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夫复何求?(1 / 1)行走的照相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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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末从小明手里接过手机看了看,轻笑一声,说:“嗨,人家这是拍卖会,我们昨天去的叫答谢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可这两东西怎么能对得上?”小明也是一个做IT的,问题制造得很理性。

“哪里对上了?”末姐指着脖子上的项链说,“这个是蓝玻璃项链,才不是什么蓝宝石。”

接着她指着丈母娘手腕上的玉镯子,说:“这是一个叫和田的店里的玉手镯,根本就不是和田玉的手镯。”

嚯!言西还以为昨晚她没仔细看,原来她是面带憨相,心中嘹亮。

“嗞……真的?”众人再齐声问了一句。

“真的,不然为什么还跟你们打一块钱的麻将?”言西补充说,好不容易和花末玩一次混合双打,可不能一直躲在后面。

都是在帝都混了好几年的老油子,谁也不傻,刨根问底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既然花末一家选择否认,同学们也都默默接受。

“大家饿了吧?开饭。”花末终结了刚才的话题。

“你们刚才没吃吗?”他问道。

“都说等妈咪到了一起吃呢。”

一听开饭,大家欢呼起来,肯定是都饿坏了。

丈母娘进小卧室收拾行李,同学们帮忙从冰箱端菜出来。

灶台上两个锅加上一旁的微波炉火力全开,十几个菜很快就热腾腾的上了桌。

所有人围桌就坐,花末和言西给大家分别倒上饮料和啤酒。

“末姐,今天就吃这么好,咱们跨年的饭可咋整呢?”静静看样子是要先吃饱,才有力气减肥。

“还有两个礼拜呢,着什么急?回头在群里商量呗,咱人也不多,哪儿不能吃?”洋哥夹了一筷子,开吃。

“末姐,这个菜是?”熊哥指着一盘菜问。

“哦,猪肉炖粉条吧。”她回答。

“呵呵,不是吧,你糊弄我白,我觉得是雪蛤炖鱼翅。”素素纠正道。

昨晚吃饭,服务员确实没有报过菜名,除了第一道一目了然的烤乳猪,以及一些水果,其他的真拿不准。

“那这个呢?”雪姐指着一盘红色的肉片问。

“三文鱼刺身呀。”花末随心所欲的回答。

“呵呵,恐怕是澳龙刺身白。”素素再次纠正。

“靠,这一桌看来是全都有名堂啊。”洋哥嗦着筷子尖的滋味。

“嗯,大家就当成素素说的菜来吃,我们没意见,哈哈哈。”言西觉得,素素弄不好也是瞎蒙的,这菜都放一晚了,又重新热了一遍,哪儿能看一眼就认出来?

不过这些东西的口感嘛,确实跟素素说的很像。

“哪个公司的答谢宴这么有派头?老言你要小心点,说不定是哪个富商看上咱们末姐,搞个鸿门宴挖墙脚哟。”熊哥从他专业泡妞的角度分析起来。

“熊哥,你搞错了,不是答谢我,是答谢老言。”

“啧啧啧,那就是哪个女老板看上老言了,这么好的事儿咋没轮到我呢?”

“熊哥,老中青三代,你都不肯放过啊?太绝了吧。”言西开着玩笑。

“这一桌,没有七八千可下不来。”素素说。

“行,你们吃完了别走啊,把饭钱A一下,哈哈哈。”花末得意的笑着。

大家被她这句玩笑真的惊吓了半秒。

也就半秒,半秒后一起笑起来,桌面上筷子飞舞,填饱肚子再说。

饭桌上,丈母娘挨个儿问了一遍大家的收入情况,又问了问生活方面的问题。

除了素素,没有不尴尬的。

吃完饭,三个姑娘一起把餐盘收拾得干干净净,丈母娘和珍珠在沙发上玩得其乐融融。

随后大家纷纷告别,相约跨年之夜。

花末换了身衣服,说要去三姐家里一趟。

上午三姐来送水果的时候,一看就是有心事,也不知道憋了一天有没有好些。

等花末再回家已经快十点了,对珍珠说:“姥姥今天来咱家,你跟姥姥睡好不?”

“好的!我最喜欢跟姥姥睡啦。”

花末把磨人的小妖精支开,莫非今晚是有奖励?

言西心里想着美事,赶紧刷牙洗漱,连手都仔细洗了两遍。

跟丈母娘道了晚安,两人进屋躺进被窝。

言西这手马上就开始在花末腿上游走,嘴里嘻嘻的笑着。

“先别摸我,我有话问你。”她很严肃,漆黑的卧室里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寒光。

原来她支开珍珠,是想拷问言西。

“哦?啥事?”他假装糊涂,但心里有点慌。

花末去了一趟三姐家,莫非是三姐把清空购物车的事说漏嘴了?

“不会是三姐说了什么抹黑我吧?”他试探的问。

“跟她没关系,我问你,那个答谢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三个奖品。”

还好还好,三姐没有出卖他。

但这个问题也不好答啊。

“就是抽到的答谢宴现场名额啊,我说过的呀。”

“最近你特别反常,经常早出晚归,你说是公司发二百块加班费,我对此保持怀疑,还有,以前连几百块水费电费都抠了巴搜的,现在花钱却非常大手大脚。”

“大手大脚了吗?你不会是忘了吧,我带大舅去胡同游,可一分钱都没掏,还不够抠吗?”

“还需要我一一例举吗?你现在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以前你只关心自己,下班回来又说困又说累的,几乎没有陪过我和珍珠。

最近嘴也甜,话也乖,又是买花,又是送表,给珍珠也找了一个那么好的英语老师,还把我妈都接过来了。

你这样突然把重心从事业放到了家里,让我很害怕,害怕美好的幻想一下如泡沫般破灭。

以前我也怕过,怕的是日子太苦,你我会彼此嫌弃,潦草结束我们苦难的婚姻。

现在我比以前更怕,我想知道,你还是你吗?还是那个我认识的你吗?”

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言西本以为她就是责问几句,没想到牵出这么长一串的内心独白。

花末说了那么多,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五个字——缺乏安全感。

“媳妇儿,你真的想多了,我还能变成别人不成?要不要我把咱俩的小秘密再背诵一遍?”他找了那一串话题里最好攻破的一句尝试回应。

“你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不要拿我和珍珠为借口,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偷鸡摸狗?”

“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她吸了一下鼻子,感觉是有点泪目了,“我承认,我以前是说过,让你别那么大公无私,在公司有便宜能占就占,顺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回家没有问题。

但我也是有底线,做人应该有底线的,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挪用公款可是犯罪!

昨天的项链、手镯和钻石,你明天看看有没有地方能收,或者还给那个银行,把钱拿回来,还到公司去,剩下的窟窿还堵不完的话,就把这房子卖了吧。”

她抬手擦了一下眼睛,又吸了一下鼻涕,看来是真哭了。

“我不希望珍珠有一个坐牢的爸爸。”她的声音有点颤,有点飘。

听到这句,言西心里很难受,鼻尖一酸。

平时两人在价值观上经常拌嘴,她总是嫌弃他不会挣钱,他甚至认为花末在利益面前会牺牲自己,因为他以为在她眼中,自己微不足道。

可今晚的一席话打醒了他,这个媳妇儿在大是大非面前,竟是跟他一样毫不动摇,她宁愿失去身边的一切,也不要失去他。

得此一人心,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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