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车里那支口红怎么回事?听说南颂生气了?】
沈渡眉头微皱,明显看不懂这句话,加上刚才在电话里被南颂莫名其妙骂了一顿,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偏偏好巧不巧林叙撞上了这个枪口。
【什么狗屁口红?你说的字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听,我现在正忙着呢,没事儿别烦我。】
收到回复的林叙:“......”
虽然无语子,但他还是把沈渡的那条回复拿给周舒薇看了一下。
“看,我说什么来着?从他这反应就能看出来他连口红的事儿都不知道,所以肯定是个误会。”
周舒薇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看着林叙。
“你就这么直接问了沈渡那支口红的事情,他之后要是问你为什么知道你怎么说?那他们不就知道我和你的事儿了,我俩?啊?”
“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放轻松,先办正事。”
“我......”
周舒薇的音节被咽回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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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回了林叙那句话之后,便把手机放回了大衣内兜里,抬眸,看着眼前一脸醉醺醺的女人。
他进门之后把门给反锁上,察觉到身后的人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右边肩膀。
转过身去的时候目光刚好和南颂对视上了。
“你为什么有我家的钥匙?”
“......”
她劈头盖脸这么一句,彻底把沈渡给问懵了。
“说话啊你,问你呢。”南颂歪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
沈渡的太阳穴跳了跳:“......不是你自己给我开的门吗?我没有你家的钥匙。”
南颂眨巴了两下眼睛,思索两秒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便转身走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坐下,双腿交叉盘着,一副乖巧宝宝的模样。
跟在后面的沈渡走近,目光落在散落在地毯上的那一堆酒瓶上面,脸色瞬间沉了。
“南颂,你是酒鬼吗?”
盘坐在地毯上的人似乎是没听懂他这句话,仰起头,眼神一片茫然。
“啊?你说什么?你也想来一杯?”
没等沈渡否认,南颂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扯了过来。
“来来来,整起!”
尽管神志不清醒,但沈渡发现她摸索酒瓶和酒杯的动作还是挺行云流水的,三下五除二就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来,走一个!”
“哐当!”是碰杯的声音。
没等沈渡做出反应,南颂就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沈渡:“......”
这沙雕女人是真的要成一个酒鬼了。
他抬手,将南颂手里的酒杯拿走:“别喝了。”
南颂见状,伸手去抢:“凭什么不喝?我就要喝!”
沈渡手长,端着她那杯酒伸向一边,就不让她拿到,偏偏南颂也不服输,撑起上半身去抢。
“你给我,给我!”一边抢嘴里还一边说着话。
沈渡被她搞烦了,直接腾出一只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把人控制在自己怀里。
说来也奇怪,这个动作一做,南颂还真安静下来了。
情绪去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沈渡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他把手里的酒杯在茶几上放好,手覆上南颂的肩膀正准备问正事,整个房间就猝不及防响起了一串嘹亮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我好惨啊......”
沈渡:“......”
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老婆情绪波动更大的女人吗?不,没有了。
就在这时,胸口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传来一阵紧绷绷的感觉,沈渡低头一看,是南颂死死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她有些凌乱的碎发耷拉在白皙的脸颊上,长而卷翘的睫毛还在微微轻颤,瞬间便有一行清泪从眼眶跌落顺着脸颊滑下。
沈渡突然就愣住了,还真哭了?他刚才以为她又演戏来着。
“你哭什么?”
南颂整个人现在完全处于醉酒状态,根本不知道问自己问题的人是谁,只知道凭着本能说话。
“我哭我的命好惨啊,呜呜呜呜呜......”
南颂整个人就那样斜斜地跌坐在地上,靠在沈渡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控诉。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南颂,心情一时复杂到有些想笑,但出于人道主义,沈渡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哪里惨了?”
人在喝醉之后,神志不清醒是都会有的毛病,但是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体现,比如有的人喝醉了是胡言乱语毫无章法,而有的人却是别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显然,南颂就是第二种人。
在她开口说话之前,沈渡优哉游哉地从大衣内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点开录像把手机立着放在了茶几上。
南颂的声音里拖着一股哭腔,听上去真情实感是真的,令人想笑也是真的。
“当初我就说过......如果遇不上喜欢的人我这一辈子就干脆不结婚来着,结果南家所有的人都逼我,让我和那些所谓的商业成功人士联姻,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从众多联姻对象里选择了沈渡......
虽然这个王八蛋在很多年前读高三的时候就说过不会喜欢我,但是因为他那张脸长得好看,所以我还是选择了他......
结果没想到他最后自己打脸了,前段时间亲口跟我说他喜欢上了我,我这还在忙着调节心情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呢,结果这个狗逼男的就出轨了......”
之前看南颂半闭着眼眸胡言乱语的样子很可爱,沈渡一边听一边欣赏着,本来心情很不错的,结果越听越笑不出来。
南颂说完之后,他的脸直接黑成了一块炭。
这个沙雕女人到底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他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什么时候出轨了?跟谁出的轨?”
沈渡一开口,声音里的温度冷得能冻死人。
南·醉鬼·颂恍然未觉,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
“跟谁出的轨我不知道,我又没把那个渣男捉奸在床,但是我发现那支口红了......”
一说到这里,仿佛又触到了南颂的点,瞬间又是一阵哀嚎:“呜呜呜呜呜......狗逼男的......”
她一边哭还一边用沈渡的外套毫不客气地擦着鼻涕。
“......”
为了先把话套完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