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暖哭笑不得,拿开他的手:“差不多得了啊,这真是个意外。”
李郁看了看他还在渗着血的膝盖:“你腿受伤了,还是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免得感染。”
江逸暖点点头,然后转身朝季凉夏的方向走,后者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季凉夏看他过来于是站起身,刚站稳他就逮着她的手腕,把她拉着走,她有点懵:“干嘛去?”
“陪我去医务室。”
“……”
额,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伤了呢。
医务室里人少,校医拿了一瓶酒精,几根棉签,沾了酒就往他伤口上摁,摁上去的瞬间,季凉夏听到他惨叫一声。
校医被他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得手一抖:“……”
疼归疼,可是他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校医斜睨了季凉夏一眼,心里心知肚明,丢了手上已经染红的棉签,再打湿一根往他伤口上摁。
他在博取心上人的同情。
心道做个校医都要吃狗粮,他忿忿不平,手上的动作故意重了一些,江逸暖随之嘶了一声。
“那个……”一旁的季凉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脸色尴尬:“能不能麻烦您轻一点?”
校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问:“心疼男朋友?”
江逸暖如愿埋头憋笑。
季凉夏脸一僵:“他不是我的……”
校医一副我都懂的样子,酒精棉签塞给她:“心疼就自己来。”
季凉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顿时傻眼:“啊?”
没办法,只有她上了。
她蹲下来,拿着棉签给他涂酒精,忽然觉得现在的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上次她脚扭伤,江逸暖也是这样给她涂药的。
可能真的是她的动作很轻柔,江逸暖硬是没有再出什么声音。
季凉夏暴力起来是真暴力,但是温柔也是真的温柔。
涂了药给他缠纱布,然后把他送回教室,送回去的路上她非要搀着他,这种待遇让江逸暖有些别扭,但他每次抽出手,季凉夏又会搀扶上来。
“我只是磨破皮。”来回僵持了好几下无果后,江逸暖无奈地说道:“不是骨折。”
“可以自己走。”
季凉夏愣了下,然后过了会才讷讷地哦了一声。
“学长——”后面有人追上来,跑到他们面前,来的人是个小学妹,长得很甜,声音也甜。
两个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江逸暖问:“你叫我?”
学妹脸颊微红,点了点头,然后管也不管地塞了瓶水到江逸暖怀里:“学长打球的样子很帅。”
说完就跑开了,拦都拦不住。
季凉夏懵逼地看了看学妹的身影,又懵逼地看了看他手里的水,原地傻站了一会,忽视掉心里的那层不舒服,对他笑道:“行啊,魅力挺大嘛。”
连学妹都被他给征服了。
江逸暖淡淡地看着她笑的没心没肺,心里有点掩饰不住的失落,随之而来是一股无名的怒气。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
但他又没什么理由去生气,只是冷着脸把水丢给她,转身往教室走,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送你了。”
季凉夏傻了,啊了一声赶紧跟上去:“你不要啊?”
她看了一眼水的标签,这种水外观很精致,又是饮料,学校超市又坑,少了七块绝对买不到。
她看着瓶身啧了一声:“这水还挺贵的,人家专门买来送你的,你为什么不要?”
江逸暖被问的有些烦:“我对她又没意思。”
说完正好他也到了教室门口,于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回教室座位上趴着睡觉去了。
真是不开窍,笨死了。
说她不开窍吧,江逸暖想起那天晚上,她偏偏又主动的不行,要是她平时能有那天晚上的一半强势就好了。
季凉夏感觉得到他情绪不太好,但是又没想到是什么原因。
江逸暖趴着,越趴越烦躁,踢开凳子去了厕所,好巧不巧,正好在厕所碰上在洗手的谢承恩。
他于是靠在墙上,静静地等着谢承恩洗完手看过来,两人视线相撞,立马就擦出一股火药味。
江逸暖想也不想,把放在裤子口袋里的盒子递给他:“她让我还给你的。”
谢承恩看见那熟悉的盒子便是一愣,回过神来便是蹙着眉,没有去接:“凭什么是你来还?”
他嗤笑了一声,不答反问:“凭她喜欢我。”
……的身体和唇。
后面这半截被他自动删减了,反正喜欢他的身体,四舍五入,也就和喜欢他没什么差别。
谢承恩眯了眯眼,也是被他的厚脸皮给整笑了:“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她喜欢你?”
江逸暖手一直抬着有些累了,直接托起他的手,把盒子塞到他手里,淡淡地笑道:“与你无关。”
然后抬脚进了厕所。
在他半只脚踏进厕所的时候,谢承恩忽然出声:“下周我和她有一个合作比赛。”
江逸暖顿了一下,扭过头,一挑眉:“所以?”
“所以……”说到这,谢承恩的表情都有些得意:“这一段时间她都要和我单独排练。”
特意强调单独两个字,本来是想挑衅江逸暖,膈应他的。
结果,江逸暖丝毫不按套路出牌,只见他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谢承恩一眼:“哦,所以呢?”
“……?”他一脸疑问和惊讶:“你不在乎?”
反倒是江逸暖,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她对你又不感兴趣,我干嘛在意?”
谢承恩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这话真是专挑他的痛处戳。
“而且……”既然他这样做,江逸暖也不客气了,坏心思地给他透露点刺激的:“她晚上和我一起回家,平时帮我补课,吃着我的,还睡着我的,你有什么?”
江逸暖讥讽地一笑:“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有她的微信号吗?”
谢承恩:“……”
操,不是人!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你说清楚,吃着你的,睡着你的是什么意思?”谢承恩咬牙切齿,已经无法微笑了。
江逸暖无所谓地耸耸肩:“字面上的意思。”
懒得跟他多废话,江逸暖在他几欲喷火的目光下踏进厕所。
“操,见鬼!”谢承恩呸了一声,心道晦气:“得意什么!”
然后发泄似的把擦手的纸用力扔进垃圾桶,攥着盒子回教室了。
季凉夏没什么反应地坐在他前面,他装作是在看书,实则心里很烦,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