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的表情坦荡又无辜:“我没有啊。”
又道:“南嘉述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就算是要当着他的面揍我,我都不介意的老婆。”
被他这么一挑衅,南颂还真起了一点儿揍人的心思。
就在她捏着拳头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沈渡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不过,在你揍我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个问题哦。”
南颂冷冷看着他:“什么问题?”
“南嘉述那条可怜的单身狗刚刚才被我们伤害到了,你知道的,打情骂俏也会虐到人,说不定待会儿你打我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在秀恩爱,好家伙,孩子又被虐一顿,心态彻底崩溃。”
“小屁孩儿才失了恋,你应该不忍心这么对自己亲弟弟吧?”
南颂在心里思索着沈渡这番话,慢慢松开了自己捏紧的拳头。
身为一个天蝎座,报仇是肯定要报仇的,不过她确实不是很在意报仇的时间。
既然如此,待会儿再算账也不是不可以,没有南嘉述在场,她会发挥得更好。
待会儿进了卧室,狗男人的死期就到了,呵呵。
“咚咚咚!”
这时候,玄关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南嘉述端着一杯水从中岛台那边走过来。
“外卖到了,我去拿。”
南颂把小桌子收拾干净,南嘉述把炸鸡和冰饮放在了上面。
“冰饮我点了三杯,咱一人一个。”南嘉述开始分发。
沈渡非常顺手地把他放到南颂面前的那杯给拿走了,南颂一愣:“你干嘛?”
沈渡斜眸睨了她一眼,声音淡淡:“自己大姨妈快来了心里没点儿数吗?”
“......”
南颂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之后在心里算了一下日期,好像还真是快到了,还有大概一周的样子。
不过,这人为什么要记她来大姨妈的日子?
南颂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南嘉述眼神涣散地叹了一口气。
得,又中一箭。
“可是,我想喝......”
南颂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娇滴滴的意味。
“你喝个屁。”沈渡毫不留情地断了她的念想。
南颂继续挣扎:“就喝一点点。”
沈渡掀掀眼皮,看着她:“一点点?要不要再给你来一杯益禾堂?”
感受到他坚定的态度,南颂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可以的话,益禾堂倒也不是不行。”
“你今晚睡觉的时候把枕头弄高点儿,可以去梦里喝。”
“吃鸡腿吧你!鸡腿都堵不住你的嘴!”
南颂实在没忍住心里的怒火,直接把自己手里那个炸鸡腿一把塞进了沈渡嘴里。
“......”
以前看那些霸总言情小说的时候,看到男主为了不让女主来大姨妈的时候痛经,所以平时就会留意不让女主吃冰的东西。
当时看到这种桥段的时候,心里只觉得好霸道哦,好体贴哦,好温馨哦,好喜欢哦。
毕竟平日里对待别人冷冰冰惯了的霸道总裁竟然也会有这么贴心的一面,换谁谁不感动?换谁谁不沦陷?
可是当小说里的情节真实发生在生活中的时候,南颂就只有一个感受——
烦!烦死了!简直超级无敌烦!
她现在就是想喝一点冰冰的东西嘛,结果狗男人偏不让她喝!
本来以为撒个娇会起作用,结果连撒娇也不好使了。
不让她喝也就算了,毕竟是为她的身体健康考虑,也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他居然还对她冷嘲热讽,让她去做梦!
言情小说里的情节果然全部都是假的!假的!
是天底下所有女人的老公嘴巴都这么毒吗?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老公这样?
炸鸡腿炸鸡翅固然也很香,但不搭配一点冰饮一起享用,老感觉缺了点儿什么,所以这顿夜宵,南颂终究是吃得有点不痛快。
沈渡其实全程都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只勾了勾唇,什么都没说。
其他的事情可以纵容,但是在身体健康方面,纵容是不可能纵容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但反观南嘉述,却吃得很香,没一会儿面前的盒子里就堆了一堆鸡骨头。
等到他吃饱喝足,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之后,才终于后知后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一边想着一边嘬了一口冰饮料,转头看看南颂,又看看沈渡。
事实证明,有的小孩子有时候就是很擅长看热闹不嫌事大,比如南嘉述。
“姐,姐夫,你俩吵架了?”
沈渡和南颂都没说话,只自顾自吃着东西。
南嘉述又开口:“你俩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不是,什么时候吵的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你俩是用意念吵的架吗?”
南颂把面前的那盒炒年糕朝着南嘉述那边推了推,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吃东西吧,好吗崽?”
说完这句,她就起身上了楼,留下沈渡和南嘉述两个人。
南嘉述的目光落在沈渡身上,语气相当八卦:“姐夫,你惹我姐生气了?”
“嗯,是的。”
见这人坦坦荡荡地承认,南嘉述反而懵了一瞬。
“姐夫,你好坦荡一男的,你难道不去哄哄我姐吗?”
“把这最后一块年糕吃完我就去哄了。”
沈渡慢条斯理地把那一小块年糕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品尝完毕之后,又扯过一张卫生纸巾擦了擦嘴角。
全程,动作优雅至极。
他把身后的椅子轻轻往后一推,边起身边道:“你慢慢吃,我去哄老婆了。”
“嗯,好的......”
沈渡双手插在裤兜里,朝着楼梯口走去。
南嘉述转过头,一边啃着手里的小鸡腿一边看着沈渡的背影,陷入了疑惑。
好奇怪的两口子,是所有坠入爱河的人都会变得这么奇怪吗?
到底什么时候吵的架?他为什么一无所知?这样很容易把他衬托得像个傻逼ok???
南嘉述越思考越想不通,于是只好对着手里的小鸡腿开刀,大啃特啃,吃得渣渣都不剩。
二楼,沈渡走到主卧门口,伸手去开门,力道却在半途突然停滞。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他敲了敲门。
“南颂?”