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如此。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银能让章大直去验尸。

章大直心里也清楚，如果老孙真是被什么邪魔侵了身体，他不但没有办法，还可能因为这一银把自己也搭进去。

但章大直心中还是怀有侥幸心理的，觉得是老李误判了，其实老孙没死，让老李给埋下去后又爬出来的。

章大直略有些忐忑的跟着老李来到了他们两个人住的宅院。

老李扒着不高的石墙顺着墙缝往里面看，压低声音说道：“你在这应该能看见，老孙就在东厢房门口坐着呢，活人一样，你给判断判断。”

章大直顺着老李给的反向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去，现在的天色已经较为黑了，看不真切，但确实能看见个人影坐在东厢房。

章大直咽了咽唾沫，从背来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啥呀？”老李问道。

“牛眼泪。”章大直说道。

涂牛眼泪在眼盖上就能看见鬼，这个说法在民间颇为盛行，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章大直可是职业算命先生，自然准备了一手。

打开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把牛眼泪涂在眼睛，再往里面看去，章大直就发现本就看不真切的人影更模糊了。

“看着什么了？是人是鬼？”老李焦急的问道。

“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章大直随口扯了两句：“距离太远了，要想真正确定必须近距离观察。”

“近距离！我可不敢。”老李连忙摇头。

“放心。”章大直从布袋里面又掏出几样东西：“这是道观求得桃木制作的护身符，你我一人一个带在身上，这是道观的香灰，据说有镇压邪灵的作用，你我靠近老孙，把香灰往他身上一撒，要是有问题自然就露出来了，我跟在你身后，有什么问题也能照应一下你。”

一听是道观求得护身符，老李也放心许多，连忙把护身符带上，手里攥着装了香灰的瓷瓶，畏手畏脚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老李今怎么回来这么晚？”老孙的声音传来。

“咳咳，忙呀，老孙啊，感觉怎么样啊？头还疼吗？”老李问道。

“疼，能不疼么，昨那个孙子下手可黑，一看就是个雏鸟，这要是把人打个好歹，吃了官司，还能落着好么！老李你带朋友回来的呀。”老孙抱怨着，同时注意到了老李后面还跟了个人，问道。

昨天虽然有个赌徒输红眼闹事还打伤了老孙，可毕竟是赌场，在没闹大的情况下赌场老板也没报官。

老孙是昨天后半夜死的，今天早上老李埋完老孙回赌场就把这事跟赌场老板说了。

死人了算是大事，赌场老板也就报官了。

可就算报官抓到了打伤老孙的赌徒，判决也是有钱赔几个钱，没钱判几年，不牵扯到验尸什么的，所以老李才提前给老孙埋了。

其实老李提前给老孙埋了也是为了老孙留下的家当。老孙孑然一身，还跟老李住在同一宅院，提前给老孙埋了，那老孙的家当自然就都是老李的了。

面对老孙的问题老李没有回答，反而快步接近着老孙。

“话说我今早上怎么跑城外乱葬岗去了？”老孙也没发觉异常，继续问着。

老李跟章大直靠近老孙后，老李朝着老孙撒香灰，章大直用攥着护身符的手摸了一下老孙的手臂。

香灰撒到老孙身上，老孙没有什么反应，就在老李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章大直拉着老李疯狂往出跑。

“唉！你们两个跑什么呀？！”老孙一头雾水的看着老李跟章大直进来，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又跑了出去。

章大直拉着老李跑了老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

两个字靠在路边的围墙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怎……怎么了？我看……香灰撒上去也没反应呀。”老李捂着心脏问道，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偶尔这么跑一下心脏还有些接受不了。

章大直颤抖着语气，惊恐的说道：“老孙的手腕一点温度都没有，死人一样的冰凉！”

老李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

“报官了没有？”章大直问道。

“报官了，可报的就是人死了，正常来说今天这个时间点县衙怕是不能派人过来了。”老李也没想过老孙能诈尸呀。

“走走走，现在去县衙报官！”

……

东城，道观内。

张致远在道观吃过了晚饭后顺便在道观把今日份古书也拓印了一些出来。

这几日张致远没少往道观跑，还壮着胆子给青玄祖神敬了几次香，体内的秘密也没被青玄祖神的神像所发现。现在张致远就没有那么怕被人突然发现秘密抓走切片，而神经兮兮的了。

一边拓印，张致远一边总结今日的收获，今天张致远没有去北城，而是就近在东城体验的算命先生的感觉。

不得不说东城虽然生意少，可给的多，今天张致远就做了一单生意。给一位美妇人相了个面，说了几句好话，就得了十文钱。

张致远走的时候，美妇人还恋恋不舍的想要留张致远呢。

这让张致远怀疑自己卜卦的技术是不是有所提高了。

张致远心里正美呢，叶清风走了进来。

今天吴强轮休，叶清风值班。

叶清风看了一圈，发现就张致远一个人，开口说道：“小张，有任务，跟我走一趟吧。”

“收到。”这可是张致远加入道教近十天的第一个任务，张致远还有些兴奋。

跟着叶清风走出道观，张致远就看到两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人。

“看来是配合县衙的任务。”张致远心中道。

昌林县道观跟县衙有很多的合作，道观需要大量用人的时候就找县衙，而县衙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就找道观。

“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县衙解决不了，无头悬案？连环杀人魔？还是跟修士有关的？”张致远心中猜测。

走近了张致远看到两位捕快身后还站着两个发苶（nié）的人。

其中一个张致远昨天还见过，正是章大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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