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
一片小竹林之中,一台琴,一壶酒,一个衣衫不整的放荡青年,正躺在地,睡在满地的竹叶之。
不是有小虫子,从他的身边,甚至是身爬过。
但这青年却并不在乎,反而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若是此刻孙策等人在此,定会指这此人,咋呼道,世间竟然有与君奉如此相似之人!?
林承也是这样,看似严谨,一丝不苟。
但与之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在寻常时候,完全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懒散样子。
“你这般模样,难怪会在袁本初处不受重用。”
忽然一道人影来到了青年的面前,语气中透着以无奈与调侃。
青年闻言倒也不恼,反而是洒脱的笑了一下:“无所谓了,袁本初本就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物。”
“坐镇一方尚可,安定天下,拨乱反正,他还差得远呢!”
青年一边说着拖着长音,一边放下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来人。
“文若不去辅佐曹孟德,来我这里作甚?听闻曹孟德可是已经与青州黄巾军开战了。”
荀彧满是信心的笑了一下:“青州黄巾军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我家主公不消多少时日便能解决他们。”
“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邀请奉孝加入我家主公麾下,我等共襄义举,共谋大事!”
“共襄义举?”
郭嘉闻言连忙起身,拍了拍身的虫子,而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荀彧:“你还真想匡扶汉室!?”
“我世受国恩,家中食汉禄久已,焉能不思君报国,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荀彧显然是对郭嘉的这个反应有些不高兴,当即便厉声斥责了起来。
郭嘉听得满脸无奈,当即便伸出小拇指,一个劲的挖着耳朵。
等到荀彧说完之后,这才幽幽一叹:“还是公达合我口味,再不济让志才来啊,至少我们还算是病友。”
“你的身体……”
毕竟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了,荀彧已经郭嘉这话,顿时便眉头一紧,脸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儿,没事儿。”
郭嘉连忙摆了摆手,一脸笑意的说着:“和志才一样的毛病,这都好多年了。”
荀彧闻言顾左盼右,随即反手一推将桌的酒壶推倒在地。
“你干什么!?”
郭嘉这人嗜酒如命,好色成性。
一见荀彧将自己的酒给倒了,顿时心中便生出一阵的不满。
“志才已经戒酒好几年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当初华佗先生就已经说了,你们这病,得忌酒戒色!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荀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郭嘉也是有些心虚与感动。
自己在外面这么多年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不知见过了多少人?
但是除了当年颍川书院的那些同窗之外,再也没有遇到过其他人会对自己如此关心了。
“我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嗜酒好色,深入骨髓,简直就是一个烂人。”
郭嘉无所谓的自嘲了一下,扭头将目光落在了南边:“你对南边的局势怎么看?”
“南边?你说是江东吧?!”
荀彧稍作思考便立刻明白了过来,郭嘉这话说的绝对是江东!
“嗯。”
郭嘉点了点头,目光忽然变的深邃了起来:
“江东小霸王孙伯符,此人勇猛不再其父江东猛虎孙坚之下,而且还有林君奉、周公瑾以及孙坚旧部的辅佐。”
“江东,乃至整个南方,这片广袤大地,对他而言势必大有作为!”
荀彧闻言也是一阵点头,相当认可郭嘉的看法。
“若只是孙伯符倒也罢了,但现在是还有一个林君奉、一个周公瑾,这二人的能耐不下于我所知的任何一个人!”
“特别是林君奉,军事、政务、谋略甚至是奇门技巧他都懂!都知道!!”
一提起林承,荀彧便觉得脑子一阵的发疼:“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太危险了!”
“至少我是自愧不如了。”
“能够让你荀文若,发自内心的说出自愧不如这四个字,看来此人的本事还在我的估计之啊?”
“若是得空,我必然得去见一见此人。”
郭嘉看着这副模样的荀彧,顿觉一阵好笑。
但是他这话中的意思,却让荀彧怎么也笑不出来。
若是得空?还有比现在更加空闲的时候吗?
“你想要去江东!?”
荀彧顿时脸色大变:“江东地广人稀,民风彪悍,而且世家大族多为守成之念。”
“此地割据一方尚可,安定天下太难了!”
“所以我得去看看才是。”
郭嘉笑嘻嘻的说着,但是这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坚定。
荀彧眼见说不动郭嘉,也只能长叹一声:
“你想清楚了?你若是去了江东,日后再反悔,我也不可能在主公面前保举你了。”
“一个易主三次的人,身价可就跌了很多!”
“无所谓。”
郭嘉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我就是一个烂人,烂人不用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