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你。”沈渡语气淡定。
“......”
南颂裂开:惊吓程度如此之高,您不如直接杀了我。
她抬手摸过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皱眉看着沈渡:“都十点过了,你不用去公司的吗?”
“要去,但这几天不太忙,我的时间比较自由。”
听着他这散漫又慵懒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南颂硬是从中听出了一种“老子的时间老子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你管得着吗你”的嚣张意味。
没错,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沈渡。
“要一起吃早餐吗?”耳边传来一道好听的男人声音。
南颂看着他:“早餐?这都几点了还早餐。”
沈渡想了想:“早午餐也行。”
南颂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觉得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和他如此和平地相处对话,这感觉简直太诡异了。
搞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不行不行,得赶紧离开这样的环境,太磨人了。
南颂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迅速走到衣橱间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不用了,今天我和周舒薇有约会,你自己吃吧。”
身后迟迟没有传来沈渡说话的声音,南颂也无暇去顾及,只一心认真挑选着自己的衣服。
“这件不行,和今天的天气不搭,啧,这件也不行,和我今天想戴的那对耳环不搭,就这条绿色针织裙吧,很衬我今天的气质,嗯。”
南颂一边自言自语给予着自己肯定一边转过身——
“啊!”
沈渡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
“......你是鬼吗?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南颂惊魂未定,抬手抚着自己的胸口。
沈渡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踩着的柔软地毯,一本正经道:“在这种东西上面走路,确实不容易发出声音。”
南颂被他噎了一下,抿着唇没说话。
“你和周舒薇什么时候约的?怎么没听你说?”
南颂:???
以前从来不会过问她私事的狗男人突然问这么细干什么?怎么,开始关注她的行踪了?想开始控制她了?
她和周舒薇当然没有约,这只不过是她临时编出来的借口,只是为了先暂时离开这个狗男人把自己的思绪和状态整理一下下罢了。
南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始撒谎:“就前几天约的,她这几天感冒了,需要人陪,所以让我过去看看她。”
沈渡并没有对她这个说法产生怀疑:“好,那我先去公司。”
“嗯,好。”南颂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忍不住朝沈渡那边瞥。
因为她隐隐觉得他似乎也在看她,目光就一直没移开过。
最终,两个人是一起出门的,车子从大路驶向两边的时候,二人的方向一左一右。
中途,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南颂给周舒薇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的人才接起,周舒薇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气无力:“喂,颂颂......”
南颂愣了一下,第一时间便听出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嗯......感冒了,难受死了,在家窝着呢。”
“......”
卧槽?这女人还真感冒了?
刚才自己在家里向沈渡撒谎的画面瞬间浮现在她脑海里,南颂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姐妹,我真不是故意咒你的,对不住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乌鸦嘴了?
“打电话干什么?要约我吃饭吗?今天可不行,这感冒折腾得我整个人都要废了......”
“不,我到你家来看你,有想吃的想喝的吗?我全都给你买过来。”
既然都已经被她乌鸦嘴给说中了,那就献献殷勤弥补一下吧。
电话那头的周舒薇立刻拖着一股哭腔:“呜呜呜颂颂你真好,你简直就是仙女......”
南颂因为她的彩虹屁正开心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人,就听见周舒薇开始报菜名儿——
“我想吃惠民路那家阿婆老餐馆的水煎包,想吃韩国美食街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章鱼小丸子,我还想吃芒果椰奶冻,就是duangduang的那个,哦,再给我买一杯快乐水,我要奈雪家的那个新品,提拉米苏豪华宝藏茶,嗯,就这些。”
说完又赶紧补充一句:“对了,水煎包记得给我买两份。”
南颂:“......”
“周小姐,你这看上去也不像是感冒很严重的样子。”
周舒薇立刻接话:“严重的严重的,只是我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感冒了不舒服都是没有食欲,但我是食欲丝毫不受影响......”
“你这岂止是丝毫不受影响,你这简直就是饕餮行为。”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秒,周舒薇又开始拖着哭腔装可怜:“颂颂,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小甜甜了吗?”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南颂抖了抖:“......”
老天鹅啊,请问她这两天是水逆吗?是招惹到哪路神仙了吗?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先来一个沈渡,现在又是周舒薇。
南颂甚至觉得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自己被他们逼疯都不是没可能。
“好了好了,别嚎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颂颂么么哒,爱你哦......”
在周舒薇恶心做作的尾音中,南颂抖抖索索地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开着车把周舒薇想吃的东西都买上了,再顺便给自己买了一份午餐。
到周舒薇小区楼下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二点了。
替南颂开门的周舒薇穿着一身宽松睡衣,一脸憔悴,下一秒,看到她手上打包美食的盒子袋子,顿时两眼放光。
“啊!我可爱的水煎包!”
南颂一脸无语地看着直奔美食而去忽略自己的“好姐妹”,在心里再三告诫自己今日不宜杀生。
两个人在下沉式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坐下,周舒薇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她气色差是真的差,但能吃也是真的能吃。
看着面前生了病的周舒薇吃东西的样子,南颂突然就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一天,那个时候是他们刚结婚快一个月,沈渡动身去加拿大的一周之前。
有天晚上十一点多她发高烧,烧到了三十八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