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淳被他反将一军,面颊微微一红,扯了扯他的衣袖说:“行啦,你们可真厉害啊,进步这么快。”
吕翊知道他们关系微妙,也就没再继续调侃,而是得意地说:“嘿!岂止六级,我已经八级了,雷大爷练了许久,今天将将能抗住我的六级风刃。”
易淳惊喜道:“这么厉害?要不用我的龙鳞盾试试你的威力?”
吕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敢打你?就算是龙鳞盾受得住,可就你这小身板,风刃的冲击力你是肯定扛不住的,待会儿把你推得飞出去,摔伤摔折的,怕是等不及叫济川来医你,就有人要把我撕成碎片了。”
易淳听他这么说,有些尴尬地笑笑住了嘴。
她知道他指的是谁,无非就是宁璃或者高潜。
高潜她不愿提,面对高潜明知她心有所属却又选择的默默守护,她不愿回应,却又无法拒绝。
宁璃虽心底里与她两情相悦,却又因着他家的事,始终不愿意敞开心扉接受她,正视这段感情,搞得他与宁璃明明相互倾慕,日常却又十分尴尬。
她连忙转移话题,摊开手掌,将那云中雾露、玄天乾坤网,和在其中盘飞的螭吻投射到手心给他们看。
吕翊乍一见她运用无极天地图的能力越发纯熟了,惊叹不已,口中啧啧连声:“啧啧啧,总算是有些玄门中人的样子了,看来你已经不是我初见时那傻不拉几的小鬼头了。”
易淳狠狠剜他一眼,回身继续问雷鸣:“大爷,你时常在空中飞行,可见过螭吻?”
雷鸣笑起来:“哦?你要找它?它这是在做什么?”
听他言下之意有门儿,一高兴,便将她与清远的猜测事无巨细,全说与他们俩听。
雷鸣说这螭吻喜好登高望远,擅施云布雨,且它布雨时常有雷电相伴,故而他时不时会遇见它。
除了这种情况,其余时间就不知它去向了。
且这螭吻性情和顺,是龙族里难得的谦逊温和的一头瑞兽,从无争斗之心,平日里很难得见。
想不到竟然躲在一朵云中,守着这处雾露。
可它若是不引雷电,他并不知去哪里寻它。
易淳有些失望,又回头盯着吕翊:“那你既也会飞,可有什么线索?”
吕翊忙不迭摇头摆手:“别看我,我可不知道,我平日里飞不了那么高。”
这时吕翊忽然说:“你何不去问问薛隐?”
易淳奇怪:“薛隐不是掌山的吗?虽然现在他可以召唤灵兽,但也是山中灵兽吧?与龙鱼有什么关系?”
吕翊说:“前日里我去看他,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寻海沙参,那玩意儿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看来他还没放弃救治他师父,也不知如今成了没有。
你想想,海中的仙草他都寻得,难道天上的就寻不得吗?咱们且去问问,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海沙参?易淳挠挠头,也不知是什么。
既然这样,反正也已经多日未见过薛隐了,那就走一趟也无妨。
她又跨上风狸的脊背,回身就向薛隐的山头飞去。
一边走,还一边听吕翊在后头抱怨:“嘿,小畜生,你都跟了我几时了?你才跟她几时啊?这么短的时间你就不认我了?”
易淳最近爱那风狸爱得紧,抱着它的脖颈,又在它的额头狠狠亲了一口说:“哈哈哈,风宝宝不理他,你是我的,你只需要认我就可以了。”
风狸宠溺地低低呜咽了一声,就像是在回应,它顿一顿首,就翻着跟头往薛隐的山头而去。
还未到薛隐所在山头,他们就见到了来到太虚山以来见过的最震撼的一幕。
遥遥一望,只见那山头满眼碧绿,隐约间还攒动不止。
稍近一点儿,发现那全都是水桶粗细的藤蔓,一条一条扭动伸展着,盘在山间石块上,如同成千上万大大小小的绿色巨蟒。
她猜到这是薛隐在练习他的感灵之术,只是没想到已经可以弄出这么大声势了。
一直到那山头上方,他们才隐约见到藤条中有火光,易淳心里一跳,既有火光,那想必是宁璃也在这里了。
吕翊一股风卷进去,那火势又噌噌地窜起来旺盛了几分,他们才意识到吕翊和易淳来了。
薛隐一笑,一招手,那些藤条就刷啦一声闪开一条通路,他再单手伸开,手掌向上,做了一个接引的姿势,那些藤条便变换着虬结的姿势,变得如同他的手掌一样,平摊在易淳脚边。
易淳惊喜道:“几日不见,你都这样厉害了。”
薛隐昂着头:“这不算什么。”
边说着话,她一边就顺着那藤条组成的巨型手掌,被稳稳送到他们面前。
他们这才看见,原来不仅是宁璃在这里,济川也在。
他们眼见宁璃神采飞扬,济川面上喜悦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三人似乎很是振奋,便问他们这是有什么好事呢?
薛隐抢先答道:“在我感应灵物的过程中,曾找到过可令人忘却烦忧的云中霞浆,这才发觉感灵术似乎不仅限于山中灵兽。
我早先就听说海沙参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只是这灵药,被传得神乎其神,是否真的存在都尚在渺茫之间,所以我一直也没报什么希望真的可以找到。
在我发觉我可感应天地灵物时,便想试着寻找海沙参,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一旁的济川面红耳热,圆瞪着双眼说:“近日来我发觉我的祝福之术可与薛隐的感灵术配合联动,他若是感应到了某种仙草灵药,我便可以觉察出那物的药性功用。
所以他一感应到海沙参,我便觉出它是生活在东海海眼,海中生气凝结之物。
但说它可起死回生是假的,世间就没有可以真正打破万物轮回往替规律的事物。
但它可以化解深种在血脉深处的病根却是事实。”
说到这里,易淳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眼见着脸上就像开出了一朵花似的,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