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满心烦躁的梳着头发。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崔郎站在身后,撩起娇娇的一缕头发轻嗅。
“你不知道?”娇娇瞪他。
“咳咳!”崔郎心虚的咳嗽一声。
他当然知道,皇宫中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他不知道的。
但他不敢挑明了说,他害怕那是娇娇不想让他探究的,若是他执意挑明的话,他怕娇娇会生气。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想做什么?”娇娇转身抱着崔郎的脖子撒娇,声音爱娇的不行,听的崔郎骨头都要酥软了。
“闻人钰太讨厌了,我下次不想看到他了。”娇娇像一只小奶猫一样,一下一下的蹭着崔郎的脸颊。
“好!”崔郎激动的脸色通红,“天秦皇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小娇娇别怕,闻人钰活不了多久了。”
原来如此。
娇娇心中定了下来。
原来他想要屠杀皇族。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娇娇一下一下的用玉白的手指轻点着崔郎的胸膛:“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大婚的时候吗?”
“小娇娇……你不希望破坏我们的婚礼吗?”崔郎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希望不希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吗?”娇娇无所谓。
“可是……”
“好了!”娇娇打断他。
从妆匣中拿了一根玉簪在自己头上比划:“我还没见过所谓的十里红妆是什么样子,但想来不会有比鲜血染就的更好看,更鲜艳了。”
说到这里,娇娇脸颊飞上红霞,竟是一脸向往之态。
“你说,皇族的鲜血会比普通人的更红吗?”
娇娇这话完全骚到了崔郎的痒处了,他激动的一把抓住娇娇的双手。
“不知道,我没有对比过,你如果想看的话,到那天我们可以对比看一下。”
他放开娇娇的手,激动的在室内踱步。
“文德帝一直告诉我们,我们这些低贱的替身是天生的贱种,生来就是为了成就他们皇族宗室的大业,为他们献上生命是我们最大的荣耀。”
他停下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娇娇:“他们都这样认为,皇族这样认为,那些底层的百姓似乎也这样认为,有人天生低贱,有人生而为王。所以想来,皇族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觉得他分析的很对,娇娇赞同的点头。
崔郎兴匆匆的走过来,在娇娇面前蹲下来,与娇娇平视。
“在大婚那天我们可以统计一下皇族宗室的数量,然后随机抓一些普通人与宗室的数量齐平,到时候一起放血,看看是不是皇族的鲜血更好看。”
“好啊!”食指轻点崔郎的唇瓣,娇娇勾唇轻笑。
………
自那天晚上闻人钰夜袭娇娇之后,已经过去将近十天了。
这十天之间,秦璐每天都会定时来皇宫为娇娇弹琴。
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已经看的麻木,见怪不怪了。
是啊!哪朝哪代的后妃能像娇娇一样任性嚣张,公然在宫中接见外臣给皇帝戴绿帽子。
更关键的是,皇帝本人不仅没有生气,他还欣然接受了。
简直细思极恐。
不得不让人怀疑皇帝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癖好。
………
娇娇一头青丝披散,身着凉爽的纱衣,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媚眼如丝的看着秦路。
“我想,现在外面一定有很多风言风语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娇娇玉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扶手上:“比如说,陛下被妖后迷惑了,竟然允许外臣每天公然出入后宫。”
“嗯……”娇娇思索了一下又道:“或者说,新科状元秦大人是佞幸之流,为了前程竟然公然献媚陛下中宫。”
说到这里,娇娇似乎被自己的想象给逗乐了,笑的直不起腰来。
“别笑了,当心笑岔气了。”给娇娇倒了一杯养颜的花茶,秦路扶着娇娇坐起来,亲手喂给娇娇。
“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顺从的喝了下去,娇娇不满的拉着他的手看着他。
放下茶杯,秦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现在认识的久了,他才发现,原来她骨子里面竟然这么疯,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是刺激有意思的,她都敢插上一手。
像娇娇说的那样的流言确实有。
但放在一般女人身上,只怕要被气出个好歹来了。
可她呢?
竟然把这当做谈资,说起来就笑上一回。
“你说的这些确实有。”秦路温柔的将她抱进怀中。
“但敢在朝堂上说的,都被陛下直接摘了脑袋,敢在市井中散布流言的,都被方小侯爷带人关进了大牢。”
“嗯?”娇娇诧异。
方小侯爷?
半天,娇娇才想起来。
不就是那个被女人缠着,卖身葬父的年轻男人吗!
“方小侯爷,我知道他,他艳福不浅,总是被漂亮女人缠着卖身葬父。”
娇娇依偎在秦路怀中,抱着他的腰声音软软道:“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如愿进侯府之后如何了。”
“这个我知道。”秦路轻抚着娇娇的青丝,“那女人好像被方小侯爷杀了。”
“杀了!”
娇娇也没有过多惊奇,那女人卖身葬父之说本就有问题,想来进侯府也不会有什么好意。
被杀也是在情理之中。
………
“你懂得这么多,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你……”
娇娇跪坐在秦路怀中,白嫩的藕臂揽在秦路脖子上,小脑袋抵着秦路额头,一下一下轻蹭着。
“你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寒门子弟吗?”娇娇停下了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路。
“不要想着骗我哦!我不想追求真相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无所谓,但我想知道真相的时候,你若是骗了我,那我可真的会生气的。”
秦路定定的看着娇娇,半晌没有说话。
“不想告诉我吗?”娇娇生气的推开了他,气呼呼的就要出去。
“没有!”秦路紧紧的抓着想要离开的娇娇。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娇娇噘嘴:“你是新科状元,都会写科举的文章了,还会不知道怎么跟我说你的过去?”
“不想说就别说……”娇娇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