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小煤窖关停的事,特别是需要动用大量保安协助的事,刚任治安大队队长的王有才找张云霄说过,可是报到李刚那儿,二话没说被否了,李刚并没有给王有才这个老同学的面子,对张云霄次的胁迫很是不满,看来是公报私仇啊!估计这次参与小煤窑关停的行动与张云霄无缘了。
王有才心里当然明白,自己履新治安大队队长一职也有张云霄的功劳,说实在的当时没有张云霄控制相对人,自己50来岁的人了,真要对付那个悍妇还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呢,所以,才把关停小煤窑雇用保安的事如实的告诉了张云霄,也算是对张云霄的一种回报,没想到到了李刚那儿被卡了脖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张云霄反而并没有放弃,觉得机会总是垂青于有准备的人。他认为,金胖子弄着安保公司,虽然年头和名气都自己的金镖公司时间长得多规模大得多,但是,保安素质参差不齐,大多数都是看大门之类的,现在又是内忧外患的,真要参与关停小煤窑这样大的行动,并没有什么经验,遇到牛人还不一定能够拿下呢!再说了,小煤窑的老板们个个都有后台,不是谁想开个矿能开的,在他们间猛人如云,仗着后台有恃无恐,没有两把刷子还真镇不住。同时,张云霄认为张克杰也不是一个傻子,在公安系统耕耘多年,这小煤窑水深着呢,他肯定重用保安,警力能少派少派,免得把自己卷了进去。所以,张云霄还在抓紧训练新招进来的保安,足有200人了,有不少是退伍兵,完全可以以质量代替数量。
在开小煤窑的老板,最有名的算是聂福来,号称聂黑子,或煤黑子。他是最早开煤窑的人了,腰缠万贯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富翁排行榜赫然在列,还经营着其他产业,财力雄厚。自己还有一个30来人的护矿队,平时煤矿越界、拉煤黑头车被扣、出现械斗什么的,从来不报警,靠拳头说话,是靠这30人的护矿队来解决。在西郊区西北大山,这聂黑子是黑山岭现代版的坐山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后台还大得很。
在万豪大酒店大门口停着众多豪车,以大越野为主,霸道宝马6猛禽较多,越野性能好,进出大山正合适。也有迈巴赫宝马740蓝博基尼卡宴等豪车,这些都是煤矿主的坐驾。
在万豪大酒店里,聂黑子召集一些有实力的矿主商讨对策,大包间早已经是挤得满满的,个个吞云吐雾的,整个房间云雾缭绕。
“聂爷,我看这次有点不妙啊,近段时间政府雇用的保安已经开始行动了,封山的封山,扣车的扣车,煤运不出去啊!”
“这的也太不像话了,说关停关停,我们每年交国税也不少啊,也算是给国家作贡献呢!”
“我那拉煤的黑头车早爬窝子了,半个月没活干了,工人整天打牌喝酒没个事干的,再这样下去困也把我们困死了。”
一件棕色衬衣打底,外套一件红色无袖唐装马夹的聂爷,原来是一个60来岁的老头了,等个子,长相清瘦,脸庞红润,蓄着一撮齐短的山羊胡,两眼炯炯有神,端起大碗茶,喝了一小口,伸出双手压了压,慢条斯理的说道:“静一静。”其他矿主都不嚷嚷了,看着聂爷,看有何高见。“你们说了半天有什么用啊,你们采取了什么行动了吗?软弱,软弱啊,这种封山行动用不了多久要炸矿了,到那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是啊,聂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们要立即行动起来,拧成一股绳,下齐心,血战到底!”聂爷不时的用那攥紧的拳头在半空划着,声音洪响,铿锵有力,双眼充满着斗志,一看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啊?与政府对抗?”矿主们面面相觑,张着大嘴,感到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佩服聂爷的气魄。
聂爷捋了捋小山羊胡,扫视四周说道:“在公安局的眼线告诉我,现在啊,快到年关了,打算节后开始行动,所以警力出动不多。再说了,那张局长也不是傻子,他也不想把事做绝了,得罪大家对他有什么好处?是不是?封山的大部分都是金箭公司的保安,不值一提,咱们在后半夜出动,抢运煤炭出山,同时,咱们也要把手下看矿的人集起来,攥成一个拳头,把设卡的保安们打出去”
聂爷又如同当年部署战斗一般不停的握紧拳头声情并茂的说着这说着那,很有当年气势。
各矿主们听聂爷的分析,再加在公安局内部还有眼线,那聂爷应该有把握,“好!按聂爷说的办!”众人齐声高声叫好,掌声拍得震天响,那聂爷满意的捋着山羊胡,心想震住你们这些晚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二,菜。”得意之后,那聂爷一挥手说道。
不一会儿一大桌山珍海味都齐了,又是一顿饕餮盛宴,胡吃海塞的,煤黑子们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进入隆冬的北方寒风凛冽正是人们猫冬的季节。可是煤黑子们个个闲不住,挖出来的煤堆积如山,再不往外运,过了冬季取暖季想卖也不也好卖了,价格也低了不少,是靠这几个月弄俩钱花花,煤黑子们可不愿意错过这季节。
又是迟到的一场大雪,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一天,遮天蔽日,大地一片银装,树枝也被厚厚的大雪压得很低。在西郊西北大山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大小矿主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装车,黄河太拖拉大东风什么的,都是改装后加高加长的槽帮,车斗里的煤堆成了山,用苫布盖好,加装防滑链,每辆车足有30米来长,能装百十来吨煤。
说实在的,别说是保安了,是公安看了也发抖,拉煤的黑头车又高又宽又长,平时交警截车也小心再小心,靠得太近,刹不住车会车毁人亡,谁也不会冒然截车。再说了这山道七拐拐的,冰天雪地的,不是长期拉煤的司机根本不敢道。
金箭保安在这深山里设卡也有段时间了,慢慢的放松了警惕,加之后半夜,他们早睡得跟死猪似的,再说了,那外面滴水成冰,这帮老弱病残的保安们才不在外面截车去呢!躲在帐篷里睡大觉。
聂爷的号召力极强,大大小小矿主集了手的所有拉煤车,打算一夜之间把煤抢运出去。聂爷组织了100多人的敢死队,其实是开道清障的,是用来对付设卡的保安,这些敢死队队员,个个穿着军大衣,翻毛牛皮大头鞋,手持钢钎钢管大片刀什么的,遇到进出道的保安集优势兵力来场血斗,抵抗的少缴械的多,结果各个设卡点都被聂爷的手下打得鬼哭狼嚎,鼻青脸肿的,加之寒冬的后半夜更是寒彻刺骨,风吹在脸如同刀割一般,保安们也没有一个准备什么的,哪是聂爷敢死队的对手啊,有的干脆直接缴械了。金胖子手下的矮子虽然是东北人,能打,但是手下也没有几个能打的,独木不成林啊,而且前段时间保安们跑的跑,走的走,剩下老弱病残的保安,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漆黑的夜晚却被皑皑白雪映衬得雪亮雪亮的,拉煤的黑头车出动了,从大山深处,几百辆拉煤车的轰鸣声如同海啸一般,地动山摇的。他们首尾相接,汽车的远光灯在夜空交叉闪烁,远远看去,几百辆车形成的车队如同一条火龙慢慢的向前延伸,见首不见尾啊!煤黑子是豪迈啊!
为了防止交警公安城管交通截车,在聂爷的安排下,煤黑子们个个把自家的和朋友的越野车装防滑链,在前面开道,足有百辆豪车,这些车主要是与那些执法车斗法斗勇,夹击围堵执法车,干扰执法,不让这些执法靠近拉煤车。这些执法车越野性能极差,在这一尺多厚的道路跟本开不起来,更别说截车了,大多都是现代桑塔那什么的,好点的车也是帕萨特尼桑皮卡什么的,他们其实根本没法在大雪天里执法。
由于是在聂爷秘密的安排下,又是在后半夜的突然袭击,这些执法车也没有几辆,更是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再说了,大雪天的,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样风险太大了,万一大车司机打个盹,加之又是山路,大车刹不住,车毁人亡也不是什么稀的事,顶多赔点钱了事,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所以,这些执法人员只能无奈的目送着这些拉煤的黑头车浩浩荡荡的从大山开出来。
出了大山之后,道路变宽了,拉煤车与掩护的豪车并驾齐驱,一下子占用了三个车道,那些执法车一点截车的机会也没有,最后也只是象征性的追了追都各自回去了。
财大气粗的煤黑子们,用一种豪迈的气势突破了围困,几百辆黑头车在保安严密设卡下和执法人员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开出了大山,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逆袭。
煤黑子们的彪悍绝对不是盖的,对付这种封锁还是有招的,但是,是因为煤黑子的彪悍,也招致了灭顶之灾,他们的嚣张气焰很快传到了区委书记王家淦的耳朵里,一次运煤改变了西郊区政坛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