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少女的面色愈加沉痛。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低声啜懦道,“一个月前,我随父母离开了月光王座,动身前往南方的拉莱耶城。”
“谁知,我们的队伍刚进入荒野区,就遭遇了超大型自动机械震地者的袭击。我父母的护卫队死伤殆尽,这才护佑着我们逃了出来,之后便被村子的村民劫持了。“
楚承皱眉,显然正都是她所在的村子,劫持了少女一家。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但后来,我从他们口中听到了祭品这个词。”
伊万里啜泣着,凄婉迷离的眼神令她平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力,“之后,那些人便强逼着我们进入了地底。”
“进入地底后,我的父母很快便在血虺的袭击中丧生了,他们……是为了保护我才丧生的!”说到这里,伊万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之后,大部队开始在小广场上扎营,我则被执法队的人与一群同龄男女关在了一起。”
“后来我得知,这些与我关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大半是村里的孩子,小半则与我一样,是从村外被劫持回来的。那些执法队的人称呼我们为祭品!”
楚承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黑暗之母教会的黑巫师,正在村长的帮助下准备着什么可怕的仪式。
“村长就不怕事情败露,村们们会生撕了他吗?”一想到村长居然丧心病狂到将自己村里的孩子当成祭品,楚承心中顿时腾起了一股杀意。
楚承强压心中的杀意,继续听少女讲述。
“很快,噩梦便开始了!我们这群人里开始有人失踪,几乎是每天一觉醒来,被关押在帐篷里的同伴就会少上几个。”
“更奇怪的是,无论我们想尽什么办法,都会在夜里莫名其妙地睡着。”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一天夜里,我莫名惊醒。就看到一个黑袍人正站在我面前。他拿着一个装有香料的瓶子,对着帐篷里挥了挥,所有人立即鼾声大盛。接着,他便吩咐执法队的人,将帐篷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拖走。”
“大概拖走了五、六个人,那群人便离开了,连同把手帐篷的守卫也一并离开了。我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来到了另一间帐篷外,顺着帐篷的窟窿,我看到了只有在地狱里才会出现的一幕!”
说到这儿,伊万里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亲眼看到,那个黑袍老者指使执法队的人,砍掉了那些被拖走的少男少女的手脚,将他们塞进了……盛满黑水的坛子里!”
“我看到我的同伴,他们在坛子里痛苦地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到那黑水中的东西,正在缓缓噬咬他们的身体,可他们却无法反抗!我看到……”伊万里说到这里,已经是浑身战栗,泣不成声。
“砍掉双手双脚?人彘!?”
伊万里的话,令楚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更令他心中生出了滔天的愤恨和杀意!
伊万里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明显帐篷里的画面已经成为了她永远的梦魇。她强忍住泪水,继续道,“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帐篷,将剩余的人一个个摇醒,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所有人听完都是毛骨悚然。”
“我们计划着趁守卫没回来前逃跑,谁知却刚好撞上了执法队的巡逻人员,那些人如抓捕牲口一样搜捕我们,大家都被抓走了,唯有我趁着营地被怪物攻击的当口侥幸逃过一劫,直至大人您的人发现了我。”伊万里说着看向格里菲斯道。
“这是营地的地图,将你说的那间帐篷指出来。”格里菲斯从怀里掏出一张营地的草图,对着少女道。
伊万里抹了抹眼泪,很快在地图上指出了一个位置。
“你确定是这?”楚承蓦地问向伊万里。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少女在被追杀的途中还能记得帐篷的位置,有些诡异。
少女闻言一愣,随即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定。
“这么自信么?”楚承眉头微皱,随即看向格里菲斯。
“如果黑巫师真的在搜集祭品,那他一定策划着什么大阴谋。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格里菲斯面色凝重道,“我意,咱们先行探查一下,鹰之团的其他人待命,这样不会打草惊蛇。”
“好。”楚承略微犹豫,随即点头答应。他并不相信伊万里,但他相信格里菲斯。
楚承和格里菲斯都是行动派,确定了帐篷的位置后,立即便准备动身。
嘱咐鹰之团的人照顾好伊万里,格里菲斯与楚承随即出发。
营地并不大,两人很快找到了伊万里所指的那间帐篷。
“保险起见,我们要不要用一点你那种蓝色药剂?”楚承对着格里菲斯小声道。
格里菲斯闻言,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道,“那种药剂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我手里也没有。”
“没有了?”楚承皱眉,但他还是相信格里菲斯的话。
毕竟,格里菲斯为了众人的安全,曾毫不犹豫地拿出那种药剂,此刻断不可能小家子气。
伴随着两人接近帐篷,楚承一颗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虽然他自持艺高人胆大,但黑巫师的手段着实诡异,容不得他有丝毫大意。
想到这,楚承拿出罗盘,心中默想“人彘”,罗盘的指针果然指向了帐篷的方向。
“看来伊万里并没有骗我们。”楚承略微放下心来,他将帐篷挑开一角,两人悄无生气地潜了进去。
帐篷内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这样的环境,竟令楚承隐隐感到了一丝熟悉。
楚承记得,在他闯入戒指连通的封禁空间前,曾在黑暗中奔逃过一段时间。
那片黑暗给楚承的感觉,竟与眼前的黑暗有着几分相似!
更诡异的是,楚承双眼的夜视功能,竟无法看透这片黑暗。
很明显,帐篷里的漆黑,并不仅仅是没有光这么简单。
“格里菲斯!”楚承轻唤格里菲斯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楚承心中警钟大作,他立即后退想要退出帐篷。谁知,一连后退了数米,楚承都没有触及帐篷的边缘。
帐篷的边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