他似乎被宁衍说服了,头重新靠在床上,声音低沉:“阿衍,我答应深深,今天会和臣玥跟她一起守岁。”
“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爸爸妈妈和她一起守岁,我不想食言了。”
“她生日的时候,我答应她的事情,都没有做到,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你帮我这一次,算我求你。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