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美啊,穿男人的衣服竟然也能这么好看,果然天生的衣服架子。”
南颂一边欣赏一边夸,看着看着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深更半夜照镜子这事儿着实有些诡异。
南颂被自己给吓到了,于是又赶紧踮着小jiojio跑回了被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沈渡这件睡衣真的起到了很强的效果,躺下之后,她的鼻尖始终萦绕着那股冷杉淡香,很舒服。
其实冷杉味道本身并没有催眠的效果,可是南颂在这股淡淡冷杉味的包裹下,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天边星子闪烁,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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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睡够了八个小时的南颂终于缓缓苏醒。
主卧内开着静眠模式的空调正在丝丝吐着冷气,没有半点噪音,室内的温度却很清凉舒服。
南颂摘下脸上墨绿色的眼罩,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睛。
讲真,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是沈渡去了堪培拉之后这几天她睡得最满足的一觉。
南颂下楼走到中岛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开始自言自语:“没想到狗男人的睡衣真这么管用......真他妈神了,啧,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她用手指揪扯了一下睡衣衣摆:“面料摸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因为沉迷于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南颂全然没有注意到影音室旁边卫生间方向传来的轻微动静。
直到她仰头喝完一整杯水,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听到卫生间传来开门声的时候,才终于引起了警觉。
卧槽?卫生间的门怎么在响?
南颂瞬间捏紧手里的杯子,脑海里警铃大作,下一秒——
刚洗完澡穿着一身居家服的沈渡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南颂脑海一片空白,被吓得不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出声儿的!你想吓死我吗!”
沈渡看上去非常淡定,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回答:“我半个小时之前到的家,那会儿上楼看了,你还在睡觉,所以就没叫醒你。”
受到剧烈惊吓的人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的,南颂惊魂未定地抚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语气稍微有些凶。
“你好几次都是这样,真的很吓人你知不知道!”
沈渡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思索片刻后开口:“我熬夜提前处理完了堪培拉那边的工作赶回来,你却怪我。”
“......”
这突如其来的委屈如小媳妇儿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南颂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搞得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本来大早上的刚起床下楼就被吓了一跳,心情确实是有些不美妙的,可是现在听了沈渡这句话,南颂心里的不美妙感在短短一瞬间尽数消失。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你是因为我昨天在视频里说睡不好觉所以才提前回来的吗?”
“对。”
南颂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被轻轻捏了一把。
“不在楼上的主卧卫生间洗澡,也是因为担心水声会把你吵醒。”
南颂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好的好的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他说得这么细节,目的就是想让她感到愧疚吧?好有心机一男的。
不过有一说一,她确实有些愧疚。
南颂抬手摸了摸鼻尖,轻轻咳嗽了两声以缓解尴尬。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要来杯水吗?”
沈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嗯,好。”
南颂伸手从杯架上拿了一只干净杯子,垂眸眼观鼻鼻观心地倒水。
不低头还好,这一低头,她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沈渡的睡衣。
脑袋瓜子突然“嗡”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倒塌了一般。
啊这这这,卧槽,她忘记了自己还穿着狗男人的睡衣!
南颂原本是打算在沈渡回来之前换掉给他原封不动地挂进衣橱间假装自己绝对没穿过的。
可是现在......狗男人大早上的提前回来了,神不知鬼不觉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让她防不胜防。
南颂大脑里的思绪开始风暴旋转思考着对策,最终决定先保持淡定,假装无事发生。
万一狗男人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衣服上面,压根儿没发现呢?
敌不动我不动,一定要淡定。
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着,但南颂倒水的小手还是微微有些颤抖,但偏偏,她现在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沈渡有没有朝她这边看。
水倒好之后,南颂强装镇定地把冷水壶放好,转身朝着以匀速的步子朝着二楼楼梯方向走去。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南颂在心里默默念着咒,企图以玄学的方式让沈渡发现不了自己的离开。
脚刚踏上第一级阶梯,身后就传来沈渡有些贱兮兮的声音。
“去哪儿啊?老婆。”
在沈渡看不见的角度,南颂闭眼咬了咬牙,开始胡诌:“哦......我好像还有点儿困,准备上楼再睡一会儿。”
“哦?这样吗?那你等我,我喝完这杯水和你一起上去睡。”
“......”
南颂万念俱灰地转过头,已经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因为凭她对狗男人的了解,用这种语气说话,多半是已经发现了她心里的小九九并且想故意让她尴尬了。
南颂低头,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看向沈渡。
他正站在中岛台边,手里端着她刚才给他倒的那杯水,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空气中的尴尬铺天盖地而来,南颂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淹没了。
感受着脚趾抓地带来的难受感,她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啊,你喝,你先喝,我等你,哈哈哈哈哈......”
南颂干笑笑得腮帮子有些发酸,但是她此刻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只好咬咬牙克服。
沈渡倒也像是铁了心地要让她亲身经历所谓的社死现场,站在中岛台边姿态优雅地慢悠悠喝水,饶有兴趣地看着南颂,目光未曾移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