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这座堡垒的钥匙吗?
这句话仿佛恶魔的低语,炸的秦路脑子有点恍惚。
多么有诱惑力啊!
可是真的有那么好吗?或许他正在深渊徘徊,恶魔跃跃欲试的想要将他拽下去。
“你想做什么?”秦路听到自己这样问他。
“我是不会相信你空口白牙的一句承诺的。”他继续道。
啧!麻烦!
崔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秦子书,孤儿出身,十六岁时秘密拜于太子门下。是太子手中的一把杀人刀,十九岁时孤身一人一剑闯过死地,自此,按照皇族传统,脱离太子控制,成为可支配的自由身的太子谋士。我说的对吗?”
“呵……”秦路嗤笑一声,“你既然能坐在御座上,那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崔郎面无表情,“我要你帮我得到雪魄。你应该知道在哪里。毕竟,天秦建国百年来,只有你一人闯过了死地。”
“原来如此。”秦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你想要用雪魄诛杀天秦皇族。”
雪魄,天秦皇族血脉的疗伤秘药。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也是可以让皇族血脉断绝的毒药。
只要将雪魄同天秦皇族秘密培养的毒人血液混合在一起,就可以成为让天秦皇族见血封喉的剧毒。
而讽刺的是,这种剧毒,对于非天秦血脉无用。
“看来你果然得到了雪魄,就算没有得到,你也至少见过。”
秦路垂着头没有说话。
良久:“你是毒人吗?”
“当然!”崔郎露出了个神经质的笑容,“你觉得文德帝那样的野心家,会不将我这个千里挑一的替身物尽其用吗?”
他温柔的亲吻了一下手中的娇花:“我体内,至少有千余种相生相克的剧毒。”
毒人体内的剧毒越多,与雪魄碰撞出来的毒性就会越大。
“天秦皇族人数众多,你想全部毒杀,至少要抽干你全身的血液才行。”
“那又如何。”只要想象一下那个令人愉悦的场面,崔郎就忍不住高兴的笑出声来。
“我本就活不长了,死之前把他们通通拉下地狱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他的脸上明明在笑,可秦路看的出来,他的眼睛在哭。
“小娇娇是天上的月亮,月亮就该高高挂在天边,不该被那些肮脏的血脉染指。怪物也想将月亮抱在怀中,可怪物遇到的太迟了,怪物就要死了。所以只能在死之前,重新送月亮回到高高的天上。”
“……”
“我会安排好一切。”崔郎神色温柔,“那些该死的人死干净之后,这个国家也不会乱,我要将她捧上御座,让她高高在上的俯瞰这个人世间,让她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
“你真是个疯子。”秦路这样评价他。
“谢谢夸奖,那么你的意思呢?”崔郎道。
“我也是个疯子,疯子正好和疯子合作。”秦路道。
其实,崔郎的话,秦路只信了一半。
他想搞死天秦皇族,而正好,秦路也想。因为这是他能想出来的,独占娇娇的最快的办法了。至于他命不久矣的话,秦路一个字都不信。但只要能达成第一点就好,之后鹿死谁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
帝王寝宫。
娇娇以袖掩面,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聊完了?”
“完了。”崔郎上来就想将娇娇抱在怀中。
娇娇玉白的手指却轻轻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别动手动脚的……我是不是很好用。”
“娇娇。”崔郎死皮赖脸的抱住了她:“我承认,我想要你将我不是文德帝的消息告诉他。但我没想利用你,你若是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找他的。”
娇娇喜欢追求刺激,而崔郎又无意于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崔郎断定,秦路进宫后,娇娇有很大可能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秦路。
因为只有这样,这滩水才能越搅越浑。
才会越来越刺激。
“你确实是没想利用我,你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娇娇凉薄的看了他一眼,“也幸好你没想利用我,不然……”
崔郎心中一痛,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不喜欢她这样的话语。
他捧着娇娇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亲了下去。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
他的小月亮,还在他这个肮脏的怪物怀中。
………
皇宫,暗部水牢中,芸娘浑身是伤的被困在水牢中。
“你还好吗?”清风担忧的看着她。
芸娘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沙哑难听:“你被困在这里试试,就知道我好不好了。”
“主子即将大婚,虽然主子没说,但我能猜出来,他应该是想要在大婚之时动手,我会求主子将你提前放出来,出来之后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老老实实为主子办事就好。”
说到这里,清风的声音已经带着祈求了,“好吗?芸娘。别再奢求不该得到的了。我们都是可怜人,我们的目标都该是一致的啊!”
呵!芸娘在心中冷笑。
他们的目标或许曾经是一致的,但现在对于她来说,她早就放弃报复天秦皇族了。她只想要主子能够活下去,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不过是个贱女人罢了。
没有身手,没有才能,有的也只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而已。
她会在主子动手之时,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让方小侯爷催熟子蛊。
有了子蛊,主子就可以保住性命。
她虽然会死,但她一定会让她物尽其用,她的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她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好!”芸娘声音粗噶,“我想出去,你说的对,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我要出去看着他们血脉断绝,不得好死。”
………
清风离开的时候,顺便去阮明月的牢房中看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却让清风诧异不已。
她没死没疯,明明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可她竟然目光清明。
看到他的时候,仅仅只是厌恶的撇了他一眼,没吵也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