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卫生间站了半晌,终于有了决定,她把衣服上面的污渍清洗干净,然后用清水漂洗了很多遍,直到完全干净了才晾晒起来。
她洗了一把脸,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然后拿起包出了家门。
她打了车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商场,按照那件大衣的样子,一家一家的寻找着。
她对男生的衣服品牌并不太了解,所以只能一家一家的寻找,最后终于在顶层一家奢侈品店,发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那件灰色大衣穿在模特的身上,明明是那样的挺拔帅气,她却忍不住想起沈恪穿着他的样子。
平时看着那样慵懒不羁的一个人,穿着这件大衣,好像骨子里的那股儒雅都被激发出来,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她在橱窗里看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店里面人并不多,所以她一走进去就有导购注意到了她,殷切的过来给她介绍。
她看着她的视线落在橱窗里的那件灰色大衣上面,心中欣喜,然后急急地和她介绍着。
“这是我们店本季的新款,这个颜色的本店仅此一件哦,您可以看一下衣服的做工方面……”
导购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黎落却根本没有心思听,只记得她说这是仅此一件。
她已经毁了他的一件衣服,必须要买一件一样的赔给他。
她没再听下去,直接打断了导购,“包起来吧,我要了。”
导购猛的被打断,本还想继续说一些什么,却只见她已经指向了那一件灰色大衣,“就这件,我要了。”
导购忙点头,然后给她上前拿下来,走到收银台那边去结算。
黎落从进入这个店开始,就知道这里的衣服价格肯定是不便宜的,但是直到真正看到那个吊牌上的数字,还是惊了一下。
。
这绝对是她买的最贵的一件衣服了,即使她从小从来没有为钱担忧过,但是也从未买过这样贵的东西。
可是想到沈恪,她还是狠了狠心,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卡。
那张卡里,是她靠自己赚来的全部钱,买了这件衣服,就所剩无几了。
可是真的将那件衣服拿到手上的时候,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她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该怎么将这件衣服拿给他。
沈恪那么聪明,肯定可以看出这和之前的并不是同一件。
她把手提袋拿在手上,刚要出门,忽然刚刚的导购喊住了她,然后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这条领带是送给您的礼物,欢迎下次再来哦。”
黎落接过了领带,一同放在手提袋里,道了声谢谢,然后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去,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只觉得袋子里的那条领带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以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她该怎么样才能把那条领带送出去。
他会接受吗?
沈恪平日里都是个过分随意的人,她连见他穿衬衫都很少,只是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象他系上这条领带的样子。
他个子高,皮肤也是偏白的,一张俊逸的脸上七分冷三分坏,穿上衬衫系上领带一定更像是斯文败类。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把手里的袋子抓紧,然后打车回了家。
在家中,她无数次的拿起手机,找到和他的聊天框,却始终不敢打出一个字。
那个很怂很怂的黎落又回来了,在他的面前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她最终还是放弃,只是想着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拿给他。
喝了那么多酒,又在外面跑了这么久,她终于感受到了疲惫,她换了身衣服,钻进自己的房间睡了个昏天地暗。
那边,陆怀煜把许嘉禾带回家之后,她便一直都是昏睡着,完全没有了意识。
他对这样的她既无奈又心疼,明明酒量那样不好,回来之前就已经吐了那么多次,却还是要喝那么多。
她总是担心别人不开心,却从来不考虑自己。
他看着此刻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他洗了块毛巾过来,把她的手和脸擦了一下,然后给她换了衣服,让她好睡得更舒服一些。
她对他的动作毫无所觉,只是舒服的转了个身,一张脸还是红的不像样,连呼吸间都带着酒气。
陆怀煜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只能把要处理的文件拿到了房间里,他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偶尔看看她,看着她睡得安详,才放心。
临近傍晚时分,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陆怀煜看着她转了个身,被子掉下去了大半,睡裤的裤脚也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他轻叹一口气,重新走到了床边,想要把她的被子重新拉好,谁知刚刚还睡着的小姑娘突然睁开眼,一双晶透的眸子含羞带媚的看着他。
“你陪了我一下午啊?”
陆怀煜把她的裤脚拉好,然后把被子给她重新盖上,她不听话的挣了挣,他就索性用被子把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许嘉禾瞬间就委屈了,眼眶几乎是立刻就红了,她不说话,只是一脸控诉的看着他。
陆怀煜拿这样的她彻底没了办法,只能掀开被子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勾了勾她的鼻子,无奈的轻叹,“这么坏的小姑娘,我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呢,你就先委屈上了?”
许嘉禾以为他说的是喝酒的这件事,瞬间有些心虚,音量也变小了,“我只是看落落不开心,所以想多陪陪她,让她开心一点。”
陆怀煜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像是想要把她的脑袋打开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他故意装的严肃,看着她很快就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我还有哪里做错了嘛?”
她一脸的苦恼,像是真的毫无头绪,陆怀煜也真正信了她是真的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
他不准备瞒着她,也不打算说太多,只是说了一个名字。
“沈恪。”
许嘉禾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副头痛的样子,“我看出来了,落落喜欢沈恪,但是我好像真的帮不了她,沈恪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认识这么多年,我始终摸不透他。”
陆怀煜没再说了,他把她揽在怀里,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想不通就不想了,还困不困?”
许嘉禾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了他手上的动作,瞬间炸毛。
“陆怀煜,你又摸我的头!”
在他的心上温柔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