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尖刃离颈侧动脉只有三寸的距离,白青岑的眼中却没有半点慌乱,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威胁了。
“好啊。”
他像是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像在说玩笑话,“走吧奥利弗,现在我被这小姑娘挟持了,去医院。”
“……”这是像被绑架了的样子么?
奥利弗无奈的拉开车门,沈佳音跟着上了车,但她丝毫不敢松懈。
她不知道今天惹的到底是什么人,但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活下去,她才有以后。
奥利弗车开的很快,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佳音的头越来越沉,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别撑了。”
白青岑双腿搭在一起,悠闲的看着手机,一点也没有自己被挟持了的感觉,仿佛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不存在一样。
“闭嘴。”沈佳音白了他一眼。
“……”
这小姑娘凶他?
他明明好心提醒她而已。
他们坐的近,沈佳音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香水的味道,即使戴着口罩,依旧可见的皮肤白皙,高挺鼻梁,一双狐狸眼里带着几分戏谑。手腕上江诗丹顿的手表价值连城,拇指上的戒指虽然看不出名堂,但这人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白先生,她……”
“开你的车。”
“……”奥利弗:好心且躺枪。
奥利弗有些担心,这女人简直一疯批,万一真把二爷伤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他车开的更快了,不到十分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了最近的光明医院。医生将人抬到担架上,沈佳音的手仍紧紧攥着那把匕首,她被直接送进了急诊室。
车子内室的后座上,还残留着沈佳音的血迹,奥利弗叫人又开过来一辆车,并且给沈佳音付了钱。
这算个什么事啊……
还得给她这个“绑匪”付医药钱。
白青岑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低着头,慢慢的转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戒指。
二十分钟后,奥利弗从急诊中心走了过来,沈佳音进手术室后还紧紧攥着匕首,医生好不容易才从她手里掰下来,还给了奥利弗。
这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啊。
“活下来了么?”白青岑起身,问道。
“伤的太重,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在手术,具体还要看她能不能撑过去。”奥利弗照实的答。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口气,“二爷,看来闵先生的飞机您是接不上了。”
原本是要朝着机场去的,没想到碰上个疯批,这一耽搁倒真的来不及了。
“接不着就算了,不回来更好。”白青岑看了眼手机上八个未接来电,直接关机了,“告诉院长找最好的医生,救不活人我找他算账。”
“是,二爷。”
夜色渐深,冷风席卷着整个城市。
后半夜的一场暴雨,来的突然,洗去了黑暗之处留下的蛛丝马迹。
沈佳音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病房里带着消毒水的气味,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这病房看起来似乎十分豪华宽敞,不像是普通的病房。
“音音,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推门而入的中年妇人惊喜万分,拉过椅子坐在了沈佳音床边,握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音音,你可担心死我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可算是醒了。”
“阿姨,让您担心了。”沈佳音敷衍的扯出一个微笑,一点点抽出了自己的手。
没想到这个后妈会这么担心她。
按照着原主的记忆,面前的这个中年妇人叫闵彩兰,是沈家夫人,算是她的继母。
沈佳音是沈父和前妻的女儿,所以闵彩兰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从她被接回沈家,这个继母却对她很好,并没有因为不是亲生女儿而差别对待,原主是很感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