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两起血案!
西郊区公安分局、各派出所的民警彻底难眠,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奔向出事地点,警报声此起彼伏。
由于张云霄他们是有计划的,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西郊区公安分局参战民警熬了一个通宵,一无所获,案件进入死胡同。
聂福来当得知小舅子和周顺被人捅了之后,第一反应是,这绝对是张云霄他们干的,青筋暴出的聂福来窜下跳,动用一切可动用的社会资源,试图一举将他们一打尽。
按说在这个法制社会里,张云霄的做法绝对是不提倡的,但是,张云霄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公司刚刚起步,冲突接二连三,还处处时时受人揉捏,在受人揉捏时法制在哪?特别是那一起重大人为交通事故,在聂福来的运作下,被定性为普通的交通事故,肇事者逍遥法外,这时法制在哪?
处于困顿之下的张云霄,在没有人脉资源可用的情况下,也只能通过血腥的报复这种方式来缓解心不满和压抑的情绪,这样干了,大不了人死朝。
其实,在自然界,也有“来而不往非礼”的事件,蚁巢受到攻击,最先发现的工蚁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扑去反击,随后其他工蚁也会不惜一切进行反击,因为不反击是死,反击还有存活的可能。
自然界是这样,人类也难免。金镖公司是一个刚组建的小团队,你往死里整人家,人家肯定也会反抗,只要有一个人为了团队的生存挺身而出,而其他的成员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是生存的需要。
西郊区工行分理处。
几天之后,案件归于平静,金镖公司申请的武装押运的活儿批下来了,与几家西郊区的银行正在进行最后的谈判,若顺利能签大合同了。
“万三,你在下面看着车,我和彪子去找那赵行长去。”张云霄带着一些资料,下了车,说道。
“好滴,你们去吧!”
两个来人到赵行长的办公室,相互寒喧之后落了座。
谈判直接了当。
赵行长看了看张云霄,说得也很直接:“张总啊,我们西郊区银行点30来个,每年因为想干武装押钞的事,保安公司挤破门槛,他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说这活给谁不给谁的都不合适,您说呢?张总,哈哈,这活给谁不给谁还没定呢!”话语透着暗示,说完头发花白赵行长自己点了一根烟,悠闲的抽着,大板台放着奥迪车钥匙。
“赵行长,今天晚出去坐一坐,咱们好好聊聊,我那歌舞厅也开张了,刚好放松放松。”张云霄一脸堆笑的邀请道。
“现在风声紧,出去坐坐免了吧,歌厅舞厅什么的,我都快60的人了,老了,我也整不动了。”老行长直接拒绝。
“赵行长,公子要结婚,装修房子的事还没有开工吧,刚好我一个朋友搞装修的,也给了我一张贵宾卡,15万以内的是免费的,我也用不着,放那儿浪费了。”说完张云霄将一张红色的贵宾卡从大板台推了过去。
赵行长扶了扶眼镜腿,眼睛一亮,看了看,说道:“客气了,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这样,这武装押运的事让你们先干着,看情况,干好了,还能续。”赵行长口风一变,说道。
“那是,咱不能忘记眼前的恩人,行长,我们装备精良,还是有把握能干好的。”张云霄陪着笑脸说道。
“那好,那好,”
十分钟之后,车里。
两个人下了楼了金杯。
“这老瓢子真敢收啊”彪子彪不啦叽的说道。
“草,有什么办法,咱们不下手,接不活,一大堆人喝西北风啊!”张云霄也来气的说道。
“天下乌鸦真一般黑!”
“在那个位置,你也一样,你不黑,人家黑,你不捞钱人家说你是傻,捞钱逮住了也说你是傻,没见那行长都什么岁数了,还能干几年?桌子还放着奥迪车钥匙,能安全着陆,有车有房有存款,那是成功的一生,估计人家早把下辈子的钱捞够了,抓起来了,顶多判个十年的,出来照样快活。”
“草”彪子一时无语。
“这事你得想明白点,这个操蛋的社会里,你不送,有人送,送晚了,还白送。”张云霄又叨唠了一句。
“霄哥,要不人家常说,当官不发财,请我也不来,真这样啊!”万三挺不解的补充了一句。
“万三,精辟,你总结得太精辟了。”化不高的彪子立即竖起一个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次日。
张云霄他们吃过早餐,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彪子负责武装押运的活儿,李万三和王占水负金镖公司的事,小李子专心经营盛世辉煌。
“嘀呤呤”
张云霄正要出门,突然接到任大寿的电话。
“云霄,你到道桥公司来一趟。”任大寿直接说道。
“行,寿爷,我马过去。”张云霄没有犹豫的回道。
“任大寿打电话了,我得过去一趟,草,啥事啊!”张云霄挂了电话站在台阶,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的事跟他有关系吗?”彪子快速的回道。
“应该没关系,任大寿压根看不老四,韩磊更是与任大寿不对付,周顺与任大寿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接触不。”张云霄分析道。
“草,那有啥事啊?别跟任大寿弄掰了啊,要是跟任大寿弄掰了那铁定死翘翘了。”张海涛挺担心的说道。
“那不能。”张云霄没有犹豫的回道。
道桥公司。
“你这样啊,小云霄,你不用说,情况我知道,老张还是我同学,我帮一把,老张的医疗费用我打过去了。聂福来找到我了,天天来,跟我这儿念经,老四被捅了三刀,一刀5万,三刀15万,事这么了了。”任大寿开门见山。
“行,这钱,草”张云霄想了想,和解也好,但是一提钱,懵圈了,公司快没钱了,犹豫半天,支支唔唔的说道。
“这钱我先垫,啥时候还都行。哈哈,快到年底了,折腾一年了,和解之后,也该挣点钱,好好过个年。”任大寿话语不多,但透着浓浓的江湖大哥的味儿,这绝对不是装,而是江湖历练的沉淀。
“那行,我也不知道咋谢寿爷您了,寿爷您为啥要帮我们啊?”张云霄一脸不解的问道。
“哈哈,一个谢字够了,你现在是给我挣钱的人,我当然要帮一把。”
老张的病情稳定后,又做了两次手术,经过调养,老张终于被推出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普通病房,说明老张已经从死亡线挣扎了出来,整个人的气色不错,恢复得很好。
郝杰的伤并不严重,经过一周的治疗,回到金镖公司静养。
在胜利大道工商分理处。
早,彪子带了两名押钞员从西郊区金库提取现金后,开始一天的送钞工作。
平时,彪子很少亲自参与押钞,这两天公司接连不断的出事,为了小心起见,彪子决定在王世祖和老张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自己带一个班,亲自押钞,以防万一,这也是张云霄特意交待的,自己当然不能马虎。
四人一组的押钞员,个个头戴防爆头盔,身穿防弹背心,腰挂橡胶棍,双手紧握。每到一个银行分理处,彪子首先下车,观察四周情况,然后是三名押钞员一左一右一后护卫运钞车,随后进行现金移交,每一个环节,彪子在脑海里想了无数遍,对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进行了无数遍的演练,尽可能的减少纰漏,以确保押运工作的安全。
在胜利大道工商分理处,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分理处,人员员流动性较少,彪子没有发现异常,一挥手,两名押钞员了车,按照程序交接顺利,一直没有熄火的押运车正要启动前往下一个分理处。
此时,一个身影猥琐,面容憔悴,穿着浑身沾着泥土的军大衣的一流浪汉,悄悄的走了过来。
“啪啪”
流浪汉轻轻的拍了拍副驾驶室的门,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彪子的注意。
“咔嚓”
警惕性极高的彪子,下意识的送子弹膛,扭头看了看这个流浪汉。
流浪汉并没有说话,“嘿嘿”一乐,露出两排洁白如贝的白牙,一只冻得发抖的手,举着一张小纸条。
彪子仔细一看是王世祖,差点喊了出来,摇下车窗,接过小纸条,纸条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红色的小字,还能闻出血腥味,彪子快速的看了看那张纸条,随即捏成一团,放入衣兜里,回头转眼一看,王世祖已经消失在rn。
晚10点,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虽然还没有到零下,但是处处都是寒风呼号。
张海涛开着金杯车,张云霄,彪子,郝杰,李万三,还有苗圃坐在车里大家都没有说话,金杯车出了西郊区后,进入了城乡结合部,又向西开了大约三四公里,金杯车了土道,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一根高大的烟囱轮廓越来越清晰了。
“在这儿下车吧!”张云霄说了一声。
大家下了车,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都是一些熟食和酒之类的。
六个人影忽明忽暗的在黑夜里闪动,王世祖其实早已经听到汽车的马达声,靠在砖窑洞门口,揉了揉大眼睛,睁大眼睛,看到六个人影若隐若现。
确认是张云霄他们后,穿着军大衣的王世祖,将手的烟头一扔,撒丫子的跑了过去,去一把抱着张云霄,双方使劲的锤着对方的脊梁骨,久久不肯松开。
“霄哥,我知道你们会来的,所以一直没有走。”王世祖含着泪带着哭腔说道。
“世祖,咱们进窑洞,今天既是接你走的,也是为你送行的,我们几个想好了,西郊区暂时是不能呆下去了,先在市里躲一阵子再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吧。”张云霄帮着王世祖擦了擦眼泪,也很激动的说道。
苗圃去给了王世祖一个暖手宝,还热乎着,此时苗圃经过近一个月的治疗,语言功能有所改善,起码能够一个字一字的往外蹦了。
王世祖接过暖手宝,摸了摸苗圃的脑袋说道:“哥谢谢你啊,哥走了可要听霄哥的话啊,等哥回来。”
“来,开整,你是为团队作出牺牲的第一人,我记住呢!”
“我我是看不惯老四那牛样给组织添麻烦了。”王世祖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苗圃不停的点着头,幼稚的脸挂着泪珠。
借着手电光,几个哥们,打开熟食和酒,为落难的王世祖举行了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告别宴,这之后连夜把王世祖送到市里躲避风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