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一行五人到华尔森饭店后,得知王占水和贝天一两小时前已经离开饭店了,不知道去哪儿了,五个人只好返回。
此次出警的是郊区的天府派出所,贝天一这四个人都关在天府派出所,正录口供。
晚12点,天府派出所打来电话,说王占水涉嫌打架斗殴,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
得到消息后的彪子他们睡意全无,披件外套或坐或立不停的抽着烟。有人提意给霄哥打个电话,有的说霄哥远在千里之外,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有的提意给王支队长打个电话,可是太晚了,打扰王支队长有点不合适。
最后大家还是觉得先去看一眼王占水,都在郊区,也不远,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又开金杯直驱天府派出所。
见个面没问题,只不过好多细节警方还在调查,不便多谈,隔着铁窗见了个面,大家噙着泪水,真是泪眼无语,怪的是王占水毫发未损,没戴手铐,大家认为事情不大,沉重的心情稍好一点。
王占水隔着铁窗一脸的悔意,喉结不停的蠕动着,哽咽的说道:“彪哥,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是我没听霄哥的话。”
“瞅你那个怂样,玛不是关两天嘛,有什么,哭哭哭,顶个蛋用啊!”从走廊里走过来的贝天一冲着王占水牛哄哄的嚷道。
铁窗外的彪子和郝杰李万三他们一看贝天一那个牛样,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要不是在派出所,去非掏他一顿不可,但是此时也拿贝天一没办法,恨的压根只痒痒。
彪子并没理贝天一这个二货,只是安慰道:“占水,咋会事,回头再说吧,配合警方,争取早点出去,明天让他们给你送点吃的,需要什么给我们说。”
王占水低着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点着头。
彪子乘人不备给看守的小民警塞了2000元钱,说是帮着照顾一下兄弟,小民警觉得这案情有点复杂,特别是有贝天一掺和,死活没要。
大家交谈很短,特别是贝天一在场,也没多说,回去了。
西郊区心医院。
郭东东遭来横祸,还在急症室抢救,据医生透露,郭东东伤的是内伤,6根肋骨骨折,肾受到挤压破裂,肯定是要作手术,但不知道结果如何。
抢救室外,挤满了郭东东的亲戚朋友,郭东东也是一个干部家庭,有点人脉,但得知是贝天一闯的祸,郭家基本崩溃了,因为贝天一的背景郭东东家大得多,一个局级一个处级那不是在一个量级。好在这次是贝天一挑起事端,责任在贝家。虽然两家一时间不敢轻易撕破脸皮,但是,郭家也在等贝家的一个态度。
怪的是派出所、郭家、贝家惊人的默切,消息封锁得很严,案件也办得不符合常规。
闯祸的四个年青人到了派出所后,经过一番录供,得知贝天一的父亲是贝长江后,手铐都摘了,也没有受到过多的干扰。郭家基本保持了沉默,在医院家属都很悲恸,但保持了少有的克制和理智,并没有出现寻死觅活的大吵大闹的情景。
医院得知来的是一位特殊的病人后,晚大夫都下了班,急诊室做手术的人手不够,院长赶到医院,亲自打电话招集做手术的大夫。当天晚,整个西郊区的心医院,手术室里灯火通明,大夫护士进进出出,大家都在与时间赛跑,忙成一团,正给郭东做东切除肾的手术,六根肋骨也在进行矫正固定。
次日,贝家。
贝长江与老伴正在吃早餐,餐桌放了几个打开的药瓶,几个瓶盖放着红黄白不同颜色的药丸。
“咋弄啊,老头子,这事不露面也不是个事啊!不管咋说,咱家的天一挑的事儿。”老伴没有食欲,坐在一旁看着贝长江吃着早餐,哭着说道。
贝长江目清面瘦,大背头,正在“咕噜咕噜”喝着豆浆,听到老伴唠叨,抬起头,目光呆滞的说道:“你说咋弄?先抢救,昨天我给院长打电话了,无论如何也得把孩子抢救过来,刚才院长说了,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惜啊,折了六根肋骨,摘了一个肾,这孩子遭罪了。”
贝夫人一听既惊又喜,惊的是把郭家孩子弄成那样,情理说不过去,虽然两家没有来往,因为工作关系老贝和老郭还是经常见面的。喜的是没有生命危险,要真是挂了,这事怎么说也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贝夫人掉着眼泪说道:“天一咋弄呀,这孩子在欧洲倒没事,一回国内又与那帮野孩子野了。”
“咋弄?还能进监狱啊!关两天,让天一醒悟醒悟,然后把他们都放了。吃完饭,你去趟医院,拿出一个态度,让老郭家好受些,年底了,调整干部的事展开了,给老郭一个安慰。”贝长江宠辱不惊的说道。
“行,我一会儿去!”此时,贝夫人吃了颗定心丸,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天一撞坏了两辆车,一辆是东东的宝马,另一辆是天府派出所的帕萨特。”
“给他们换新车。”贝长江脱口而出,接着有点生气的说道:“这孩子都让你给宠天了,哪像我呀,想当年,我小时候一边放牛一边打柴挣学费,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了,这小崽子整天找事,再这样下去,我这个部长是动不了窝了。”
“我有啥办法呀,你也忙,顾不,我开着公司,整天东跑西跑的,天一可不是没人管了。”贝夫人有点报屈的说道。
贝长江喝着豆浆,又吃了块烧饼,然后着温水把那几样药丸子吞了下去,用湿纸巾擦了擦说道:“让那个魏向东处理这事。”
说完,贝长江披了件外套,提了个黑皮包,向外走去。
“哎哎,着什么急啊老头子,这药带,别忘了红色的吃三粒,白色的吃一粒,黄的吃半粒。”贝夫人连忙起身把三个药瓶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追了过去。
贝夫人也没来得及收拾碗筷,披一件灰色羽绒服,围了一条丝巾,戴了一个线帽,压得很低看起来与普通老太太无异,手提一个棕色香包,匆匆下楼了。
“姐,先去哪儿?”一个30来岁的小伙子问道。
“军,你姐请的记者呢?”贝夫人问道。
“他们在医院门口等着呢,早去了!”
“哦,咱们先去医院,再回公司。”
在西郊区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一位年妇女坐在排椅不停的抽泣着旁边还有几位亲戚不停的劝着。
“大妹子,我们贝家对不起你和老郭啊!”贝夫人握着郭夫人的双手说道,说话间贝夫人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呜”郭夫人头也没抬,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
郭夫人还在等贝家给自己一个承诺,再说了,两家地位不对等,说什么也是多余。
“大妹子,药费的事我们全掏了,回头让人过来结账。我们都是半百的人了,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事出现,事已经出了,我代表天一向你和老郭,还有东东说声对不起。”说完,贝夫人起身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司机,对着请来的两位记者使了个眼色,那两位记者心领神会,“咔咔”的来了几个连拍。
郭夫人还是一言不发,双眼呆滞的掉着眼泪,整个人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垮了下来。
“老贝说了,回头我们两家坐一坐,老贝与老郭也经常见面,这事出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和老郭。大妹子呀,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们相互帮着点,我那天一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教育好,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也让东东遭罪了,我们真的对不起东东啊!”说完贝夫人不停的抹着眼泪,看着郭夫人没有任何表情,贝夫人连忙带着哭腔说道:“大妹子,我再一次向你和老郭和东东说一声对不起,向你们鞠躬了。”
说完,一脸泪水的贝夫人再一次向郭夫人深深的鞠了个躬。
“”郭夫人抬了抬头,欲言又止的,但明显情绪稳定了下来。
“大妹子,我还有个会,回头这事我来处理,放心啊!”说完,贝夫人起身捋了捋头发,招了招手向外走去。
郭夫人半欠着身子目送着贝夫人离去。
从始至终,郭夫人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知道,贝家某些方面,老贝能够一言九鼎,言多必失,搞不好会给老郭带来工作的麻烦,所以选择了沉默,这也正好符合贝夫人的预期,说明她默认了。
出了医院,了车,贝夫人连忙问道:“军,给姐拍照了吗?”
“拍了,这两位记者挺专业的,我看了,他们把姐你那最动容的一面都给拍下来了,回头我再让他们写个稿子,发出去。”军在帮姐处理这件事不遗余力,急切的说道。
“这事,稿子得让你姐夫过目,发不发的我们现在一切都得听你姐夫的安排,我们要步调一致,不能乱发,你姐夫我们有丰富,别搞不好弄巧成拙。”贝夫人此时恢复了一个地产公司老总的睿智,很有条理的说道。
“那好吧!”军点头回答道。
其实,经过贝夫人的一阵攻心术,郭夫人是暂时给稳住了,这事解决起来好说了。郭夫人早有低调处理的想法,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利,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不可挽回了,贝家还算仗义,既解决医疗费的问题,将来在老郭的工作也能得到照顾,这算是一个较好的结果,总而言之,能够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