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故事就算完了。周婶抬头看了一下时间,顿时惊慌,已经十点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这事以前给人讲过,没花这么长的时间,基本上半个小时就能讲完的。
就在疑惑的时候,突然灯和电视都灭了!
“啊!有鬼!”周婶慌乱的喊了一声。
江欣说道:“婶子别慌,就是停电了。”她拿出打火机,点燃蜡烛,让我拿着去看看是真停电还是保险丝烧坏。
“婶子,接着讲,那个祸胎现在还活着吧?小菊她们有没有离开咱们村?”江欣追问。
周婶摇着头,刚才的一惊一乍让她神经敏感,便不肯再说。
我从外面回来后,道:“停电了,故事接着讲吧,有两个捉鬼大师在,娘你还怕啥呢!”
“这……好吧,我把事说完。那祸胎现在活的好好的,人很漂亮很聪明,跟小菊还有赵有才长得一点都不像。一岁多一点,就能利索的讲话。并且很邪乎,但凡有人敢惹她,只要她一哭,那个人保准倒霉。
现在村子里没人敢接近那祸胎,都说那个小女孩是鬼胎降世。
小菊她们还住在村子里,身上没什么钱,能去的了哪里?自打那祸胎降生后,家里就一直很穷,小菊找了份工作,只能维持糊口。而家中有一个在上学的大女儿要养,还有一个变成白痴的公公要照顾,婆婆年纪大了,受了这么多刺激,变得有些糊涂。
一家的担子,全落在小菊这个苦命的女人身上。
不过村子里知道内情的没有几个,我只给几个来批发纸扎的大师说起过,也是问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个祸胎。
那些大师都说:冤鬼其实也可怜,她也没招惹谁,结果害的被侮辱才自寻短见,这个债不还完,她是不会放过赵家一家人的。等到哪一天还完了,不用送,她自己都会走。
事情说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周婶用被褥蒙着头,很惊惧。她觉得那冤鬼好像听到我们在背后谈论她了,否则时间不会莫名其妙的变快,便让江欣留下来。
“好,婶子,正好咱们娘两个夜晚促膝长谈。”江欣兴奋的朝床上一坐,旧床不堪承受她那肥胖臃肿的身躯,被压塌了!
大晚上的,本该休息的,结果弄得我和周婶捧腹大笑,都没了睡意。
我一边帮她们收拾床铺换房间,一边问:“照这么说,那祸胎还留在世间继续折磨小菊这个无辜的女子。看来,我得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了!”
“小离,你可要小心啊,稍有不慎,你会倒霉,甚至丧命的。我可不希望你跟小念一样!”周婶担忧的道。
“放心吧,我现在道行不浅,再说我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如果没有绝对把握,我不会贸然出手的。”
笑闹了一阵子,周婶不再那么惧怕,并且有江欣陪着,很快她们休息了。
第二天,我正在纸扎店里忙活,思考着该怎么行事的时候,村子里有一个熟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店里,说要纸扎、冥元蜡烛等一切给阴人使用的东西。
“正好,离半仙在呢,赶紧去老孙家斩草,我还要去通知村里其他人。”这人拿了纸扎后便走了。
斩草,开山破土,斩断草芥,意思是白事死人的时候怕有脏东西闹事,就专门找半仙或者大师懂这些门道的人负责盯着。
关于斩草,还有别的说法。
对于不同身份的人,叫法都不同。当然,这是在古代,身份等级很明显。给天子做这种事,叫斩木!
王侯,叫斩竹。
草民,才叫斩草。
这落在草民身上,听起来就有些斩草除根的意思。
“小离,你去吧,店里的活我一个人负责就行。对了,正好赶上星期天,小菊不上班,就一定会去吃酒席,你到时候一定小心提防着,能不靠近就尽量别靠近。”周婶不放心的再三叮嘱着。
既然有机会碰到那祸胎,我欣然前往。到了老孙家,其家人正在扯孝布、挂白灯,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
见到我来了,孙家家住急忙上前来招呼,让我全权负责斩草事宜。
我走到灵堂里仔细查看了一下,人是生病死的,属于自然而亡,一定不会闹鬼。这一回的斩草,钱会挣得很利索,没有半点磕绊。
检查完这些后,便没我什么事了,接下来我就是闲逛,看看别人打牌,听听一群老娘们八卦。等到最后一天下葬的时候我负责盯着,不让出任何差错,便就完事了。
到了饭点,管事的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开饭了!”村民们便陆陆续续来这里吃饭。
“离先生,屋里上座!”管事的让我进屋,不过此时我看到路口处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女人脸色苍白,气色不好。怀中的那个孩子很活泼,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几乎没有眼白。
竟然是黑瞳,这般诡异!
那女人抱着孩子走过来的时候,一旁的村民吓得急忙蜷缩在路边,不敢睁眼瞧一下。等女子走过去后,村民才战战兢兢的起身,大胆的看着她的背影。
许多村民已经入座,那女人抱着孩子走过来看中了一张桌子,打算坐下来的时候,结果这张桌子上的其他村民都惊慌失措的跑了。
有的胆小的还大呼小叫的发出声音,好像杀猪一般刺耳难听。
一眨眼,本来已经快要坐满的一张桌子,就剩下了这个女人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
那些跑掉的村民都另外找了张桌子坐下来。那女人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点头赔笑着。
众人急忙道:“你就一个人坐着吧,千万别过来!”
女人怀中的小女孩朝众人诡异的笑了笑,一双黑瞳深邃的不可见底,众人都避开那眼神,不敢再朝她们看。
见此情景,我就知道这女人是小菊,怀中的小女孩是那祸胎。问管事的,管事的道:“是,那小孩可是鬼胎,邪门的很。离先生,你能否看出来那是个什么鬼?”
“且不要胡说,吃饭要紧。”我终止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